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門外傳

紫櫻誘惑《4》

第四章、

死了…?

他的女朋友已經死了?

那晚以後,櫻依然也處於震撼的狀態,腦海裡只浮現著這個念頭。

她真的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來耶!

難怪他不想提起他女朋友來啦,這樣傷感的事誰想老是掛在嘴邊?

…死了…他的女朋友居然死了…那不就代表他現在是自由身來嗎?

停!木之本櫻妳要停下來!

妳怎可以在聽到他的女朋友死了而在竊喜的耶?

死了耶!這不是什麼玩笑來啊,妳應該要嚴肅以對才是對死者的尊敬,怎可以自己私利而存有竊喜之心來褻瀆死者呢?

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的行為,妳快點給停下來耶!

但…就是停不到下來耶…!

櫻知道自己是不對的,即使她沒感到悲痛也應該有幾分婉惜,就算也沒有也要保持最基本以示尊重的嚴肅態度…但……

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嘛!

她不是沒有感到婉惜之類的感覺,只是心底就是有抹淡細的竊喜油生……

或者,更貼切來說應該是鬆了口氣,她可以有勇氣去爭取他。

不用顧慮自己會破壞了人家的美好感情。

但,凡事就可以這樣順利嗎?

在他提起他的女朋友時,她可以感覺得到他是悲傷的。

死人的影響力永遠會比活人的大,她根本沒自信能鬥得過她。

那個已經長眠於泥土下的人。

「唉……」

「妳在唉聲嘆氣什麼來啊?」

「唉……」櫻依然是在唉聲嘆氣,輕托粉腮盡露屬於少女的愁善感。

「連老天也站在妳那邊,妳還有什麼好嘆?」雖然這樣說是對死者很不敬,但她的死訊對櫻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來。

橫刀奪愛是善良的櫻做不出來,即使再喜歡也不敢奪人所愛。

因自己私利以將別人的死當成喜訊絕對是很不應該,死者為大怎樣說也應該加以嚴肅以示尊敬。

但,人就是自私的了。

如期要為素未謀面的人而傷心,倒不如把力氣也如留下來幫自己的好友,這是人很正常的心理。

大家齊瞪向步琳。

這小妮子真是口沒遮攔得不知斂點,遲早肯定會死於非命只因沒記緊什麼是禍從口出。

「什麼唷,我說的也是實話,櫻妳到底是想怎樣來的?」都已經好幾天了,但點兒進展也沒有急煞旁人了。

做旁觀者的,才是最想搖頭嘆氣的那個耶!

「我想我也是不行的了……」櫻說得悶悶的。

她不像步琳或靜她們那樣敢愛敢恨,更沒有她們勇於爭取自己所想的積極爭取精神,她只是想順其自然罷了。

更何況,她沒自信能勝得過藏在他心裡頭的那個人。

死亡,痛苦,也是一種陰影來。

即使時間的洗禮也無法完全磨去全然的記憶,那抹影子依然會如鬼魅般駐在心底裡不去。

很難去忽略,很難讓別人的影子去取締。

而且,她沒自信可以喜歡他到這個地步。

從前失敗的戀情讓她卻步。

即使她有心想踏出第一步,即使好友們不繼地鼓勵她,她依然無法擺脫以往的陰影勇敢地實踐出來。

「櫻!死人哪能和活人鬥?妳積極點兒好吧?」

簡直令人吐血,鮮美魚兒也自動游到來嘴邊,她還可以畏首畏尾的任由魚兒自己游來游去快游走也真是的!

櫻低頭不語,她拒絕繼續這個話題。

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真是最好的做法了。

「櫻妹妹,當了三年模特兒還是點兒沒變,毫不長進令人想揍妳的腦袋看能否靈光些,這次是怕良心責備還是又怕重蹈覆轍滿身傷啊?」

甜甜柔柔的軟語多像情人間的呢喃,媚得銷魂令多少男人也酥了骨頭忘了祖宗十八代。

「心妍?!」

櫻她們四人簡直就是傻了眼,為、為何她會在這兒出現的?!

