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記

鋒哥生日常活多姿多彩自然不在話下,然而更令人著迷的卻是怪誕的體驗。了解鋒哥,捨狂人日記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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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四年八月二十日

  放了一天假,感覺很累,應該說因為身體剛剛休息過了,還未能恢復狀態,所以一整天都沒精打彩。

  公司因為忽然間中更的收銀員辭職了,就是我上面說的那個,所以夜更的收銀員早了五個小時上班,也早了五個小時下班。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於是便和幾位一起下班的同事一起到卡拉OK去玩。

  我一直都像個老頭兒,加上精神不好,所以一直也融入不了他們之中。當中一位被同事們認為跟我是一對的女同事離開,其他人就著我陪她回家。我已經很累了,本想送她回家,不過她已經約了朋友,於是我只好自己先走了。

  以前文學老師對我們說過,每個人對異性也有個範模,會不自覺地把身邊的異性放進模裡面試,合適的就會使自己喜歡,不合適的就不會喜歡,也就是不能相愛。我跟她就是後者。所以我也趁機先走了。

  其實我喜歡的類型是一些入世未深,把一切都當成童話般看代的女生。他們的世界一切都很美好,甚至還未懂區別身邊人事的好壞。唯一能夠形容的就是「單純」這個詞語。某程度上,她是適合的,可是她也太聰明,我指的是她太喜歡玩耍。

  我也曾懷疑自己喜歡她,不過很快就認清了她不是我那杯茶。不能,就是不能,勉強不來。

  有時,我真的希望自己沒有那份像老頭兒的思想,甚至比同年紀的人來得清析的頭腦。一切隨緣,隨著社會,隨著潮流。這樣,做人比較快樂。

  尤其是愛情,不必煩惱,不必區分。有一點點的喜歡就當成愛。可惜,我不能。不過,我連自己心裡面現在還有沒有愛也說不上。算了,不想再想了。

  回家的時候叫了出租車,跟司機先生談了很多話,或許是借了幾分酒意,也許是大家都從事服務性行業。不知道,甚麼也不知道……

此篇於八月二十一日上午上傳


零四年八月二十四日

  有時候真的不能想像有些人可以讓高層信服,不是高層太蠢,就是那些人太狡猾。

  這兩天都有新人上班,都是當收銀員的。剛好經理放假,早更主任下班後的主管就只剩我跟另外一位部長。

  由於那位部長一向都被認為已經通曉所有的收銀工作,也可以說我一向都被認為不懂收銀工作,所以就讓他來指導其中的一位收銀員,剩下的一位就跟著我學習廳面工作。

  老實說,論經驗我比不上那位仁兄,可是說廳面工作比方說為客人寫單,我一定會比他在行。因為這個多月來這些工作都是我來做的。很多時候客人點菜的時候都還未想好自己會要一個怎樣的套餐,而我們的宗旨就是為客人算一個最便宜的價錢,於是當收銀的,在電腦打單的時候一般都不會打「餐頭」(餐價),好讓他們結帳時省了一層取消餐價的工夫。最要緊的,就是那些客人結帳的時候那位仁兄已經下班,有甚麼難處他也不曉得,只有夜更同事煩惱去。

  今天,那位仁兄居然對著兩位新同事說我不寫餐價,當然是在我背後說,使兩位新同事不知所措。

  還有,那位仁兄居然能夠不理會經理定下的規矩,「超額簽飲」事後我小聲地跟他說:「真的要簽給他們,也找一檯不看帳單的客人來簽吧。」他居然大聲地跟我說:「簽就簽吧,我又不是負責不了!」結果,他叫夜更的收銀員為他在「收銀機更改報告」上虛構一個原因向經理交代。

  唉,我真想像不了兩位新同事看見他們的主管有這樣的狀況會有甚麼想法。不過,就算沒有今天的事,她們都很快就會從其他同事口中聽到甚麼的了,反正大部份同事都不喜歡跟那位仁兄合作。

此篇於八月二十五日上午上傳


零四年八月二十九日

  也許我真的像一個老人家,也許是現在的人太遲成熟。有些事情,在我的角度裡根本不用計較,在他人眼裡卻造成成不歡而散的原因。可能在我的眼中,太多的事不必計算吧。

  今天下班後,我強撐著一點點的感冒,跟同事和一位熟客消遣去。一直都相安無事。到最後的階段,還剩下五瓶酒,剛好每人一瓶。只剩我的上司跟另一位同事沒喝。上司向那位同事提議玩些遊戲,輸了就喝,那位同事卻覺得她被針對,於是不歡而散。

