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門外傳

紫櫻誘惑《9》

第九章、

半年後。

有沒有人這樣卑鄙?

人家不答應或未考慮前就揚言第二女主角之位非她莫屬,她不肯來擔起這重任就寧可不拍,也不任何其他女星取代其。

如果是別的小導演就沒什麼所謂,你要怎樣堅持是你的事,人家當紅名模或明星才懶得理你這沒人氣的小角色。

但……

最糟就是今次這個賴皮是好萊塢三大導演,在電影界裡有崇高地位,肯來找你拍戲就是你的榮耀及對你的肯定,還來拿喬也不怕成同行公敵。

所以,她這小小模特兒再紅也不敢開罪這位大導演,再不願意也得要賣個人情給他死命簽了那張寫滿英文的合約。

可恨吶,她要學淨慈那樣咀咒他,遲點找個草人來釘他出氣。

唯一可算稍微安慰的是,就是向來精狡如狐的淨慈也給他這樣擺了道,同樣死命地簽下了合約成為這部電影的第一女主角。

「笙哥哥給人綁架了?!」

剛拍完戲的櫻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由經理人安排的秘密住處,鬆了口氣就準備好好泡個熱水澡來洗去渾身酸累。

然後小睡一會補充精神,準備待會兒以最佳狀態去練戲,懶散得很的小慈的要求可嚴格不下左大奸人,稍一出錯換來的苦可不是好嚐。

可,腳剛踏入門口裡,就接到了這個突然的噩耗,叫她如何不驚訝的直喊出來?

笙哥哥老怨夜叔叔的明稱保護的監視太嚴密,密不透風得讓他想溜也溜不了的只能屈服,那他哪有可能會遇上這等霉事?

「嗯…妳也該收到綁匪寄來的信吧?」

電話另一端的黑澤夜比櫻來得更焦慮不安,這兒子可是貞兒留給他的最後思念,好不容易才留得住他在身邊,他有絲毫差池他也會瘋的!

接到這個消息的他整個人也快要崩潰,一如當年失去了他的貞兒。

無盡的懼意如潮水般湧在心頭不退,一浪接一浪的挑戰他意志的堅強度,怕笙兒會受到綁匪什麼不人道的殘虐,嚇得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的笙兒細皮嫩肉又纖細,哪禁得住絲毫的虐待?

不管是哪個神也好,此時此刻他也以最誠心的懇求祢們,無論如何也要大發慈悲來保祐他的笙兒平平安安,就算要折他的壽也不要緊。

最重要就是笙兒可平安回來!

這是做父親最微細的盼求,只求自己兒女的安穩。

「接到了。」櫻點點頭,拿著那封信的她在微微顫慄著。

上面的內容全是在各大報章雜誌剪貼以成,大致的內容也是要求她擔起交贖款這重責,在三天以來去黑澤家本家取五千萬美元等待指令。

「櫻,雖然我知道這工作很危險…但…希望妳可以答應送這筆贖款。」黑澤夜誠懇的要求,這是身為人父的自私。

人之常情,為了自己的兒女而選擇犧牲別人。

即使,他是很喜歡這個女孩,不想她涉及根本與她無關的危險。

櫻,對不起,他也不想的!

「嗯…我明白的……」單純不等於單蠢,櫻再鈍也不會不懂他的心意。

他真的是很疼笙哥哥,他有半絲損傷他也會心疼得很。

「櫻…我不是強迫妳…只是……」他不是想推她去死,只是他不能讓笙兒有危險。

求神拜佛也望綁架笙兒的綁匪有半分人性,只圖贖款不要撕票,什至是對送贖款的人不利。

當然,多數送贖款的人也不致有太危險,當然這要視綁匪要求的位置而定。

櫻溫言軟語的安撫他,「夜叔叔,我真是明白的,我是自願去送的。」

要她單獨去送贖款說不害怕就是假了,但堅決前去的決心是不會被動搖的!