絕美的粉唇揚著自信的笑容,一身黑色連身短裙是帥氣的勾勒出她纖美性感的身材,但依然無損她渾然天成如出水芙蓉般的清麗靈潔。

棕髮細長如雲瀑般傾瀉在背後,最令人難懷的是她那翦翦雙眸,一眨一眨如星兒般訴說無盡情意的靈動明亮,眨呀眨就勾去別人的魂兒來。

她是李心妍,外貌纖美清麗的她卻是掌管無數生靈的月龍。

而她,也是櫻她們最熟悉的李家人之一。

「唉呀,就算人家真是貌美如仙女下凡,也不必給人家的美貌嚇得眼也不眨像過傻瓜的想流口水吧?」瞧她們這副給嚇傻的傻相。

真夠丟人。

「喂,為何妳會在這兒來的?」步琳的語氣不太友善,她的話向來也不中聽的惹人厭。

維莉西亞私立學院另外冠於全國學府就是嚴謹的保安,可說是無孔不入地保障學生們的安全,免受外界無謂的騷擾。

例如是記者。

但,如今看來也是不外如事,既非學生又沒穿校服的她一身名牌時尚也能長驅直進,簡直就是囂張得張揚著她惡劣的本性。

「唷,順路來看看妳們罷了,看來櫻妹妹又有新的問題要大家傷腦筋了。」李心妍向某個男生拋了個媚眼,無言的動作已為大家解答疑惑。

嗟,溫柔鄉,英雄塚,她要進來有何難?

只要她一句軟語、一個眼神就足以化百煉鋼成繞指柔,貼貼服服的淪為裙下臣供她差遣。

這是美人的專利,而她恰好是堪稱極品的絕色美人。

「別說得我像是個長不大的娃兒,專門是給人帶來煩惱。」櫻不滿的皺起了秀緻的眉頭,其實有很多問題她也能獨自解決的!

只是他們老是瞎操心罷了。

「唉呀,天性善良得給人欺的人最沒資格說這種話,沒我們妳能平安地活到今天坐在這兒為情苦惱嗎?」啍,這頭小綿羊早就給野蠻猿人生宰煮熟來吃得乾乾淨淨了。

不是說她沒能力照顧自己,只是她個性太善良得容易給人欺,尤其遇上惡人就等於乖乖等著被宰的份兒,容易吃虧兼給人騙得慘兮兮。

是朋友有義氣才不忍心看著她受傷送死,紛紛挨義氣的給她擋風擋雨還在嫌,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丫頭。

櫻紅起了粉頰,「那麼明顯嗎?」

她未精得太可怕吧?一眼就看得出她是為情苦惱。

「唉,妳一張臉就明白寫著『為情苦惱』四隻大字啦。」她哪能藏得著心思在心底裡不形於色呢?

簡直就是單純得令人想嘆氣,怕她活不了在這弱肉強食的醜陋世界裡。

不過,難得的純潔卻觸動人心底那份柔軟,她可以明白到小狼為何會給她吸引著有心悸的感覺。

櫻軟軟地趴在檯上,給她知道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她又不會害她。

很奇怪,明明心性南轅北轍卻也能成了知心好友,或者這就是一正一負的互補效果吧?

「呵,既然是心煩又好奇,為何不去找答案來求安心呢?」

琥珀般晶瑩漂亮的秋水靈眸輕易地讀取人心,清麗出塵的纖細身影隨著甜美嗓音的落下而遠去,只留下細細的餘韻在空氣裡迴盪。

櫻恍若當頭棒喝,誰說答案定要由當事人來解答的?

條條大道通羅馬,何必要死守一條路來困著自己來呢?



笨。

真的好笨!

穆哥哥不就是靳琥笙的好朋友來嗎?

要答案去問他不就可以了嗎?

經高人點醒後,櫻四人也懷著懊惱的心情去找風殘穆。

為何她們不會早點想到穆哥哥呢?

那這幾天不就可以積極點,不用老是唉唉嘆嘆的像自己老了很多歲。

「幾個丫頭,是為了琥笙的事而來吧?」

這幾天也留在學院裡的風殘穆揚著似笑非笑,他就知道這幾個丫頭定會在這幾來內來找他的了。

不過,她們遲了,比他所估計的時間。

「穆…穆哥哥…你知道?」櫻給他的話嚇慢了半拍心跳,她該不是表現得明顯到眾所皆知她對他的心意吧?

「櫻丫頭,妳的單純心思還瞞不了我精明的雙眼。」而且她旁邊三個丫頭的小動作也蠻明顯。

「那…那他知道嗎…?」櫻問得像蚊鳴,總要問清楚的好。

「知道吧?他這個人的感覺和觀察力向來也敏銳得見鬼。」這是當記者的必備條件之一,也是他能平安無事活到今天的原因之一。

櫻先是瞠目結舌,後是羞得想找個洞來鑽。

慘了!原來她的意圖早就給人家看穿了,她還能待在人家身邊簡直就是厚顏得連她自己也感到汗顏!