  其實如果我是那上司,我會覺得無所謂,反正她是我的下屬,肯定有很多方面她不如我,我不必跟她為這她唯一能反抗的處境下跟她對抗。

  如果我是那位同事,我就會想:「既然大家來尋開心的,就不必計較那麼多,玩過就算。」

  當然,那位上司只比我大幾歲,那位同事只比我小一歲。所以我最後都跟我上司說:「應承我吧,一覺醒來就忘記這天的事。」

  對我來說,同事之間的和諧比一切都更重要。因為他只是我名義上的上司,權力上,他的管轄範圍還得要我簽署作實。

  不過無論如何,我覺得大家坐在一個房間玩耍,不必鬧得不快。

此篇於八月三十日上午上傳


零四年九月四日

  這幾天腿上的毛病越來越嚴重,甚至不能用「毛病」來形容,應該說是「大病」

  由於我是做廳面工作的,每天站立的時間很多,大概兩三個星期之前,右腿就老是覺得很「緊」,不能太用力。而我在家只有一個床位,要靠一條梯子上落,所以連下床也感到吃力。

  這幾天,情況更嚴重了,腿裡面的筋開始發疼,從腰部直到腳跟,疼的動也動不了。逼不得已請病假,看醫生。

  打電話回公司,還要面對主任的質詢。第二天因為要頂夜更,為免影響夜更主任的假期,所以我就強忍著上班去。結果還得讓經理罵,說甚麼前一天沒有人,「真空狀態」,還說要兩個小時之前打電話回來請病假。我就一直在看他會不會把果昨天當做病假,否則我就立刻辭職,立刻回家,給你看看甚麼才是「真空」!最後他都在我的工卡上寫上「SL」兩個字,我才不跟他計較。

  其實大家都知道那天並不是「真空」,起碼有一個部長,晚上有主任。那天又不是特別的熱鬧,我才選擇放假的。這就看得出經理是個怎樣的人。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煎熬,是一天的假期,不過對我的病情沒有甚麼大的影響,疼痛依然。所以昨天我又請假了,又看醫生了。打了口針,好了一點,不過藥力一過就覺得白白浪費了針藥。

  有時我疼得想把腿割去算了,沒有了腿就沒有疼痛。再往下想,我不出生就不會有不開心的事了。為了不想不開心而放棄了開心的機會是犧牲,那麼為了一點開心的機會而接受不開心算不算犧牲呢?

  唉,思考哲理的人是哲人,不是病人!


零四年九月六日

  有時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大家放心,我不會老套得說些甚麼老道理。我想說的,是大家知道我身體不好,就立刻留言問好。雖然素未謀面,卻如此關心,真的要在此向大家道謝。

  當然,能夠收到莫愁這樣的好徒弟,更是我三生之幸。謝謝你,莫愁!

  今天,我辭職了,就是因為腳患。我想,這種傷要完全根治,應該不會是容易的事。醫生開的藥已經吃完了,還未復原,甚至連是甚麼問題也還不清楚。要不是程軍學姐幫忙,我也不會知道一個大概。謝謝你,學姐!

  以後的路不知道會怎樣,目前的問題先好好解決。我只相信我一息尚存,一切都有無限的可能。

此篇於九月七日上午上傳


零四年九月二十七日

  太久沒有寫過日記了,都是腿傷惹的禍。看了三次醫生也不知道發生甚麼事,後來聽到街坊說附近的一家跌打館挺好的,於是就試試了。醫師問了我的病情,就立刻斷定了我是坐骨神經痛,後來我拿了X光片給她看,她就立刻肯定了痛症的起因:「腰五」和「底一」先天「盤骨化」,與左邊的盤骨連在一起,引起右邊的腰部「代常性勞損」,加上工作過份操勞,引發病情。

  現在每天醫生為我做一些推拿和穴位按摩,加上敷藥,已經有很大的進展了。相信很快就會不痛了。(坐骨神經痛是不能治好的。)

  沒有工作,又要看醫生,只能靠積蓄渡日。一直都想趁現在重回學校找一份兼職,雖然不能給家裡錢,也不用向家裡要吧。

  記得還在工作的時候,空閒時拿了同事的雜誌來看,看到一段珠海書院的廣告,當中有我最想讀的中文系,於是就下定決心報讀了那裡的榮譽學位課程了。再當學生,感覺很特別。沒有甚麼感慨,可是每一次步進校門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比以前在理工時好多了。

  希望明天會更好吧。


零四年九月二十八日

  中秋了,沒有去玩,到親戚家裡吃過飯就回家了。本來約了朋友出來聚一聚,可是人又不齊,我又未能在朋友上班前出現,結果不了了之。

  想不起去年的中秋怎麼過,只想起前年的今天。記得曾經對自己許下承諾,到了今年還未能實現。相信大部份人許諾的時候都不會想過為了騙誰,兌現不了,是自己也想不到的。所以不要因為誰的承諾而怨恨誰,他不是存心的。

  今年的中秋過了,算了。還未兌現的承諾,今年再續:下一年中秋我不要形單影隻。

此篇於九月二十九日凌晨上傳


零四年十月八日

  今天,血光之災!