這不是為了夜叔叔,更不是因為旁人的施壓,她純粹是為了她最喜歡的男人,不願他受到任何傷害的決意要去救他。

她很怕會失去了他,這種害怕絕非旁人所能體會得到,完全不確定的感覺如踏雲霧毫無實在感,怕最珍惜的寶物就這樣憑空消失。

很怕,怕得讓她不顧得什麼是危險,只想直奔到他身邊,親自確定他的安危。

是衝動但絕非被迫,她實在無法坐以待斃,等待的滋味絕不好受。

「櫻,妳說什麼自願去送?」

突如其來的清柔嗓音嚇得櫻差點丟了電話在地上,「小…小慈?!」

「對呀,妳做了賊來嗎?」慌慌張張肯定身有鬼,鄂淨慈眼一瞟就發現了一封信。

放在櫃檯上,信的內容……

她還未看清楚時,櫻就趕緊將信收到背後,「沒…才沒有啦!人家我哪來膽子去做賊?」

啊?鄂淨慈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是嗎?妳那封信見不得人嗎?」

雖然是一瞟,不過她倒看到信上的內容是剪貼而成,以她的專業眼光看來像是恐嚇信之類。

「不…不是。」櫻猛地搖頭如搖波浪鼓。

大家同樣接拍一部戲,大家也屬主角一族,接觸自然多啦。

而且,小慈為了方便來教她演戲,什至還搬去與她同住,以便時刻督促她練戲,以最快的速度練出最佳的效果。

雖然期間大家各自有工作,相處時間斷斷續續,但好歹也相處近半年,加上大家男友又是好友,大家自然變得熟絡成好姐妹。

她當然也因而了解到她的能耐絕不遜於李家人,這種事其實最好就與她商量,或許對整件及救笙哥哥更有幫助。

但,人家綁匪嚴厲聲明不準張揚、報警,否則就會撕票,擱下這種狠話叫他們如何不忌憚他們而保持緘默?

她苦惱的在說與不說間掙扎著,她實在拿不定主意。

鄂淨慈見她苦惱暗記於心,也不再問她什麼了,「櫻,妳現在可以練戲了嗎?」

單純如她是學不來隱藏這高深學問,什麼也擺在臉上的已說明一切,她實不能掩著良心裝什麼也不知道,這實在太有辱智商及她的專業。

她在隱瞞一件事,而且非同小可。

是恐嚇嗎?

「嗄?」櫻反應慢半拍的眨了眨眼,「呀!我還未洗澡休息的!」

對,剛才顧著和夜叔叔談及笙哥哥被綁架之事,她也快忘了小慈每天也會來找她練長達好幾個小時的戲耶!

太大意了,她肯定會給她好好教訓一頓。

她懶歸懶卻其極嚴格,專業精神在工作上表露無遺,不容半絲瑕疵及要求高效率。

就因為這樣才會特地花時間及心機來教她這新人,懶散如她在此時又搖身變成最嚴厲的老師,不對偷懶就施以懲罰來推動其學習。

「那就即是不用練了嗎?」懶美人頓時換了個晚娘臉,嚇怕了單純小女孩。

「不不!給我十五分鐘去洗澡,十五分鐘就可以了。」櫻猛地搖頭,她可沒這個來忤逆她耶。

她的可怕不下於李家人,小小的她只有向惡勢力低頭。

櫻急急的跑去浴室裡洗澡,暫時拋開所有煩惱──

笙哥哥,等我練完戲的話,就會趕去訂機票救你的了!



「喂,他還沒醒來,你下得太重手呀?」

「哪會?這種力重拿不了他的力,他也慣了給人綁架。」

誰教他好寫不寫就愛挑釁權貴,到現在還能保住條命已經是上天眷顧,答話的男人勾起了唇角似洩流了些許疼寵。

這才是他的小寵物,敢作敢為的不向任何人低頭,倔得令人想馴服。

「這種人…也不曉得為何他會當成寶的。」鄙夷盡露言語中,厭惡的眼神所飽含的恨足以殺死人。

「他是個容易勾起別人獨佔慾的人,而且整體來說他實在比妳可愛得多,難怪妳的丈夫寧願寵他也不願正視妳一眼。」可悲的女人。

「你!」美麗的臉容扭曲成猙獰,這是她心中最痛之處。

從前他為了那女人和她決絕了所有夫妻情份,現在他就是為了這個野種和她重燃熄滅多年的戰火,只有這樣她和他才是最親近的。

真是好可悲!