「不過我看他也不太排斥妳,還願和妳走得那樣近。」不單是人,而且還是心,他看到他待她是以真心相待。

或許是她太純,純得讓人只想疼惜而忘了防範。

他倒覺得他有可能就這樣傻呀傻呀的給網住。

「他不愛對他有意思的人接近他的嗎?」知世敏銳地發現了重點,嗅到他話裡頭有絲細微的不妥。

「理所當然,因為他會將之當成意圖般看待。」沒人會喜歡對自己有意圖的人來接近自己,感覺是怪不舒服的。

「看來他也很多疑,不會輕易信任人。」靜的眼神微斂,看來當初她們真是太低估了外表如聖潔天使的他。

「當然,他是個記者來耶,而且他專門揭發商政名流的醜陋。」寫了四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權貴,不多疑小心點能活到來今天嗎?

穆從抽屜裡取出好幾份剪報來,「我想妳們有看過這些新聞吧?」

「當然,我佩服寫這些報導的記者那份公正嚴明與勇氣。」這個年頭很少人有勇氣與權貴抗衝,毫無偏私地揭發他們偽善的假面具。

這幾份報導就像是連續劇般,天天新鮮地報導有關某握有重權的酋長偽善面具下的惡行,毫無私藏又巨細披靡地公諸於世。

新聞的來源地是英國,不過其他不少國家也有買,更何況現在互聯網的發達只要一上網即可得到最新資訊,造成極大回響震撼全球。

這種行為擺明不是嫌命長就是不怕死,她已經能想像到給他揭發出惡行的那位酋長現在肯定氣得直跳腳,誓要將他五馬分屍才夠痛快。

「知道是誰寫出來的嗎?」

她們看著報導最底那行細字,倏地她們簡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寫這些報導的人居然是……

靳琥笙?!

「沒錯,就是那個代妳們班課的靳琥笙,他會答應來代課純粹是為了來避難。」穆帶笑的確定她們沒說出口的揣測,語帶深意。

大家也聽到出來,所以很靜心地等著下文。

「他會當上記者,而且還要專挑這種新聞來寫,和莉明的死絕對有很大的關連。」穆說得有點感概,眼神遠眺窗外的緩緩道出過往。

莉明…松川莉明…比琥笙大四歲……

不算漂亮卻清清秀秀很乾淨的,個性膽怯內向很容易就害羞,家境和頭腦也算是普通,怎樣來說也是毫不起眼如路邊的小雛菊。

她是憑著努力與毅力才考得進劍橋裡唸書,由於太內向所以難交到朋友,平常也是孤單地躲在後園裡獨自溫習。

也許是這樣,她和琥笙才會有緣成為情侶,因為琥笙愛靜不愛與別人吵吵鬧鬧和給人纏著,老是窩在後園裡靜靜看書的。

他們的喜好相約,加上大家的個性也很溫柔細心,所以他們交往得很順利,是平淡卻又是那樣甜蜜幸福,從他們滿足的笑容就可以知道。

平淡的交往了兩年,他們的感情卻來得很濃,濃得已經去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待琥笙完成手頭上的學位課程後,他們就準備要結婚了。

「但,卻在結婚前夕,莉明死了……」

穆頓了頓,「給姦殺死的。」

櫻她們微瞠大了目,不太相信耳朵所聽到的是事實。

他的女朋友…在結婚前夕…給姦殺?!

未免是太…太殘忍了吧?

居然挑在這種時候……

「雖然姦殺莉明的那幾個男人給捉了,但我們都知道這件事是由那人所策劃的,只可惜沒證據指證他,只能由得他逍遙法外在我們眼前招搖。」

記得那時他不請自來莉明的喪禮上,要非礙於情理及不想騷擾到靈堂的莊嚴寧靜,他們才忍著氣不趕他出去。

但,就知道他是不安好心。

嘴上是說可惜,但其實句句也是在侮辱莉明、如頑童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惡行,氣得琥笙最後也忍不住的在靈堂上發了飆。