  話說以前工作的時候,有時候要充當廚師,為客人造一些簡單的食品,其中一項就是快熟麵。辭職之後,就不用再煮了,卻愛上了煮快熟麵。

  所以,每天的午餐我都會為自己造一客腸蛋麵。腸蛋麵的香腸是要先煎過的,煎之前要在上面輕輕地切割幾下。

  大家一定會以為我說的「血光之災」是切香腸的時候切到指頭吧,那就錯了。

  家裡的廚房基本上是沒有一個特定為放刀而設的位置的,水喉就成了刀架。因為廚房的水喉是貼牆而行的,兩者之中的空間最好用來放刀。而那個位置就放了一柄小刀和一柄菜刀。

  本來我是想拿小刀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小刀居然卡被住了,於是我就打算慢慢地在刀邊把刀推上來。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我居然不發覺我的母指是貼著菜刀的刀刃!我手一上推,血就向下流了。

  面對這種事,我不急不忙地大罵了一聲髒話,然後打開水龍頭沖洗傷口,繼而拿來藥水膠布包紮,然後還是罵髒話,同時繼續弄我的腸蛋麵。

  這一碗腸蛋麵,真的有血有淚。無奈的是,有血有淚的腸蛋麵不會比普通的更好吃。

此篇於十月九日凌晨上傳


零四年十月十一日

  和其他的大學課程不同的是,珠海居然有一科叫「大一國文」。「國文」就是「中文」的意思,這個詞語很有台灣的味道。根據教授所說,香港的中文科最初也是叫「國文」的,後來分成了「中國文學」和「中國語文」兩科。教授把這種改變視為英國人的陰謀,也視為現在的人語文水平下降的原因。

  這就是第一課的內容。以後的幾課,就不斷地罵共產黨和特首。不過有些見解我就深感同意的,就是我們要學好漢語,就一定要好好地多背一些古文,慢慢地就會提高中文水平。

  當然,我並不贊成教授那種崇古非今的文學觀,不過我最近也已經開始從書架上找回不知甚麼時候買的一本《高中生必讀必背古詩文》出來背。

  和以前一樣,一直都背不了屈原的作品。高中時代背過《國殤》,不過當時的記憶力還可以,很快就背熟了;預科背《涉江》,差不多因此暴斃,背好了,卻有很多字不會寫,結果默書還是零分。

  現在背《湘夫人》,背了三天,還背不了,只要大家看過原文,就知道為什麼了。當你差不多每一句都有起碼一個字不會唸的時候,當你查過字典後發現全句讀起來很不自然的時候,當你發覺每句所説的都差不多的時候,你就會很想放棄了。

  當然,我不會那麼容易放棄,所以今天特意走了國文堂來養足精神背書!


零四年十月十九日

  今天很開心,因為買了很多書。

  喜歡看書的人都應該跟我有一樣的感覺,就是香港的書太貴,種類太少,而且素質不高。慢慢,大家就真的會認同香港是「文化沙漠」了。

  作為「準大學生」,當然不會呆在香港的廢紙堆裡,所以就養成了「愛港北上銷費」的習慣。當然,今天北上的原因是因為要找資料做功課而已。

  原本約了一位朋友的,不過他沒有出現。結果自己走了一天,看見喜歡的書就放進手推車,拿了甚麼都記不起了。我最喜歡就是這一種感覺,滿滿的一整車,沉殿殿的兩個塑膠袋,輕輕的錢包……大出血呀!四百多塊!不過感覺上就是自己很有學問。

  回到家,看看自己的收穫,才發覺有用的材料不多,其他的都是自己有興趣的書:歷史小說、文學名著、漢語、《禮記》……

  《禮記》?我怎麼買了《禮記》?雖然說我希望做官,也不至於要學《禮記》吧……

此篇於十月二十日凌晨上傳


零四年十月二十五日

  跟理工的同學有時候還會通電話,或許「網上見」的,大家知道我現在正在讀珠海書院,知道我找到我想要的東西後,都說我要好好地讀下去。偶然間,一位同學還告訴我另一位比我更早離開理工的同學都在珠海讀書。

  在珠海這個多月來,我也看不見同學說的那位「校友」今天,因為新聞系系會招募會員,職員們都很努力地做了很多工夫,包括在校門處放了宣傳牌。看到同心合力的成果,新聞系的同學感到非常滿足,於是開開心心地拍照留念。

  剛好那個時候我吃飽飯沒事幹──吃過午飯,還沒到上課的時間──就上前去看看。就這樣,我看到那位「校友」了。

  我不是很肯定,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她。她又沒有看見我,不然,憑著兩個人懷疑地對望,應該可以「相認」的。就這樣,不了了之。

  還要寫一件事,又是發生在「吃飽飯沒事幹」的時間。不過說這件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不知道甚麼時候開始,我忽然覺得我的文章越寫越差,於是慢慢地就不想在寫東西了。所以自從我被誤認為「高材生」到今天,我一個字也沒有寫過。