可悲的她也質疑自己,當年為何傻得運用雙方家族壓力來迫得他娶她為妻,以為得到他的人就可以得到他的心,他會慢慢愛上她的!

但,結果是讓她心碎得再重組不了,他依然不愛她,什至為了那個女人甘願背負罪人之名受大家唾罵不嗤也不肯放手。

曾幾何時他有施捨過半分溫柔給她?

他們之間有的就只有爭執,從是為了那女人,如今是為了這野種,這叫她如何自處的吞得下這口氣?

是他迫她的,別怪她無情要毀了他得來不易的寶貝!

「男人總愛溫柔可人的解語花,要個處處與之作對的強勢妻子是嫌不夠累嗎?」

這就是她最大的敗筆──扯不下面子。

「他又是嗎?」她又戴上驕傲的面具,不容自己露出軟弱一面。

她知道這是她的敗處,但她就是不願為愛變得卑微,驕傲的自尊讓她太好勝。

「他的脾氣好,溫和恬淡如水,不多事不多言,和他相處是件很舒服的事。」

她不認同的冷嗤,以腳踢踢依然未醒的他,「你這野種快給我醒來,別再裝死。」

「唔…」被踢痛了的人微縮了縮身子,反倒更被人多踢幾腳。

腹部的痛楚刺激了神經,讓昏沉的知覺繼續清晰起來。

他被綁架了!

這次,他真的是被人綁架了!

被綁架的感覺多令人懷念,從前他當記者時可說是三不五時就一次,次數頻密得他也當之成為生命的一部份。

不過,不算這次的話,最近那次也是半年之前,被自己的生父強擄回家,而且還真是名副其實給他綁了回去。

回想來真丟臉。

半年以來他也被他當成金絲雀般豢養,好吃好住就是少了自由,無論他走到哪兒總有人跟在後頭防止他逃。

美其名的保護,但大家心知肚明這其實是監視。

好不容易才爭取到些微自主權,可以重投他深愛的記者工作,但在竣工沒幾天就給人綁了來這不知名的地方。

唉,這真不是好兆頭,一復職就性命堪虞。

想必以後他那婆雞過度的爸肯定會更反對他做這份工,他現在已開始頭痛要怎樣為自己爭取回這微細的自主權。

「死野種,終於肯醒過來了嗎?」

含嘲的柔美嗓音冷冷地在頭上揚起,腳狠狠的踢到他腹中。

「唔…」這嗓音他認得是誰,這女人果然夠狠,淚水也差點滑出來。

原來是這女人綁架他的,真是其夫必有其妻,兩個也愛綁架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可憐。

不過,做丈夫的綁他回去是拿來疼,這做妻子的綁他回來肯定是拿來虐待。

手被他們綁得又痛又麻,他們用的肯定是麻繩,粗糙得磨損了他的皮。

是貪麻繩便宜嗎?

要是真的要綁,他寧願給當初爸問淨慈借的那種絲綾綁,雖然韌得利刃也難以割斷且越掙扎就越吃得深,專門來綁逃生術精之輩。

但…至少它的質地柔軟不會磨損皮及綁得太疼。

唔…還要給人用布纏得牙也酸,這簡直就像是綁架的標準模式。

「想拿掉那布嗎?」瀧澤玥莉莎問得好輕柔,宛如惡魔勾引人做不道德交易。

再溫柔,也令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靳琥笙點了點頭,雖然他不認為她會這樣輕易就如他的意,肯定有苦頭吃。

果然,被綁架得經驗老到的他料中了,這女人狠狠地賞了他記耳光,「你今天終於落在我手上,我定要好好的調教你這賤野種,不再作惡。」

她笑得宛如女巫般陰森刺耳,原本美麗高貴的容顏扭曲成猙獰似妖魔。

又關他的事嗎?

她要怨要恨該找自家丈夫,找他出氣根本就是種遷怒。

今年肯定是犯太歲,他才會這樣倒楣,不能說話的靳琥笙只好暗嘆流年不利。

「喂,妳別挑他的臉下手,弄得太傷會傷眼。」他這張臉是催情的良方,對著醜臉做的話會少了情趣。

什至是反胃。

咦?這把嗓音不就是姓殷的?

