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門外傳
作者感言:
紫櫻誘惑《7》
第七章、
「主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來的。」
明明就是郎情妾意,但奈何男方蹉跎不定不敢踏出第一步,女方害羞只敢繼續無言地等,拖拖拉拉的看了就眼怨了。
「不就是,遲點出事的第一個肯定是旁人。」
原因就是男女主角不肖老是在拖,拖得急壞了旁人吐血身亡。
嗯嗯,輪流發言的夫婦之論深得大家的贊同。
小說、電視劇裡的男女主角也沒這樣煩,幾個誤會後就真相大白、冰釋前嫌,你儂我儂的談情說愛劃下句號。
那似得眼前現實的這對男女主角,大家之間既無誤會又無家仇國恨,互有情意的理應就可輕鬆容易湊成一雙佳侶當愛情鳥。
但,天意總是弄人的,為何就要男主角在感情領域裡深受重創,不敢再涉入其中,而當年的始作俑者又要出來破壞,存心就是戲弄他們。
或稱之為考驗。
這可不單是當事人的事,更是旁觀者的事,就是看他們現在又急又煩著他們到底想怎樣就可以知道原因了吧?
「那你們想怎樣?」被喚為主子的李小狼很民主地徵詢民意,他這人向來也很民主的樂於聽取民意。
但,是否採用自然就在於他的決定了,旁人多數無法阻撓。
「當然是快點湊合他們這段姻緣,別在拖拖拉拉的急壞大家。」代表發言的依然也是風狐,一開始敢來請命的也只有他及其妻。
兩人被推舉出來發言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與李小狼相處得最久,和他的關係是亦親人亦朋友亦下屬,說起話來自然比他們更有份量。
此話一出,大家也攪蒜般的點頭。
琥笙和櫻實在太會拖了,再不想辦法撮合他們,吐血的只會是他們。
「是你們想快點清了他們去,別來礙著你們渡蜜月了吧?」李小狼輕抬濃睫的斜睨著他,多年相處不是假的,他話一出他就看進喉嚨裡了。
風狐俊臉微赧,「主子精明,沒人喜歡和愛妻渡蜜月時給打擾吧?」
風狐,風悠俊,是晨龍四大心腹之一,比其主子李小狼年長十一歲。
他從三歲年就被挑選接受多項非人的嚴峻訓練,無可選擇地注定要終身輔助及守護自己的主人,將自己的命賣了給他。
工作卓絕得無可挑剔、屢立奇功的確立了他自己的地位,在靈門裡階級曖昧卻能確定他是手握重權的高階人員。
因緣際會下他自幼就失心於風殘穆的掛名妹妹,風殘宛夢,十多年來亦無怨無悔地守護著她,最後就給自家主子看不順眼地撮成了這段姻緣。
兩年前結為連理,可惜渡蜜月時因工事而無疾而終,直至最近才獲批假補渡蜜月,但同樣可悲地因路過就給主子徵點工作。
負責當起靳琥笙及櫻的保鑣,以防殷敬野那變態對其不利。
「壓榨員工也要有個限度,我也想好好的渡蜜月。」靈門的精英全也死了嗎?就定要來找開心正在渡蜜月當中的徵召來工作嗎?
風殘宛夢無奈的嘆,是老天懲罰她讓悠俊等了這樣多年嗎?
她自幼就癡戀著沒血緣關係的掛名哥哥,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傷了她,加上風殘家的無情對待而走偏去接受殺手訓練混黑。
殺人無數的她在殺手界裡是被列為影字輩的頂尖精英,外號影魂,另一個身份就是各大機構組織爭相網羅的生化醫學人才。
直至兄長尋得所愛的女孩並訂了婚,改不了她的癡戀反成恨,最後也是在現任丈夫的主子看不過去時動手撮合了他們讓她得以重新。
現在的她再不是從前偏激乖張的風殘宛夢,而是被愛滋潤感化了的風殘宛夢,非常幸福快樂的嘲笑著曾癡戀成狂的兄長娶不到愛人。
只因他親親愛人有某位家人尋不了最愛,所以發蠻誓言他找不回他的小雪兒時,就絕不會贊成他家人的喜事。
誰叫人家是家裡的九位主人之一,他是敢怒不敢言怕火上加油,死多兩錢重。
「我不過是叫你們來湊湊熱鬧罷了。」李小狼好笑的淺嚐著上好的碧蘿春,他這個做主子的哪有惡劣到壓榨屬下到這個地步?