  越說越遠了,原來我沒有寫過為什麼會有這種「誤會」話說有一天下課後,我跟教授談起來,教授問我高考是否合格,我就說:「怎樣才算合格?我英文不及格可以嗎?」「甚麼?只有英文不及格?那你要努力呀,要為中文系增光!中文系很久沒有出過才子了!」

  可恨的是,我這位「才子」進入了──我自己認為的──調整期。

  終於到了今天,吃過飯,上過廁所,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看上次在書城買的《平家物語》,看著看著,很累。納悶之間,忽然想寫詩,拿起筆,就寫了。寫出來的,好像又跟以往差不多。

  算了,反正吃過狗肉,乾脆「還俗」吧。


零四年十一月二日

  兜兜轉轉,從副學士到部長,再從部長到學生,現在的我,終於成為一個大學生了。

  珠海書院通過了審核,批准開辦學位課程。最近董特首終於作出了最後的批准,學位課程獲得了政府的承認。珠海書院也可以改名為「珠海學院」了。

  不知道要說甚麼,總知,為大學生乾杯!


零四年十一月十一日

  更新好網頁,也在幾個論壇發表過我的新作之後,準備睡覺,卻餘神未減。以我所住樓層不高之故,忽然聽到窗外驚呼。聞知大概,遂寫日記。

  大概凌晨四點左右,我在床上忽然聽到一把女人驚叫的聲音,說:「不要呀!我給你錢,我拿錢給你!」我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妙!」於是立刻爬起床,爬下床(我的床要爬梯子上的),跑到窗前看過究竟。

  在窗前,我看到街上有一男一女相對著。由於我有很深的近視和散光,所以他們的面容看得不清楚,只看見男的身穿白色汗衣,藍色牛仔褲;女的穿白色襯衣,深色的外套。我看見的時候,那男的正要逃跑,所以我還不能多看清楚一點。然後,女的就喊:「救命呀!搶劫呀!」

  我問:「小姐,發生甚麼事?」

  「搶劫呀!」語音發抖。

  「報警了嗎?我幫你報警吧。」

  「沒有,他搶了我的電話(手機),不用報警了,他跑了。」

  「那你受傷了嗎?」

  「沒有,謝謝。」說著就走了。

  正當我還在猶豫是否要報警的時候,媽媽說:「早在你看到的時候應該報警了!」在床上,我看到窗外有警車的閃光燈,我心裡想:定是有人報警了。原來,是一位大嬸。

  警察幫她錄過口供,向總部匯報:「較早前XX街XX里公園發生一單『老笠』,疑犯穿白色背心,事主不知所蹤。」云云。我心裡就其怪了:不是白色汗衫嗎?由於小學時代所受的教育影響,我開始懷疑我自己是否記得清楚。

  正當警察不知在商討甚麼之際,女事主突然出現向警察招手,一位軍裝警察立刻跑上前確定她的身份,錄了口供,就帶了她上警車在附近兜截疑犯了。到這裡我才肯定疑犯真的是穿白色汗衫。

  唉,想不到我堂堂一個大學生,居然沒有大嬸般見義勇為!不過,這次我還知道原來事主說不要報警,也要報警,因為他只是等待一個警察的出現,好向他求助。

  人的心理真是難測喔。

零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凌晨


零四年十一月十六日

  忽然間想寫日記,卻想不到要寫甚麼。憂鬱的感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在網上做了一些有關抑鬱症的測試,離抑鬱症還遠著呢。

  前幾天,老爸忽然間說他進醫院了,要我拿一些生活用品給他。我到了醫院,他就向我訴苦了:等了一天才進院、進了院一直都沒藥吃……

  我也沒他好氣,說:「你以為你現在住酒店嗎?」後來,有護士給他量血壓,老爸居然向護士先生說:「你們這醫院,真的很大意。」護士先生問他有甚麼問題,他說:「有甚麼就不說了,總之是大意吧!」我心裡想:如果他肯做「棟篤笑」,甚至當個官的話,那我一定會比現在過得幸福。

  今天,陪他到浸會醫院去做電腦素描。他昨天打電話給我,問我可不可以陪他做「腦素描」,因為醫生說他的橫隔膜長了一顆廇。結果弄得我一頭霧水。

  或許人到了一定年紀,有甚麼大並就一定會認為自己沒救了。今天他就跟我說了很多這樣的事,還說對不起我,更有趣的是我懷疑他看那些豪門恩怨的劇集太多了,以為我跟很多年沒見的哥哥有些甚麼恩怨情仇……

  不過,奏巧我這陣子的心情不好,大部分都沒有聽進去。

此篇於十一月十七日凌晨上傳


零四年十二月四日

  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結果整個星期都沒有上課。

  星期五回母校參觀一年一度的盛事,就是中史研討會,題目是毛主席的一句: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玩法:三到四位預科中史組的同學一組,選一個中國歷史人物,互相責難,稱為「插」