靳琥笙一聽就認得出誰人,原來她還有同黨的。

想來也是,以她的個性應該愛以正室身份來打壓他、找他的碴,然後再以金錢及各種方式來羞辱他和趕他走。

也只有這種人才煽動得了她做出這種非法之舉…呃,應說是有失身份之舉。

她向來也看重面子。

這姓殷的還真的不懂聽勸,大嫂在半年前親自上到殷家那兒『投訴』、『投訴』,也還不懂收斂的來找他麻煩,他還真的嫌命太長想早點死吧?

唉,這次他就真是死多兩錢重,這傢伙根本就是變態的。

「啍啍,就是這張臉迷惑夜的了嗎?我更加要去弄毀之!」瀧澤玥莉莎冷冷的勾起了唇角,異樣的嫵媚更形得鬼魅恐怖。

她拿起了把利刃,在他細緻的臉頰劃了刀,鮮血滑過白晢肌膚。

「嘖嘖,你還真夠細皮嫩肉,就連身為女人的我也嫉妒,這是由那賤女人遺傳給你的吧?」她狠狠的捏著他的頰,尖細的指甲深陷細嫩肌膚中。

嗚,痛耶──

靳琥笙吃痛的皺了皺眉。

「喂,妳倒底有沒有聽我的話,要傷的不要挑臉。」殷敬野為保障自己利益的出手阻止她,這張臉他可捨不得毀去。

「也是。」

瀧澤玥莉莎難得輕易點頭,如轉了性般就此放過他可憐的頰。

不過,她輕易放過他絕非出於仁慈,而是她想到更殘酷的嚴刑來折磨他。

她示意四周的壯漢脫去他上身衣物,拿起不遠處放在火堆裡燒熱的鐵鞭,二話不說就立即使勁抽在他身上。

嗚,痛死了,這女人和姓殷的同樣變態,最愛就是蹂躪折磨他!

被燒熱的鐵鞭狠抽絕對比刀割更痛,靳琥笙忍不住呻吟的縮起了身子,不由得令瀧澤玥莉莎有種變態的快感更想折磨他。

很快,他渾身也是被鐵鞭所抽打的紅痕,褲上留在微焦的鞭痕,特別是白晢的上身紅痕交錯的更是觸目驚心。

他痛得渾身微顫猛流冷汗,原本紅潤的臉色也發白。

「喂,夠了,妳打死了他就沒戲看的了。」他捉他來不是要給她活生生打死,而且為了一償他的獨佔慾而設的局。

很快,他就會是屬於他的了,他不會再有機會逃。

這話讓瀧澤玥莉莎多少回復了理智,微皺起秀眉的似有難言,「你真的要她這單純女孩來犯險贖這野種嗎?」

合作綁架這野種來給她洩憤,她自然無疑異的贊成。

但,一想到他要櫻擔起送贖款這一職,她就很有絕不認同的極烈反對。

櫻這女孩很純,就像她那離家出走的么女一樣,純得多惹人憐愛,失去了么女的她也不自覺將她當成晨兒般多了幾分疼寵。

她不願這樣可愛的好女孩犯險,特別是為了這卑賤的野種。

「當然,否則這場戲哪會好看?」殷敬野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特地設這局就是要當他的面除去這笨丫頭。

沒錯,她是笨,笨得和他搶他的小寵物。

靳琥笙聽他們的對話,反射性覺得他們所說的女孩就是櫻!

「唔…」他反射性的想坐直身子求証,可惜渾身劇痛的讓他差點昏去。

殷敬野蹲在他旁邊,輕挑地挑起了他漂亮下顎,笑得陰魅如鬼,「對,就如你所猜的一樣,你是個聰明人,你也應該清楚我下一步是怎樣吧?」

靳琥笙微打了個顫,這不是身體的痛楚而致,而是他想到了櫻的下場──

和莉明一樣!

什至會更慘、更可怕!