靈門向來善待員工,標榜著薪水高、福利好的招待不同階層人員,其待遇更比尋常機構組織優渥多倍令人難以抗拒。
最大的缺點,就只有工作多、假期少的做死人,隨時無命享優厚的條件。
可惜,多數人也是簽了約、進了靈門才發現這點,那時已追悔莫及的恨自己當初愚不可及,竟會簽這榨壓自己點滴不剩的賣身契。
「嗄?」
風狐和風殘宛夢相對而視,那不就是說……
「對啊,我從沒說過你們不能做什麼來唷。」李小狼指醒了還未搞清楚狀況的大夥兒,真虧風狐跟了他這麼多年也不知他的心意。
誰要他們犧牲自己的渡蜜月時間來工作,是他們沒把握自己的權益要當起人家的影子,自己呆得不懂用腦能怨得誰?
嗚──
嘔血耶!
那他們乾著急了這樣多天到底是為了什麼?
只可惜大家也只敢怨卻不敢言,他們沒種來挑戰他的權威。
很簡單,他有領導氣質及令人安心的特質,讓人不自覺依賴卻不敢質疑他。
「那…主子,你即是不會管我們做什麼吧?」風狐小心求証。
「當然,只要你們別太過份留爛攤子給我收拾。」只要別惹到他頭上,他們喜歡幹什麼他也懶得去管。
憑他一句,就讓大家放心放手去行動撮合這對拖字訣的有情人。
亦,奠定了靳琥笙和櫻接下來可媲美大驚嚇的悲慘命運。
願主保祐你們,阿門。
「你就是靳琥笙了嗎?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裝潢細膩清雅的餐廳氣氛絕佳,幾乎客滿的無檯空出來。
難得擁有清閒的時光,靳琥笙挑了靠窗能低俯純白雪景的位置來坐,邊享用精緻的西式點心,沉醉於優雅文藻構成的文學經典裡。
突然一道好聽的男性嗓音冷淡的響起,挑起了他的注意從書中抬起頭來。
眼前這男人帥氣的眉目間掩不去精明銳光,一身冷酷的味道配以俊朗外貌及高大頎長的身段確有著令女性趨之若鶩的本錢。
對他來說也並不陌生,至少他記得他是櫻的兄長,木之本桃矢。
二十四歲的年紀還算很年輕,不過他自大學畢業後投資了間餐廳,短短幾年就開了好幾間分店,他的力能在同輩中也算是很不錯了。
「沒關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如坐下來談。」靳琥笙回以微笑,客氣的談吐很是得體的難以挑剔。
木之本桃矢向侍應點了杯咖啡,態度嚴肅與他的隨和形成強烈對比,「我也開門見山不轉彎抹角,我是木之本桃矢,今天特別為舍妹櫻來找你。」
靳琥笙點點頭,這是他預料之中,「你是想來要我別答應和令妹交往,而且還要保持距離別和她有所牽連吧?」
「看來你倒了解我家。」深黑的眸瞳有抹精光,桃矢對眼前看似無害的男人多了幾分戒心。
他早前就已聽聞過櫻那丫頭迷上了個代課老師,可惜忙著餐廳的業務未有閒暇來管自家妹兒,唯有拜託櫻的好友知世來看管著她。
怎料,他還是算錯了,知世這丫頭口頭是答應他,但轉個身來就是推櫻走上倒追男人之途,結果是怎樣的他也沒勇氣去探討。
或者是想探討也沒得探,因為據聞人家好像還未有表示,這是可喜還是可悲呢?