「什至,他還惡劣到趁守靈那夜大夥兒也不在時,折回頭在莉明的靈前強暴了琥笙。」說到這兒,穆的眼神明顯陰沉得很可怕。

而且,有點噬血。

看得出他對這件事仍很憤怒。

大家聽了後也給嚇著,難以接受的面露詫異及愕然之色。

「那人和他有仇的嗎?」居然可以做得如此過份。

指示人家在別人結婚前夕姦殺了準新娘,在喪禮上羞辱死者及刺激飽受喪妻之痛的準新郎,還要惡劣的在靈前強佔了他……

真是…令人也不知應該說什麼。

「啍,這倒不如說得不到想要的玩具而惱羞成怒的變態來得更貼切。」沒錯,那人根本就是變態來得,早就該將他拋到精神病院裡頭。

永不放監才是有惠天下人。

櫻她們點點頭,她們倒能理解到這點。

像靳琥笙長得如此漂亮的東方人,是讓男女為之瘋狂的誘惑。

然,他這種人最易惹上這種變態,即使他是無心也無意。

「這一切,也激發出琥笙多年來累積對人性的不滿,偏激的決意要找出那人策劃姦殺莉明的證據,揭發那些商政名流的偽善臉具。」

可以理解,櫻她們再次點點頭。

「為了新聞,他可以變得不擇手段,即使是利用別人對他的感情,他也毫不在乎更無罪惡感,所以他的男女關係是雜亂無章得很荒唐。」

她們露出明顯的詫異,他不像是這種人。

「別看他平時待人溫和,外表如聖潔的天使,就以為他真是個爛好人來,要是擅權弄術、耍心機手段起來他絕不輸給任何人。」

穆笑了笑,接著就導回正題,「當了四年記者,他的風評是獲得大眾一致讚揚,更封了『雅典娜之子』來表揚他的公正嚴明。

「但,被他揭發的人物可不贊成,官商多數也和黑道勾扯了關係,他這種行為擺明就是向強權公然挑釁,給人狙擊刺殺已成了家常便飯。」

他提起『雅典娜之子』這個外號,除了向來對新聞沒太大關注的櫻之外,其餘三人的眼神也明顯沉了下來像在深思。

記者向來不予大眾好感,全因當中的敗類影響了全體的名聲,但在濁流中卻有道清泉川流不息很是觸目,永遠寫的也是揭發這社會的醜陋面。

不畏強權,不畏死亡,只是忠於報導以平淡而鋒利的文筆來道出事實於大眾眼前,不含任何渲染或誇大的偏離事實的中肯更處得大眾掌聲。

他不是只揭發商政名流的虛偽面具下的醜陋,更會寫為大眾所忽略漠視的社會問題,如教學、兒童和老人問題、饑荒等等的社會性新聞。

所以,他獲得大眾一致好評,封為『雅典娜之子』,以希臘神話裡主持公義的正義女神來比喻他有著同樣的公正嚴明。

他出道那年才十八歲,在短短四年間就於全球新聞界建立無可動搖的地位,什至更獲得新聞界最高榮譽的普茲立獎。

那個記者,就是叫做靳琥笙。

他不但是傳媒裡一道獲得大眾掌聲的清泉,更是各國警方所倚重的重要情報來源,因為他永遠也有著見不得光的第一手犯罪證據。

他是代表正義,所以黑暗的勢力欲除之而後快,可想言之他的處境向來也是處於危險的狀態,能活到今天大家也在猜測他有何種勢力保護。

然,他的情報來源也是大眾所好奇的。

將櫻交給這種玩命狂徒,這是正確之選嗎?

櫻咬了咬下唇,神情凝重的望著穆,「你說了這樣多…是想要我自動放棄去追求他的念頭來嗎?」

穆哥哥他也很清楚她的來歷,包括她和小狼那段失敗的戀情。

他應該很清楚她對感情已經有著陰影,尤其是對這種關係複雜而且極具危險性的男人特別是感冒。

但,如今他說得如此深入,特別就挑明了他鮮為人知的一面來說,是要她在清楚了他的背景後自動打退堂鼓嗎?

「不是,我只是想妳考慮清楚才決定。」

穆很認真的望著櫻,「我不想琥笙痛苦,亦不想看到妳受傷。」

頓了頓,他作出最後的忠告,「別抱太大期望,莉明的死讓他不想再愛。」



不想再愛嗎?

是怕因為付出太多的感情,反倒受傷最深的還是自己來嗎?

所以,他寧願狠心地將所有人的感情也拒諸門外,來保護自己不會再受同樣的傷害來嗎?

他這樣做,是保護自己,還是在虐待自己?