「恭喜你,你這次可會親睹自己最深愛女人怎樣死。」他在他耳邊細語得如吹氣,惡劣地分明就是要挑起人家的怒火。

「唔!」被人封住了嘴的靳琥笙只能用瞪,但劇痛致使他連瞪人的力也少了幾分。

接下來的事,他很清楚。

他又要進入了第二部份的折磨。



「請…請問這兒就是藏了笙哥哥…交贖款的地方了嗎?」

清甜嗓音怯怯的響起,在偌大的陰間空間迴盪著。

及腰的淡栗長髮顯得她更纖細憐人,清麗的臉容算不上絕美卻宛如天使般純潔無邪令讓人移不開視線,一身雪色長裙更襯托出她的聖潔光華。

水綠色的麗眸清澈乾淨得映照著世間的善惡,現在正飽含無比的懼意,不安地打量著過於空曠的四周,緊抱著黑色皮夾讓自己試圖鎮定下來。

「想不到,妳真的有膽來這兒。」

含嘲的低沉嗓音帶著露骨的不屑,櫻立即認得出是誰,「殷…殷敬野?!」

「對,妳作夢也猜不到在這兒在見到我吧?」

暗淡的燈光亮起,光線雖黯卻足以令櫻看到那印象深刻的狂妄男人,如同記憶般依然俊偉卻邪佞狂妄的宛如最尊貴的王,所有人也是卑賤。

自大的很惹人反感。

櫻被嚇驚得如受驚的小兔兒,怯怯的縮了縮身子,「全也是你所設計的,你依然不肯死心放過笙哥哥,硬要來破壞他安靜的生活。」

怯不等於退縮,她以微顫的清甜嗓音提出勇敢的指責。

「妳這樣說就錯了,不肯放過他、要設局來害他的人可不止我一個喔。」這女孩是蠢還是勇敢,不過他期待著她被擊倒時帶給他的快感。

看著這純潔得如天使的女孩,那被擊倒時出現絕望的表情,肯定是很痛快的了。

他是惱她搶去了他的小寵物,更看不過眼她那未受污染的純潔,宛如活在世外桃源裡最幸福的天使,不由得興起破壞慾想折去她美麗的白羽。

一如他想馴服那倔強的小寵物,要毀去他那似什麼也干擾不了的平靜恬淡。

「玥莉莎阿姨?!」櫻很符合他心意的瞠目結舌,水亮透澈的綠眸盡是不解及難以置信等複雜情緒。

殷敬野很滿意的笑了,「對,妳很驚訝知道原來我的同黨,居然是向來疼妳是親女兒的她了吧?」

櫻難堪的點了點頭,旁邊的瀧澤玥莉莎也撇開臉,不願接受到她責備的眼神。

如他所說,她疼她如親女兒,自然不願她看到自己最醜陋的一面,永遠也保持疼愛她的慈愛印象陪伴她成長。

「為…為什麼?」櫻顫著唇,顫抖的聲音聽得出她力持的平穩。

「她可恨死妳的笙哥哥,因為他和他母親也奪去她摯愛的丈夫,破壞了她根本稱不上美滿的婚姻。」殷敬野以不在乎的語氣代她回答。

「妳…妳太過份了!」櫻憤怒得只想出這話,卻已包含了她所有的責備。

瀧澤玥莉莎咬了咬唇,她的指責讓她頓覺很深的罪惡感,像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這樣妳就說是過份了嗎?」殷敬野帶著如貓兒逗弄老鼠的笑容,將櫻轉望向瀧澤玥莉莎旁邊那暗黑處,「給妳見到妳笙哥哥這模樣又如何?」

每次說『妳的笙哥哥』時,他也特別加重語氣似是嘲諷。

「你…你們!」櫻再次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居然弄得他這樣?!