他家小妹好歹也是個單純可人的甜姐兒,清麗無邪之姿宛如天使般純淨得雖非絕美卻緊扣人心,居然有人不懂貨嫌棄她?
做哥哥的當然很不爽,有誰不偏寵自家妹兒,認為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孩?
當下,對這迷得迷糊小妹昏了頭的壞男人印象更惡劣幾分。
唯一可喜的也算是他未曾表示,也即使他們未有進一步的發展,還有機會挽救。
「別誤會,因為我大嫂剛好是她前任男友的表姐,我才對你們家有幾分瞭解。」這絕對是人為因素所致,他沒興趣去查人家宅。
即使查人家宅是記者的天職,但他總會認清對象才挖盡別人的底,對毫無關連的人他才懶得去理。
身成長子的他,精明幹練性猜疑,標準戀妹情結的寵妹如命卻死不承認,保護慾極強不容男人覬覦其妹。
特別是櫻和小狼之間的戀情以失敗告終後,他更認定所有男人是壞人,保護慾更強烈得將妹兒保護的滴水不漏,不容雄性生物稍接近她。
這就更別提是交往,他絕對是第一個反對,無所不用其極地趕走對方。
所以,他會來找他這素未謀面的人來談他的妹兒,所懷什麼目的只要稍有智慧的人也不難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毫無難度可言。
「啍。」冷冷一嗤,桃矢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雖然當事人櫻也能坦然接納李家人及那個小鬼頭,但可不代表他這做兄長的能和她一樣若無其事,心裡總有根刺的不能以平常心以待。
反正,他就是討厭那小鬼,討厭李家人,無論是從前或現在依然如一,只差程度上有所改變加深罷了,他們也不會在意啦。
「我妹她很單純,她並不適合背景複雜的你,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什麼傷害。」桃矢說得語重心長,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別招惹他的妹兒。
今次他也是收到無名士寄來的資料,才會特別從東京趕到來這兒。
他對他所知也是透過知世幾個丫頭口述及四處尋得有限的資料,先撇開他私生子的身份,單是他從事的行業關係就不能將櫻交給他。
或許,在社會上不畏強權披露事實於大眾的他是個可敬、讚譽有加的記者,但就絕不會是適合付託終生的好對象,太危險了。
過份的正義是換來開罪權貴,令權貴極欲置於死地而後快,三不五時就給追殺狙擊可當成家上便飯,這種游走死亡邊緣的人只會連累旁人。
更別提他的私生活複雜,男女關係亂得讓人慘不忍睹,為求取得所需的情報資料就可出賣自己肉體作為交易,這種人配得起冰清玉潔的櫻嗎?
這種人能夠給予伴侶信心嗎?如果這些關係處理得不好,那受害的最終不也就是櫻?
就算這點也暫且不提,但他招惹了一個變態的權貴。
為了得到他就連他的未婚妻也可以在結婚前夕設計姦殺,如果櫻真的與他交往,那是否代表櫻將來被他害死換得同樣下場?
他不適合櫻,真的不適合她,櫻太單純,與這種背景複雜的人交往只會為她帶來痛苦和傷害。
心澀得很疼,不過靳琥笙無法否認他說出的事實,背景太過複雜的他只會為櫻帶來不幸,她不可能會得到幸福的。
他吞下快溢喉而出的苦澀,漠視被傷害的痛楚維持淺笑,「這些我全也明白,我再飢渴也不會沒品得向一個小女孩出手。」
心動是一時,沉澱成更深更濃的感情,他知道自己真是喜歡了這小女孩。
不是師生間,亦非兄妹間,更不是朋友間,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但,這又可以怎樣?
他很清楚自己配不起她,縱然是喜歡也只能選擇漠視,現在就連人家的兄長也當面說出口說他不配她、不要去招惹她了,他還能怎樣?