  想當年,我預科的時候,真的打遍天下無敵手,我那組中六時跟中七的一組同列最高分,中七時完全打敗中六。記得當時我們可以兩袖清風,僅憑急才跟對手你來我往,連老師也因為我們沒完沒了而中斷我們的討論。

  所謂龍不一定生龍,自去年的中七畢業後,這個研討會就不再刺激。其實去年也不過是中七勉強地把中六壓在地上污辱罷了,悶得很。今年,看得人很生氣。稍微好一點的都不過是拿著參考書,斷斷續續地念,我們稱之為「曬史家」,不過,在我們眼中,這是末流,兩年來我只用過兩次,卻已經是他們的必殺技。

  這還不讓人生氣,有時候分明一句話就可以連消帶打的,卻又翻書,又兜圈子的,結果啞口無言。例如問「明太祖」分封為保護明室,卻引至靖難之變,這是否一個錯誤。如果是當年,我一拍桌子就說:「朱棣姓甚麼?」已經叫對手鳴金收兵了。

  當然,還有很多有用的技巧,不過在這裡說就顯得太無聊了。

  還是俗語說得好:一蟹不如一蟹!

零四年十二月五日凌晨


零四年十二月十一日

  今天,又和媽到樓下的快餐廳喝東西,同桌的街坊說她以前的公司有一個伯伯,是她的上司,年齡比她跟另外兩位女同事加起來還大。他的位置風水很好,使他常常中六合彩。雖然不是大獎,不過小數怕長計。

  街坊跟伯伯開玩笑地說:「像你這樣中六合彩,還要工作嗎?」伯伯說:「我不工作就會死了!」

  今天,我很愛看的那套連續劇大節局,很失落。


零四年十二月十四日

  前天收到老爸的電話:「你明天下午要上學嗎?」「要。」「上到幾點?」「四點多五點吧。」「那你明天下午五點鐘可以來嗎?」「我盡量吧……」「不是盡量,是一定要到!醫生說要家人簽字做手術!」

  昨天,簽了字,今天做手術。老爸因為要做手術,搬到了單人病房去,在叔父和我面前,交代了後事。

  今天下午,到醫院去等手術的結果,老媽、叔父和哥都在。談起老爸,哥學著說老爸:「搬到單人房去,你說這可以代表甚麼吧……」結果大家都同一個反應:「神經病!」當然說我老爸。

  手術進行了十個小時,老媽說這麼久的手術,一定沒事,要不然早就叫我們來見他了。當然是事後孔明吧。

  老爸進了加護病房,醫生跟我們解釋了這次手術的情況:「手術的細節就跟昨天說的一樣,癌症沒有擴散,所以手術還是按原定計劃進行了。由於他腸的位置比較高,如果以後有盲腸炎的話就不好斷症,所以把盲腸都割了,算是送的吧……現在只看這個禮拜之內有沒有異狀,沒有的話大概一個禮拜就可以出院了。」醫生一直都說那腫瘤是「第三期癌症」,所以老爸一直都以為自己死定了:「第三期是末期嗎?」不過,是否真的癌症還得看兩個禮拜後的報告。

  哥說那醫生不是之前那個醫生,所以放心多了。我說那醫生可以送贈品,所以放心多了。

零四年十二月十五日凌晨


零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昨天平安夜,下午好不容易接了老爸出院。好不容易的原因是那位醫生好像特別的忙碌,出院的文書處理工作老是做不完,結果害我等了兩個多小時。

  老爸當然不會那麼蠢,所以哥哥的媽媽就和他到醫院的公園抽煙去。就在我忍不住也要下樓抽煙去的時候,卻被剛才被我催促得要死的護士小姐截住了。拿著一系列單據的她驕喘連連,急不及待地給我一一解釋。

  我心裡不好意思,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暴發戶行為。所以,我就不斷地說「謝謝」,因為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步出電梯大堂等電梯下樓。這個時候,她跟幾個同時一起走到職員專用的電梯大堂,準備吃飯去……

  平安夜當然要上街,不過大家都好像很忙似的,有很多飯局。就這樣,等到凌晨時份,大家才到達約定的地方。經過長時間的商討,終於決定到海旁去喝酒。

  這個晚上,有一位朋友醉了,要我跟另外兩位朋友送他回家。

  今天下午,醉了的那位朋友打電話給我:「為什麼我會在床上?還要穿著衣服喔!我甚麼都記不起!」

  可能他覺得如果醉醒在床上,就應該一絲不掛。


零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昨天和朋友逛街,回家的時候,途經旺角地鐵站,忽然覺得有個男人怪怪的看著我,然後跟我並肩走了幾步。正當我懷疑他是扒手還是變態之際,他說話了!

  「你好,我是星探。這是我的名片。我們公司現在有一個賀年的廣告需要一些新面孔的model,我看你很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所以想推薦你到我們公司試鏡。」

  然後,他著我留下聯絡電話,我幾經推辭,終於裝著被他說服,留下電話給他。

  回家途中,我心裡盤算著怎樣好好的耍這家懷疑騙人的公司一次。

  今天下午,他打電話給我,約了我明天面試,我說可以。然後立刻上網以那家公司的名字搜查一下:Revolution Production Co. Ltd.