光線陰暗,但依然掩不去他衣衫不整、渾身也是傷痕。

有鞭傷、有刀傷、有燙傷、有吻痕咬痕和指痕等等,縱橫交錯遍佈全身令人慘不忍睹,難以想像他這幾天以來到底受到怎樣的折磨凌虐。

令人心疼得似被揪住,演化成無比的怒意吞噬了理智。

「呵呵,不過接下來可會更精彩,妳將會感受到他這幾天以來的痛苦。」殷敬野發出令人心寒的輕笑聲,突然緊抱著櫻的纖腰入懷。

「喂,你到底想怎樣?這不是我們約定的內容來啊!」看到他不懷好意,瀧澤玥莉莎無法坐視不理,任由最疼愛的小女孩受傷害。

「誰要遵守只有利於妳的約定?我的本意根本就是要一網打盡。」在感情上的女人果然是笨,被嫉妒吞沒了平日在商場對敵的冷靜智慧。

要不然,她早就該察覺到不妥之處,而拒絕與他合作。

「你…!」上當了,瀧澤玥莉莎恨自己太遲才發覺。

「人質不知所蹤,只留下被虐待至死的送贖款女孩的屍體,以及吞槍而死的商界女強人,經查証後原來該名女強人婚姻破壞而對丈夫情人之子懷恨在心。

「因此大眾也推測她策劃了這場綁架案,企圖殺其滅口,因遷恨就連那人的女友也不放過,所以指名由她送贖款好方便下殺手。

「雖然人質失蹤了,不過在警方的立場來說這已結案,不會再查証。」

他頓了頓,笑得很輕柔,彷彿在說故事,「多完美的局,妳成為罪人,而我就逍遙法外,亦可得到我想要的人。」

瀧澤玥莉莎緊抿在唇,原來他一直也在打這如意算盤,虧她這在商場打混多年的女強人還會笨得上他的當。

這是意料中事,唉…被纏著布說不出話的靳琥笙暗嘆,相識多年他早就摸清了這姓殷的思考模式及個性是怎樣了。

可惡!

櫻就快要遭他毒手,可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她受辱,什麼也做不到的只能焦急和向各方神明祈求奇蹟的出現。

「好,現在就要實行送贖款的女孩被虐待至死的這部份。」

他笑了笑,就要開始。

可,他一直也忽略了懷裡女孩太過安靜,就連顫抖也沒有,在濃睫的掩飾下是不尋常得讓人會警惕的眸光。

在那瞬間,櫻揚起了睫,眸裡盡是清冷無波,一點也不似平日那單純無防。

「嗚…!」腹部傳來劇痛的那刻,殷敬野作夢也想不到她會反抗的!

而且,還是踢得那樣痛,壓根兒看不出是柔弱的她該有的力度。

殷敬野抱腹蹲在地上,大家也對眼前這變化訝異得瞠大了眸──

這柔弱的小女孩,居然敢來反抗?!

特別是靳琥笙和瀧澤玥莉莎更感詫異,櫻居然有反抗的能力?!

「快,快點來捉著這女孩!」好,她完全惹毛了他,她絕對會死得更慘!

聽到主子一喝,守在各方的大漢立即行動,不什認真的態度可見心存輕視,以為這柔弱女孩能踢到大男人抱腹蹲下只是出奇制勝。

可,他們實在太輕視對方了。

或許應該說他們根本是太遜,連替人家挽鞋也未夠格。

瞧,她不知打從那手多了條七尺綾紗,輕柔的舞起宛如蛇般靈活多變,突閃突迴如白蛇吐信令人又畏又難以捉摸,似是輕巧如飄卻是隱含殺機。

突東旋,倏西彎,輕靈如舞蛇的踏著曼妙舞姿,比自己壯成倍的粗獷大漢宛如紙牌般就給她輕而易舉的擱倒。

就算三歲稚兒也看得出大家的差距太遠,那群大漢只有挨打的份兒。

「別再理那女孩,快點去捉住那男人!」殷敬野看出形勢不妙,當機立斷改變策略以扭轉劣勢。

櫻一瞟,靈活如蛇的綾紗立即改變方向,捲起了黑色皮夾使勁擲向他們。

啪!