隨了漠視自己的感情,還是漠視自己的感情,他是自私不想受傷,但他也是不想她因一時衝動而受到傷害。
「是就最好啦,我不想櫻再次落淚,心傷不比肉體的創傷好醫治。」桃矢的態度是抱有懷疑,不愛偷腥的貓實在罕見得可列為受保護動物。
再次給傷害了的靳琥笙沒洩流半點於臉上,淺笑依然狀似滿不在乎,「我懂得挑對象,從不與未成年的少年男女勾上什麼關係。」
「希望你言出必行。」事關寶貝妹兒的幸福,桃矢不敢放鬆。
其實,從那無名士連同寄來的照片中,早就見過他,加上這短短二十多分鐘的對話相處,恬淡俊逸、總是揚著淺笑的他是很予人好感。
至少,比起之前那小子更討人歡喜得多了。
可惜就是他…唉,總之就是可惜啦。
「你們太過份了。」
甜柔的嗓音微微抖顫著,似是忍著極大的怒氣維持平靜。
「櫻?!」
真是叫他們也意想不到,櫻居然會在這兒這個時候出現耶!
向來帶著燦爛笑容的清麗臉蛋有著明顯怒意,玉拳緊握纖美嬌軀也在微顫,可見她這次真是動怒了。
「你們以為你們做的就是待我好嗎?我也有自主權的!」櫻很怒,怒得很心疼。
他們以為是待她好的,聽在她耳邊是其極刺耳,刺耳得如刀刃般刺進她的心。
為何?為何他們就要自把自為的為她安排所有?
他們以為這就是待她好嗎?
他們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是她所要的?
「靳琥笙,我真的不明白你,我只知我很氣你!」
是的,他居然就這樣否決了她的心意,他就是這樣殘忍的,只以小女孩作為理由來將她推拒於千里之外。
太過份了!
泥人尚有三分土氣,更何況她是活生生的人。
這次,她真的動怒了!
自從,櫻在餐廳那兒一跑了之後,已經三天了。
櫻,已經失蹤了三天了。
「到底這是什麼回事來?!」
最疼愛櫻的桃矢已忍不住的發飆,而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就是李氏一族。
「你們不是好好保護櫻的嗎?為何櫻會不見了?什至找了三天連個人影也找不了回來的?這就是你們所說無所不能的靈門之能力了嗎?」
一連串的炮轟充滿了不屑,只可惜為首的李小狼依然無動於衷的喝他的茶,冷淡得半絲波動也撩不起似要挑戰桃矢的憤怒上限。
「姓李的,你給我停下來了!」他氣憤的要奪去李小狼手中的茶,但本尊也未怎樣之前已被風狐攔截。
「木之本先生,請你冷靜點。」風狐說得很恭敬,護主之情表露無遺。
靈門門規有云:護主從主為上,絕對忠心不容異意,違者必誅。
「還有你,你不是保護櫻的嗎?為何會把櫻保護丟的啊?這就是所謂靈門精英的實力了嗎?」炮轟對象一轉,言語間盡是濃濃不屑輕蔑。
「保護櫻的是宛夢,而且別將我們當成神,我們未到神的地步可無所不能。」相形之下風狐態度淡漠得很,絕不認同他的指控。
連聖人也會犯錯,更何況他自問只是區區的凡人,要無所不能至完美之境根本就是強人所難,他衷心的建議向找神比較有可能做到。
「現在,犯人最可能就是殷敬野,我們已從他那方面去查的了,但如他所說我們並非是神,別予以太好期望。」
說話的是風殘宛夢,神情冷淡地修甲,其態度與丈夫的直系上司如出一轍。
簡直就是存心火上加油,不過桃矢遷怒的對象沒移到她頭上,反到將矛頭指向默然不語地坐在一旁的靳琥笙。
「最錯的也還是你,是你招惹那變態又來招惹櫻,全也是你的錯!」
桃矢揪起了他的衣領,不斷的大吼大罵卻換不來半句回音。
「你給我出聲來應我!裝啞就可以推卸所有的責任了嗎?」
他不斷的用力搖他,旁人也看不過眼的上前阻勸。
「桃矢,你冷靜點別來搖他了,又不是他想的,他自己也不好過。」
第一個上前來當和事佬的是風殘穆,這三天琥笙擔憂的神不守舍、連半口飯也吃不下的他全看進眼裡,他為他自虐的行為可心疼得很。
他已經盡力避免這種事發生的了,再來怪他也是無補於事。
「對啊,桃矢哥哥,你冷靜點啦,他快給你搖昏了。」
如是者的阻勸不停的響起,可是點兒效用也沒有反激得桃矢更怒。