  大家都應該聽過以前有一家叫NGI的騙人公司吧,原來這家RP是NGI原班人馬經營的。這可好玩了!

  欲之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零五年一月二日

  其實現在已經是一月三日的凌晨了。可能這是長假的後遺症,最近老是睡到半夜就起床,不過整天也會很睏。

  不過一年才一個平安夜、一個除夕,玩得放一點也不是壞事,要緊的是平時有節制就行了。

  除夕倒數是我一直希望達成的願望之一。大家不要笑我,因為我已經幾年不能好好地倒數了。已往的幾年,朋友們老是把時間在遊戲機中心裡浪費了,結果都是在排隊入場的人群中隨著不知來自何方的歡呼聲起哄。

  今年,到了時代廣場,看著其他大廈反光的蘋果倒影,也算是了願了。當然,還有很多值得記下的,不過我選擇了記在自己的日記裡。

  人生,好像總有一個劇本預定了劇情,兜兜轉轉的,總讓人哭笑不得。有人說這是相信命定論的必然論調;哲學的我說,為什麼總有人會相信命定論?阿Q的我說,兜兜轉轉,才算人生。

  零四年對我來說實在太模糊了,卻很精彩似的,就像一個夢,揭開被子,就剩下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人死了,活著的人還要活著;去年去了,我們還有無限的未來。保存過去的感覺,明天,將會是充滿新鮮感的一天。

  最後,看看零五年的籤詩:

雲月月當空,

牛前馬後逢。

張弓方抵禦,

一箭定前功。

  今年,看來會是美好的一年。

零五年一月三日凌晨


零五年一月七日

  說起來是前天的事了,腿患不知甚麼時候開始,慢慢地發作。結果做了一個通宵,準備好的報告講稿與文字報告,沒派上用場,因為真的痛得我要到急症室去。

  做了檢查,年青貌美的女醫生說先服止痛藥,「還有塗藥膏」,再做物理治療,看看情況再說。第二天,醫院打電話來說今天早上要到醫院去見骨科醫生。

  今天,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因為有急事──睡覺──所以沒有準時應約,結果下午才到醫院。「你看的是專科,不是說見醫生就能見的。」

  醫院的服務態度應該好好的改善。可能是呆板的工作使他們都忘記了到醫院去的,是病人。病人需要的,卻不單是治療。

  結果,下個禮拜的同一時間,我要準時再到醫院去。唉,為什麼醫生這樣早就起床?


零五年一月十一日

  鋒哥,生日快樂!

  也許這樣說會使大家以為鋒哥網的鋒哥不是鋒哥(混亂了~),不過大家都對我說了,自己不對自己說一句,好像有點那個。畢竟,生命是自己的,總不能讓別人比自己對我更好。

  不知為什麼,這陣子好像老是覺得自己不比以前聰明,可能是忽然間認識了一班甚麼都懂的同學吧。還有的就是考試快到了,拖了一個學期的功課還沒有做好,壓力很大。

  算了,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對自己許下承諾,說下個學期要怎樣怎樣。不過,對自己的要求總是有的,不管能不能達到,就是好好的加強記憶力,多背一點書吧。

  命,是要認的,卻不代表要低頭。進入第二十一年的人生,有些事已經知道了,其中一項就是我身邊一定會出現比我更強的人,不管是哪一個領域,也不管我在那個領域裡做得多好。也好,反正我也不想當第一,只想有人說起某領域裡最強的人的時候,好歹也說一說我就可以了。朋友說他只想當第二,就是這種意思。諷刺的是他通常都是第一。

  好好的過這一年,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零五年一月十五日

  這是我戒煙的第四天,我也真的不相信這四天裡我可以一根煙也不抽,更不相信在魔鬼朋友的引誘下也不動搖。所以我開始相信,我的意志力真的很驚人。

  當然,其實我是一個挺重視承諾的人。就在我生日那天晚上,我應承了一位朋友要戒煙,於是就把身上帶著的「剩餘物資」交給她「代為保管」。當天睡覺之前,我發覺我不由自主的瘋狂地抽煙,第二天開始,到現在,就一根也沒有碰過了。

  老媽說:「你戒煙後,很快就會胖起來。」這就是她其中一個以親身實驗觀察的戒煙理論。

  不管怎樣都好,平時就不說了,總之在茶餐廳裡不抽煙,老是很不舒服。

零五年一月十六日凌晨


零五年一月十六日

  剛剛看新聞,趙紫陽死了。這對我來說沒有實際的影響,可能對世界上沒有多少人有影響。一個十五年前已經不是領導人的老人家,死了會對大家有甚麼影響?

