第 五 回 世 上 難 求 相 知 心 ( 三 )


「 妳 別 傻 了 ， 他 喜 歡 的 是 敏 敏 郡 主 。 」 鹿 杖 客 道 ： 「 他 甚 麼 時 候 說 過 要 娶 妳 ？ 」
「 無 上 師 活 佛 已 經 把 我 許 配 給 了 張 公 子 ， 我 便 永 遠 是 張 公 子 的 人 ， 死 了 也 是 屬 於 他 的 。 」
「 無 上 師 ？ 」 鶴 筆 翁 道 ： 「 就 是 那 個 老 和 尚 ？ 」
達 娃 點 頭 。
「 妳 和 姓 張 的 小 子 不 說 出 來 ， 誰 會 知 道 ？ 」
「 我 知 道 ， 張 公 子 知 道 ， 無 上 師 知 道 。 天 、 地 也 知 道 。 現 在 你 們 也 知 道 了 。 」
玄 冥 二 老 不 再 說 話 了 。
像 達 娃 這 種 思 想 單 純 的 人 ， 誰 還 能 改 變 她 的 想 法 ？
張 無 忌 當 時 不 知 道 達 娃 一 直 在 為 他 求 情 ， 因 為 她 知 道 這 兩 個 人 走 之 前 會 加 害 他 。
她 雖 然 單 純 ， 卻 也 知 道 這 兩 人 絕 不 是 善 男 信 女 。
果 然 在 一 個 風 雪 交 加 的 夜 裡 。 洞 外 風 聲 呼 呼 ， 白 雪 紛 飛 。
鹿 杖 客 又 舉 起 了 他 的 杖 。 鶴 筆 翁 緊 抓 鐵 筆 。 二 老 目 露 凶 光 。 內 心 掙 扎 著 無 法 決 定 。
洞 內 火 光 搖 晃 不 定 ， 映 照 得 玄 冥 二 老 面 目 特 別 猙 獰 。
達 娃 跪 在 地 上 ， 苦 苦 地 哀 求 二 老 離 去 前 勿 殺 張 無 忌 。
張 無 忌 口 不 能 言 。 但 他 知 道 一 個 月 之 期 已 到 ， 玄 冥 二 老 天 亮 時 便 會 得 到 秘 笈 。
他 從 沒 相 信 二 老 會 真 的 放 人 。
他 衹 希 望 古 墓 派 諸 女 能 及 時 趕 到 救 人 。
可 惜 事 與 願 違 。 這 心 願 恐 怕 難 以 達 成 。
這 一 刻 ， 心 中 想 到 的 衹 是 趙 敏 、 周 芷 若 、 楊 思 情 、 龍 女 ， 還 有 許 多 其 他 人 。
「 永 別 了 ！ 」 張 無 忌 萬 念 俱 灰 ， 他 已 閉 目 等 死 ， 可 是 突 然 聽 到 鹿 杖 客 叫 道 ： 「 算 了 ！ 鶴 師 弟 ！ 看 在 小 孫 媳 婦 面 上 ， 今 次 饒 他 一 命 罷 ！ 」
「 師 哥 ， 你 便 當 真 放 他 走 ？ 」 鶴 筆 翁 怪 叫 道 ： 「 如 此 便 宜 了 他 ？ 」 當 年 張 無 忌 重 創 他 多 次 ， 鶴 筆 翁 始 終 未 能 釋 懷 。
「 我 們 拿 到 了 武 功 秘 笈 後 ， 諒 這 小 子 也 對 我 們 莫 可 奈 何 了 ！ 」 鹿 杖 客 道 ： 「 可 是 這 小 子 當 日 在 塔 上 害 我 當 眾 出 醜 ！ 今 回 咱 們 也 叫 他 在 人 前 出 醜 一 次 ！ 」 張 無 忌 一 聽 ， 想 起 那 一 次 萬 安 寺 高 塔 上 ， 范 遙 暗 算 鹿 杖 客 ， 把 他 與 韓 姬 包 在 一 起 。 後 來 火 燒 高 塔 ， 雖 然 張 無 忌 無 意 中 救 了 他 ， 但 他 自 覺 丟 臉 已 極 ， 一 直 懷 恨 於 心 。
衹 聽 他 陰 惻 惻 地 對 達 娃 道 ： 「 小 乖 孫 媳 婦 ， 妳 去 把 妳 好 相 公 全 身 衣 服 脫 光 ， 用 這 塊 毛 皮 蓋 住 ， 免 得 他 冷 病 了 。 」 這 句 話 鹿 杖 客 故 意 用 漢 語 說 給 張 無 忌 聽 的 ， 達 娃 聽 不 懂 。
張 無 忌 嚇 了 一 跳 ， 俊 面 馬 上 窘 紅 如 火 燒 。
鹿 杖 客 比 手 劃 足 ， 又 嘰 哩 咕 嚕 地 說 蒙 古 話 。 達 娃 終 於 聽 懂 了 ， 搖 搖 頭 害 羞 地 遲 疑 著 不 敢 動 手 。 鹿 杖 客 忽 然 大 聲 叱 喝 ， 神 情 兇 狠 。 也 不 知 道 他 說 了 些 甚 麼 恐 嚇 話 ， 達 娃 嚇 得 幾 乎 哭 了 起 來 ， 果 然 戰 戰 兢 兢 地 把 張 無 忌 身 上 衣 服 一 件 件 脫 了 下 來 。 又 給 他 蓋 上 一 塊 獸 皮 ， 這 塊 獸 皮 其 實 不 太 大 ， 衹 能 夠 覆 蓋 張 無 忌 胸 腹 至 膝 ， 雙 腿 還 是 露 了 出 來 。 達 娃 脫 至 他 內 穿 的 褲 子 時 ， 羞 得 別 轉 了 頭 。
之 後 達 娃 停 了 手 ， 遲 疑 地 望 著 玄 冥 二 老 。 口 中 好 像 哀 求 甚 麼 。 玄 冥 二 老 哼 了 一 聲 ， 在 地 上 取 了 張 無 忌 脫 下 來 的 衣 服 ， 轉 身 走 出 洞 去 。
張 無 忌 正 在 奇 怪 ， 忽 然 看 見 她 別 轉 身 ， 飛 快 地 脫 下 身 上 衣 服 。

第 五 回 世 上 難 求 相 知 心 ( 三 ) --- 未 完 待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