「天殺!你這種人那值得同情,男女關係亂七八糟不懂收斂,才會連累到別的無辜,就算是搖死你的也是活該!」
想起櫻可能遭受到非人虐待,甚至是死亡,桃矢就無法冷靜下來,無比的畏懼轉成濃濃的怒意發洩在這『罪源』身上。
靳琥笙似無感覺,沒聽到任何的聲音,只陷入自己的思想之中,從前那淒絕的可怕畫面再前躍在眼前,時刻折磨著他提醒那殘酷的現實。
滿佈淚痕、不甘闔上眼的不憤,令人慘不忍睹的被凌虐留下的痕跡,染滿了凌亂的淡色睡房的赤豔鮮血……
她像在哭喊著她是那樣的淒慘、那樣的不甘、那樣的害怕,可惜他卻無法幫她脫離痛苦,只能呆呆地看著她的屍體……
血腥味是那樣濃,濃得讓他心口很悶,很想吐……
他突然推開人群,想走到哪兒,可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吐出滿地穢水。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大家也呆了,久不作聲的他為何無端會這樣的?
「不要…不要…不可以再這樣的…不可以的……」他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神情無助又虛弱的俊逸臉蛋埋進扶起他的李小狼懷裡。
「不會再發生的,相信我們李家靈門是奇蹟創造者,就算要逆天而行我也絕不會讓櫻有事的。」他溫言軟語的安撫著他,待他情緒稍穩就點其睡穴。
「他沒事吧?」
「沒事,只是想起莉明姐姐死的情況罷了。」
嗄?
大家你眼望我眼,這就是他失常的主因了嗎?
好像,誇張了點。
「他是第一個目擊者,擁有過目不忘的驚人記憶力的他,是沒可能忘記自己所見過的事物。」李小狼簡單的解釋,截中重點很容易令人明白。
聽到他的解釋,大家的心情也變得沉重。
原來…他是傷得這樣重的。
夜,樹縫間透出銀白月芒,顯得夜色更是鬼詭。
「殷敬野,你到底想怎樣?」
儘管是被十數個粗壯的男人所包圍,靳琥笙依然是一臉平淡,毫無畏懼的迎上眼前這不懷好意的狂妄男人。
他敢單獨前來應他的約,就自然預料了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他絕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狂妄殘戾的男人會這樣輕易就放過他。
要來的始終也要來,現在就是他們解決的時刻。
「小寵物,你這雙瞳眸還是這樣漂亮勾人,總讓我挑起我的征服慾。」
殷敬野視若罔聞的挑起他漂亮的下顎,這清澈雙瞳倔強得深深吸引著他,無比的燥熱不覺就被挑起灼燙全身,滾熱的血液在喊著要馴服他。
是的,就是要馴服他。
這樣倔強的漂亮男人就是挑起他強烈的征服慾,讓他無法自控的就是要馴服他如綿羊,乖乖地臣服於他腳下等待他的寵幸。
靳琥笙撥開他的手,認真的緊凝著他,「你到底將櫻怎樣了?你也應該是時候把她放回出來吧?」
「小寵物,你在惹我生氣。」殷敬野示意要好幾男人來緊捉著他,手中多了把銀亮利刃朝他細白的纖美頸項輕劃。
似輕實重,一道血痕立即出現,鮮豔的赤紅與白晢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魅人的誘惑著人們最底的慾望。
「你到底將櫻怎樣了?」靳琥笙無視他手上染了他血跡的利刃及頸上傳來痛楚,只執著於從他口裡求得答案出來。
殷敬野俊臉蒙上了鬼魅般的陰騖,輕柔的笑語令人毛骨悚然,「小寵物,要是我真的對那女孩怎樣,你欣賞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呢?」
利刃輕劃,從他的已被劃破的頸項,去到他的胸膛,短短幾分鐘就出現了好幾條縱橫交錯的細長血痕,潔白的襯衣已染成鮮紅。
「你真是對她怎樣了?」靳琥笙忍著不呻吟出口,只感到胸口有無比的怒意猛地翻騰不息。
只要一想到那單純可愛的櫻,居然遭到他的毒手,他就有股殺人的衝動。
他不能容忍,不能容忍櫻受到他的折辱,不可以、不可以!