  可以說的是,我的推測沒錯,不過想不到「真正」的消息不到一個禮拜就出現了。不過這樣就留下一個歷史懸案:趙的確實死亡日期。

  不說趙了,說自己。今天,終於成功地看醫生了。上星期五,我本著程軍學姐的話做宗旨:中午之前到醫院。十一點到醫院,醫生已經走了,結果再約了今天。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見醫生了。做了簡單的檢查,看看我的X光片,就說我可能是坐骨神經痛。這就跟急症室的美女醫生說的不一樣了。所以,年齡歧視可以說有問題嗎?不過是現代人的年齡歧視有問題罷了。

  最後,醫生給我一大堆文件,要到這裡預約做物理治療,又要到那去預約看骨科,還要到藥房去拿藥。當然,我是先做了骨科預約,在到藥房附錢,拿了個600號籌,看看報告板才叫545號,就先搞物理治療預約,回到藥房剛好正在叫599號。唉,還是早到了兩分鐘!


零五年一月二十三日

  曾經介紹程軍學姐做兩個智力測驗,因為我覺得她智力有問題,至於有甚麼問題就不說了。事後證明,學姐的成績真的比我好很多,即是有很大的機會學姐的智商比我高很多。然後學姐安慰我,叫我不必太在意,我就跟學姐說我是「知識份子」,她是「技術人員」,然後就是「呵呵呵呵」

  當然,我不會無聊得在這裡硬撐我不一定沒有學姐般聰明,只不過是有感而發。

  老媽既不是知識份子,也不是技術人員,而且政治立場鮮明,就是支持某一派別。於是就有很多怪論。這,就是煽動的後果。所以她那些是「怪論」而不是「政論」

  還有一點很可怕的,就是現在很多受過教育的人都受到煽動,我一位朋友一家六口都是被煽動而不自知的,結果常常和政見不同的男朋友吵架。這,就是煽動的徵狀──非理性,因為理性只會引起討論,非吵架。

  所以,對於趙先生那次「政治風波」,還是自己找資料研究再下定論,結論一定會和「主流意見」不同。

  還有的就是年青人,很多調查都說他們不認同自己是中國人,原因很大程序是因為中國不發達。還是那個問題,找些資料回來看看吧。

  再說下去就有更多了:很多人說中國擁有那麼多的資訊和條件,為什麼會弄得像今日的田地。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問題,而有這問題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對歷史的不認識。中國到了八年抗戰才開始正式地走向現代化,解放後過了三十年大鍋飯藍布奧的日子,到八十年代才改革開放,二十多年有這樣的成績,世上暫時沒有一個國家做得到!

  功利一點說:以前又窮又兇,當然不認。現在有錢了,還天天說是我是她兒子,怎麼還不認呢?


零五年一月二十六日

  今天一早就起床,看看鐘是下午差不多三點,於是就到朋友介紹那家便利店去見工。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人事關係,真的有很多人會很失敗。我不是說如果我沒有朋友介紹就找不到工作,而肯定找到的不是這份。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不過也夠我自己過得挺奢侈的了,當然這也是因為我對「奢侈」的標準很寬鬆的關係。算是互惠互利(互相利用)吧,反正他也不夠人手,所以我就不管我對那個經理的第一感覺不太好了。

  朋友約了我晚飯,算是給我補祝生日。有一位朋友沒有來,我也沒有問他幹什麼,因為他是一定知道今天的約會的。不過好像說是今天又跟女朋友吵架。

  這位朋友昨天晚上才吵了一頓,我也在電話裡跟那個女孩子談了很久。當然,這樣頻繁地吵架,他們當中一定是有問題吧,我只可以說他們兩個都好像未太懂得與人相處。

  我知道你有看這篇日記,所以我想告訴你:這不完全是你的責任,不過你一定逃不了關係!

  跟那個女孩談過後,再打給另外一個朋友,就是說服我戒煙的那位,不知怎樣說起戒煙的問題,我告訴她我已經戒了,她不信任地笑著說了一句:「是嗎?心照吧。」

  也許,朋友真正的問題,其中一個原因是不能說出來的原因。

零五年一月二十七日凌晨


零五年一月二十九日

  今天在樓下快餐廳吃東西的時候,安答們忽然給我一個電話,於是我就到旺角去玩了。其實也沒有甚麼好玩,因為其中一為安答要上教會,很快就離開了。而我到旺角去,最主要是到電器店換取我買手機時送的電池。

  其他人不是要上班就是要上街,還有一位就是睡晚了,姍姍來遲。這段時間,我們到遊戲機中心去看,只看不玩,結果我還是提議到書店去看書,結果我是買書,不是看書。差不多九點,他到了。沒錯,我是說晚上。

  這位安答一出現,馬上就著我們找他的女朋友。結果,我跟另一位安答忍著餓陪他走過無盡繁華又似無盡的路,終於見到那位小姐。

  小姐跟我們寒暄幾句後,就跟男朋友商討吃甚麼。我聽到小姐說要陪父母吃飯,然後男朋友就著她陪父母去,他就跟我們一起,然後越說聲音越小,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甚麼。最後,小姐就氣沖沖地大步走開了,而我們就吃飯去。然後整晚那位安答都在問:「為什麼世上有這麼麻煩的人?」

  當然,這個問題其實大家心裡有數,起碼我有。好不容易聚集了五個人,到遊戲機中心玩了一陣,然後就買了酒,到了花墟公園去聊天。曾經有位剛買了名牌包包的安答提議到酒吧去,我當然反對!