無解。

不斷的想依然是沒有答案,反而只衍生出更加多的問號。

現在,櫻的腦裡只有無數的疑惑,心情鬱悶的聽不進任何話。

「妳沒事嗎?」

低柔的嗓音輕輕淡淡的透著幾分擔心,像風般在她頭頂上揚過。

櫻回過神來,立即扯起抹笑抬頭望著他,「沒什麼。」

「妳今天還要補習嗎?」這幾天見她也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將這幾天教的全聽進耳裡。

櫻沒答話,只是靜靜的望著他。

靳琥笙沒說什麼,他在等著她答話。

短短幾分鐘,卻讓人有種很久很久的感覺。

宛如是永恆不止的,讓人以為時間也靜止了下來。

「可以…可以談你嗎?」櫻是鼓足勇氣才敢說出口,無數個問號堵在腦裡蕩來蕩去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橫是死,豎也是死,倒不如乾脆點起碼死得舒服點。

談他?靳琥笙微訝的微瞠了眸,「是穆說給妳聽什麼來嗎?」

看來也是了,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這樣多嘴又多事?

肯定是他又當大野狼,壞心地要挑起小紅帽的好奇煩幾天,才多事的把他的事當成是頭條新聞般大肆宣傳。

櫻點了點頭,「嗯,穆哥哥他說了你和松川小姐的事來。」

果然是他那樣大嘴巴,看來他真是什麼也說了出來,「穆他說的全屬事實,妳還有什麼需要來問我?」

依穆的個性看來,最有可能就是故作神秘來吊小女孩胃口,要她親自來向本人…也就是他這兒尋答案來解饞。

他不想再提莉明的事來,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不過,不想提也給穆提了出來,看來不來滿足小女孩的好奇心,她還會維持這副鬱悶的模樣好一段時間。

然,他不是太想看到她這副模樣。

如朝陽般帶著生氣的甜美笑容才是最適合她的表情,像這副鬱悶得像有無數心事似的展不了眉是讓人心疼。

心疼得只想滿足她,讓她展開讓人心口發甜的無憂笑靨。

唉,他簡直就是中了毒。

明知她對自己有意圖,他也不會如往常般防她,繼而疏遠她。

明明就不想憶起痛苦的過往,但觸及到她好奇和鬱悶的神情,他就不自覺地為她破例,就是想滿足她回復昔日的燦爛笑容。

天使、天使,她果然是名符其實的天使。

展開著潔白無瑕的雙羽降臨人間,以神聖的無邪之姿來擄掠人心,沉淪於她那乾淨得找不出半點心機的笑容中。

讓人不自覺就想生起保護慾,為她擋風擋雨別將塵俗沾污她的聖純,只要繼續展露無憂的甜笑就足夠了。

「你不想提起嗎?」櫻有些怯的問,她無意讓他痛苦的。

「沒關係,妳不問清楚的話,妳不會睡得好的。」靳琥笙揚起了溫柔的笑容,連他也猶不自知微透幾分寵溺。

被說中了的櫻紅起臉來,模樣煞是嬌俏可人,「松川小姐的死對你的影響很大吧?拒絕別人的感情是為了保護自己嗎?」

「是的,我不想再傷多次。」莉明的死讓他對感情卻步。

原本是甜蜜的,但越是甜蜜,是會帶來越大的傷害。

就像是夢一樣,夢是美好的,但在夢碎的那刻,只會感到痛苦……

像水般沁入每條神經,凌遲每條神經感官,凌遲自己的心每一寸。

日覆一日的痛苦著,直至麻木也感到微痛……

莉明的死就如昨天發生般清晰,午夜夢迴時總有著她的身影,淒厲的訴說著她的不甘和痛苦,如魔咒般咀咒他每夜難眠的給夢魘驚醒。

他很痛苦,不但是失去摯愛的痛,更是因為她死時也無法帶走的痛苦讓他也跟著心痛起來,心痛善良內向的她竟會遭遇到這樣的痛苦。

死亡並不痛苦,痛苦的是死前的恐懼,還有死前所受的苦……

還來不及做什麼…就這樣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是他害死她的,要是她不跟他交往…什至是談婚論嫁的話,她根本就不必這樣年輕就沒了寶貴的性命……

還要在死前面對如此殘酷的痛苦……

失去摯愛的痛,無能為力的看著她痛苦的痛,自責內疚的痛,全都是在折磨著他直至麻木還感到微痛。

不再愛,是他怕再受傷,是他怕再悲劇重演害死了條生命,
不再愛,是他怕再造成第二個狂人,因得不到他而造成同樣的悲劇。

他承受不了第二個悲劇,所以他決定不再愛。

櫻嚴肅起來,「但,你這樣做是在傷害別人。」

「就算我願意接受但又能接受多少人的感情呢?」他們是注定要受傷的了,他只能做的就是說句對不起,「而且,妳和我不是在做同樣的事嗎?」

她不也一樣,將喜歡她的人一一拒絕?