「那又如何?我就要像對那個松川莉明那樣…不,我要再狠多幾倍,讓這天使般純潔的無知丫頭以最淒絕淫蕩的方式死去。」
輕柔如待情人,但手上的利刃卻從不留情地劃下一道道的血痕,在月光樹影下的殷敬野瘋狂就如可怕的魔鬼來殘害無知人類。
「你…!」殺了他、殺了他…殺了這天殺的渾蛋!
靳琥笙憤怒得忘了理智,衝動的掙扎了下反倒更吃進刀鋒裡。
留下了更深的血痕。
「小寵物,你小心點,刀是沒眼的。」殷敬野示意要將他按在地上,大手不安份的要在他身上游走。
靳琥笙微顫了下,這種情景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是的,那夜他也是給他使人來按在地上,強奪去他的初夜。
所受到的種種凌虐侮辱,如走馬燈的在他眼前飛快地閃來閃去,與現在他所有的動作及言語重疊起來。
在他這生中,所有的災難幾乎就是由他帶給,他單純的生命就是給這個自以為是得狂妄自大的男人所破壞。
會有今天的靳琥笙,就是由他一手造成。
他待他的種種凌辱,擁有過目不忘的驚人記憶力的他是永遠也不會忘記,宛如烙痕般深烙於他的腦海時刻也躍出來折磨他。
他凌辱他,算了。
但,他為何就要連他最愛的人、最親的人也傷害?
為什麼?
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何時要受這樣的折磨?
一個莉明已經夠了,現在為何還要多個櫻?
為何──
席捲天地的衝天怒意在無數想法及回憶間沉澱,沉澱成死寂得吞噬萬物、令人心寒的冷沉,他冷冷的望著他,少了在激情裡的燥熱。
太沉,太死寂的眼神,令殷敬野不由得有抹心慌。
「小寵物,你要怎樣了?」似無狀的輕柔嗓音,其實有抹怯。
「只要櫻少了半根毛,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不管毀了殷氏是否會拖垮東南亞的經濟,我也不會再等、不會管什麼後果,我絕對要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他字字冰冷,宛如來至地獄的冰風將人領到無盡的黑暗深潭。
是的,他不會再管了。
要是櫻真是出了什麼事,他什麼也不會再管,他就要他嚐什麼是人間煉獄,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不如死滋味。
「小寵物,這笑話不好笑,乖乖的聽話。」殷敬野柔聲的似在哄小娃兒,但他不知為何總覺得他這回真是玩真的。
從前,他的警告他可一笑置之,但就是今次這個,他無法漠視。
好像,只要他真是有所不從,他就必定會落得他所說的下場。
「我不是說笑,我是認真的。」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靳琥笙那清澈無瑕的雙瞳染上了噬血的顏色,「只要我想,一百個殷氏我也不放在眼裡。」
他是在電腦網絡裡無人可擋的駭客,只要他在鍵盤上敲幾個鍵,要侵入殷氏進行大破亂只在於他一念之間。
要毀殷氏,對他來說只是易如反掌,不需借用任何人的勢力。
殷敬野被他所駭住時,幾條黑影從樹林間躍了出來。
瞬間,所有粗壯大漢也被擱倒,兩把冰涼的刀刃擱置於他的頸兩旁。
「好了,殷先生,甜頭已經吃完,是時候回家睡覺了。」
殷敬野眼神一沉,「是你們?!」
「對,很驚訝吧?」風狐笑意不達眼底。
來者正是風狐及其愛妻風殘宛夢,以及他們數名部屬。
「原來一切也是你們做的。」他就該想到是他們,只有他們有這種能力。
曲終人散,臨走前的風殘宛夢丟下了件大衣給靳琥笙,留下滿頭問號的他。
「笙哥哥……」
甜柔的嗓音細細的響起,霎時令滿腹狐疑的靳琥笙如觸電般。
「櫻?!」
他眼花嗎?失蹤了三天的櫻怎會在這兒出現的?