那些意圖對靳琥笙不利的大漢立即痛得倒下。

而,黑色皮夾頓時被撞開,滿箱報紙立即飛散落地,還見到有套乾淨的男裝及鋒利小刀掉了在上頭。

「喂,快點解開他!」邊喊邊舞著綾紗,又擱下好幾個大漢。

「妳是誰?」大漢完全被打倒,殷敬野難以置信又是震怒的質問她。

她絕對不可能是木之本櫻,那丫頭哪有這樣厲害的身手、冷靜沉著應對大敵當前,以及在經驗累積而成在打鬥間的熟練。

而且,以黑澤夜那傢伙對小寵物的疼寵,絕不可能以同重量的報紙來代替指定的贖款,就算是沒有如此大量的現款他也會死命籌回來。

他不敢用小寵物的命來作賭注。

櫻笑了笑,纖手伸到臉邊一撕──

黑亮如瀑的美麗秀髮頓時飛逸於眼前,絕麗臉容取代了剛才清麗無邪,靈美得不食煙火奪去大家的呼吸,深怕太大聲會破壞了如夢的唯美。

「鄂、淨、慈──!」

殷敬野怒吼得響徹雲霄,他不敢相信全盤計劃就敗於這女孩手上!

「別吼得太大聲,人家還未白癡得連自己的名字也忘了。」除去變聲器,不方便拿去有色隱形眼鏡的鄂淨慈嫌他太吵耳。

「為何會是妳來的?」對,為何會是她的?

是那丫頭與她對調?

她有這樣聰明嗎?

他們通知了靈門那群人嗎?

「那丫頭那有這樣聰明,是我精的發現她不對勁,偷偷跟來看她幹啥。」鄂淨慈一眼就看得出他的疑惑,難得好心的為大家解惑。

看到她這樣慌張就知不妥,免得這傻丫頭出事,她只好跟在後頭當保母,接著她當然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也知曉並不如外表簡單。

要這傻丫頭去就救不到人時又是送死,她就再做多次好心弄昏她代其而來,省得到時她還要多救個人等於添多個累贅。

事實証明她此舉實在再明智不過,全也在她推測之內。

「現在大家明白了的話,我就把人帶走了。」鄂淨慈管得其他人同意與否,逕自捉起了靳琥笙的手就要走人。

「沒這樣容易!」殷敬野笑得很有陰謀意味。

不知怎地,大批壯漢自四方八面走出來,分明就是包圍著他們,截其去路。

「SHIT!」鄂淨慈說了句不文雅的粗口,早就曉得好心沒好報,管人死活準會染到渾身腥。

綾紗一舞,宛若白蛇,邊對敵的她還要邊護著靳琥笙,還好她身手精魅又經驗老度才依然游刃有餘,帶著個『累贅』闖出條活路走。

「喂,那她怎樣?」

靳琥笙扯了扯她,他還沒忘記這兒還有個人需要放助。

姓殷的現在是過橋抽板,發起狠來根本不管同黨是生是死。

「你有病呀?」他該不會被虐待到傻了,自身難保還要玩以德報怨的把戲?

他當她沒得忙,還要多個累贅來礙手礙腳,好在身上劃幾個傷痕嗎?

「救她。」靳琥笙堅持,他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你瘋了。」手腕一轉,鄂淨慈咬牙切齒的再擱倒幾人。

她不是沒這個能力,只是多了個累贅會讓她很煩,隨時會添幾個傷。

「救她。」因為母親的關係,他不能棄這女人不顧。

為了,就是一個債字。

「你真的瘋得很徹底!」做好人果然就是沒好結果。

牙一咬,多一就一個吧,反正也是差不多!

-待續-

作者感言:
終於、終於也熬到第九章,下章就要結局了。
人家是越寫越好,晴羽我就是越寫越爛、越寫越倒回去,沒人看。
看到別人的文文實在自愧不如,為何人家可以寫得那樣好呢?

好,發完牢騷了,回到正題吧。
寫到現在也算是尾聲,一跳就跳了半年,真快唷。
其實這也是要配合晨龍篇的發展,詳情如何就留待晨龍篇才交待了。
身為男主角的靳琥笙好像由始至今也給晴羽欺負,什麼倒楣事也有他的份,特別是這章簡直更遭慘無人道的對待…真是……

靳琥笙含怨的望著晴羽:妳也知道妳害得我很慘嗎?
晴羽佯裝天下太平的打哈哈:唉呀,人家是太喜歡你之故嘛,你回顧像心有所屬的洛昭君、晚風綿綿的柳飛羽,兩人也是晴羽最喜歡的,不也是被我弄得慘兮兮?

所以,你就節哀順便吧,晴羽在此保証下章你的結局絕對很幸福,楣運遠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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