她這樣做,不也是在傷害別人來嗎?

「我不同。」櫻搖搖頭,水亮的綠眸是異常認真得更顯晶亮,「我不像你那樣明明不喜歡人家,卻利用別人對你的感情來達成目的。」

既然他是選擇了拒絕,卻為了達成目的而去利用別人的感情,這樣做不是太過份了嗎?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靳琥笙笑得很淡,淡得有著幾分飽歷風雨的滄桑,「他們知道,他們知道我是在利用他們,而他們也是在我身上尋找慰藉。」

慰藉那顆渴望他卻得不到他的心,即使是短暫如星火的也沒關係。

他們渴望得他揪痛著的心,需要他的慰藉。

「你當是施捨嗎?你根本沒考慮過他們的感受。」櫻的語氣像指責他,她為那些給他利用的人感到不平。

她知道他很痛苦,但給他所利用的人何嘗不痛苦?

他沒權利去讓別人也跟著他一起來痛苦。

「不是施捨,只是利用,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互相利用,大家各自各找到自己所想的一種交易。」所以,他毫無罪惡感。

他們想得到他,而他想從他們身上得到想要的情報,就是這樣簡單。

大家各取所想,這不是很公平的交易來嗎?

他的宗旨是好來好往,各取其所可不牽絆,其他一律免談。

他只會利用的人全都是接受得了他這個規舉,不能接受者他是不會用這種方法的,免得自招麻煩難脫身。

「你不覺得自己太過份的了嗎?」櫻是惱怒他的行為,卻也是心疼著他。

他這樣做是傷害自己,永遠也將自己封閉在黑暗裡。

「不覺。」他已經麻木了,揭發人性的醜陋成為他的生命動力。

其實,他也同樣的醜陋,卻給大眾視為正義之子,簡直就是種諷刺。

他沒有大眾所想得那樣正義偉大,純粹是想讓自己心理平衝點。

「松川小姐的死…真是影響你這樣大嗎?」櫻有種莫名的失落,好像有點嫉妒松川莉明能在他心裡佔這樣重要的地位。

靳琥笙淡然的笑令人心疼,「我也不知道,是自己給莉明影響,還是只是對她的死的一種執著…抑或是一種習慣…我也再分不清楚了。」

是給她影響,是對她的死的執著,還是習慣了這種日子,那條線那條界限何時已變得模糊再分不清楚,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種日子早已溶入了他的生命裡。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道德倫常,他已經忘記了,感覺像是很久遠以前的事……

那個單純的男孩不會再回來的了,現在有的只有醜陋不堪的他。

「改掉它,不好嗎?」她不愛看他這樣的笑容,讓她的心在揪疼著。

「妳嫌我太髒嗎?」

櫻搖搖頭,她只是心疼。

她是接受不了,也不認同他的所為,但她的心在發疼。

「人生有多少是如人意的,我也想回到從前那個什麼也不懂的自己,但可惜這是永遠也不可能做得到的。」言下之意是沒可能。

已經把靈魂奉獻給撒旦的他走不了回頭路,注定地獄與黑暗才是他的歸宿。

-待續-

作者感言:

用了兩天時間來完成這章,很開心能在今天寫完它。


明天要忙功課和溫書,肯定沒時間來關機寫文,所以晴羽趕忙就在這兩天趕出來,要不然就要待到星期二、三才有機會繼續了。
比起上一章,這章就來得滿意多了,起碼比較合符正題。


這章櫻的戲份好多,但內容卻是靳琥笙的,蠻可憐吧,準妻子在結婚前夕給姦殺了,而自己還要在她的靈前給人強佔。


呵,但相比起晴羽原先的設定,現在的他是幸福多了,至少身世沒這樣堪苛。


男女主角的對手戲依然很少,除了劇情使然之外,當然也是晴羽不知怎樣寫啦,反正他們的相處每次也差不多,平平淡淡沒什麼特別。


不過,這反倒適合他們,細水長流的平淡安穩,要是激情如火反倒會嚇壞他們跑到十萬八千里(笑)


希望大家還喜歡這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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