一襲純白長裙的櫻自樹叢後走出來,清麗無邪的綠眸薄染了股水氣,欲啟的美麗雙唇像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
「妳…妳沒事嗎?」他問得很小心,像怕得到的答案會令他心碎。
櫻搖搖頭,語帶點兒哽咽,「沒有…我沒有事…倒是你…倒是你……」
她再也說不出來,到剛剛她才得知他的心意,原來在他心裡是有著她的!
她多感動,感動得快要哭出來、跑出來趕走那個大壞蛋,只想緊緊的抱著他,還好有哥哥在抱她入懷,她才忍住的繼續靜觀其變。
被她一提,靳琥笙想起了剛才那男人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自在地緊攬著宛夢丟給他的大衣來包裹衣衫不整的身體。
他知道自己不潔,和冰清玉潔的她相比是污穢不堪,只是染污了她的純潔。
是羞恥,羞恥得讓他很想找個洞鑽,他不願以這樣不潔的模樣與她見面。
櫻看得出他的顧忌和羞恥,毫不在乎的緊抱著他,「笙哥哥,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即使你是怎樣也好,依然還是我心裡溫柔的你。」
「櫻…妳…妳不要為了一時的衝動就這樣……」他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不是一時衝動,真心喜歡一個人就該接納他的所有,無論是好還是壞,是過去還是現在,沒有一個人乾淨得沒有過去的。」
單純的櫻卻領會到這個大道理,真是喜歡一個人就要接納他的好壞,而非只接納自己所喜歡的部份而嫌棄他的壞。
那,只是純粹喜歡你心裡以完美角度所塑造出來的人,而非真正於現實的那個人。
人孰無過,即使是聖人也會有不願為人提起的過去,她願意以喜歡他的心去接納包容他的所有,只要他肯待她好這就足夠了。
「櫻……」他說不出話來,心裡有份莫名的感動。
這樣單純的小女孩,卻居然明白這樣的大道理…她是單純…但其實她的心靈又是這樣的成熟,懂得以無私去包容人的優劣。
「別再拋下我了,我好怕永遠也再見不到你……」櫻依偎在他的懷裡,他剛才那些話全也像強心針令她有著勇氣作主動,「讓我們珍惜現在,好嗎?」
迎上她那寫著堅定的水綠雙眸,靳琥笙軟化了,心裡那道界線已被攻破,「好吧…就讓我們來珍惜現在…珍惜彼此吧。」
原本鬼詭的森林變得浪漫,一雙新誕生的情人在被樹掩去的月下相吻。
這吻,與對方定下最虔誠的承諾。
-待續-嗚,寫完了第七章,結尾時真的很草。
沒法子啦,趕著結尾又不夠篇幅,有什麼也留待下章交待。
總之,今章晴羽就做了件好事,讓靳琥笙和櫻這對拖拖拉拉、舉棋不定的有情人湊合成正式的情侶了,大家來鼓掌助興吧。
同樣,琥笙和櫻與小狼和淨慈,也是旁人看不過眼他們膠著狀態,而從旁推動他們,別讓大家眼怨吐血的,不過顯然琥笙和櫻就慘許多了吧?
不,應該說最慘的也是琥笙,大家為他掬把同情淚吧。
千萬別誤會晴羽討厭才這樣整他,其實晴羽喜歡他遠勝於喜歡櫻,所以才這樣喜歡寫他。
好,還餘下三章,要將餘下未寫的東西也交待出來,大家來倒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