  說回剛才那男朋友。我們談天其間,其實應該是從那位小姐離開開始,他已經不斷地打電話給她了,照我看來應該超過三十次,不過沒有一次對方肯接。我們在公園談得差不多了,就回旺角準備回家。一位安答先離開,我們好像意猶未盡,就吃夜宵去。

  那位安答坐下第一件事情就是繼續打電話,不過還是接不上。點了東西,電話忽然響起來,他就跑著到外面聽了。過了大半個小時,他回來,沒有看他點的那客豬排飯一眼,就拿了另外一位安答的手機,氣沖沖地跑出去。

  過了不知多久,大家也覺得無聊,開始玩起手機來了。於是我就給一個我很想跟她聊天的人打電話,正是那位小姐的朋友。我們說不夠三句話,居然有電話插線!看官道是何許人也?正是那位小姐!她冷靜中帶點關切的語氣,叫我找她男朋友去。不過,她提供的資料並不正確,結果找他不著。

  我也沒有告訴另外兩位安答,只說替另一位安答找回電話。經過兩次尋找不果,於是就結帳離去。這個時候,我居然犯了一個錯誤!

  卻說我們一行三人離開餐廳,朝小姐所說的後巷走去,只見廢物處處,恍惚間有一人影搖動,原來只是拾荒者一個。我們走回大路,此時安答終於出現!他二話不說,就遞過電話給我。看官道此舉是何用意?就連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一接過電話就不假思考地說:

  「請你們好好處理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是整個世界都要跟你們一起談戀愛!你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落得這情況了,如果有些事情你們解決不了的話,就灑脫一點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電話原本要給我說甚麼的,不過聽到我這番話後,她就冷冷地連聲道歉。

  唉,所謂「寧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其實我真的不想說這樣的話,加上好歹她也給我介紹了一個心腸與樣貌都不錯的女孩。不過真的沒辦法,看見安答跟她交往後差不多每天也愁眉苦臉,是可忍,孰不可忍?曾經跟她談得電話的電池都用完,從她認為自己毫無問題到逐步承認犯錯,以為可以讓她有一個新的角度思考問題,結果就是第二天又吵架了(我本來那天想叫安答也一起見工去的!),就是《一月二十六日》的事。明顯地,電話費白交了,電池白耗了,耐心也白廢了。

  不過那位安答也有很大的問題,他一談戀愛就全情投入,生命裡只有戀愛,好像只要有那位小姐,所有問題都會自然被解決,甚至不需要讓他知道就已經解決了。結果聚會時常常躲到一邊去談電話,以前更會忽然跟女朋友一起消失幾個小時,沒有人知道他們到了哪裡去。

  這個還不算問題,因為不滿的就只有我們這些好安答。不過今天這種田地,我們就一定看不過眼!我已經說了很多次,雖然我還沒有女朋友,可是我也知道談戀愛並不只於甜言蜜語和擁抱親嘴,沒事的時候應該理性地談一談吧!說說自己的底線也好!這就不至於有今天的事了。還有,忍耐如果是基於愛,那今天的情況就已經證明了問題並不是單靠「愛」就可以解決!我曾經說要耍一些手段,就連實際上會遇到的困難要怎樣處理也說了……「將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從此我就沒有認真地告訴過他我對男女之間問題的看法。

  話分兩頭,話已經說出口了,加上兼職那邊又叫我上班,於是我就離開了。車上,我接了手機被拿走那位安答的電話,略略討論了這件事,這裡放下他日記的連結,大家看《2005 年 01 月 29 日 星期六 【陰】》就是了。然後我就打給那個她,直接告訴她我罵了那位小姐和我對他們的感想。

  回到家……天!我那塊電池和書本都留在餐廳裡了!於是立刻打電話給被搶手機的安答,叫他幫我回去拿,結果他只叫另外兩位安答替我拿就算。然後我就上班去。不多久,我手機響起來,就知道「列寧同志簽字了!」

零五年一月三十日早上


零五年二月十四日

  到底這個新年我做了些甚麼呢?其實我都不太清楚。應該說,不太重要就不太上心,不太上心就忘記了……現在,在我的記憶裡,只剩下這一兩天的事,其他的,只不過是一些零碎的片斷:

  年三十,到國內去吃年夜飯,很高興,喝了很多酒。睡了一晚,初一中午回來,拜年去。

  前天,跟預科的同學和班主任吃飯聚舊,只有十一位同學出席。沒能出席的同學,原因很多,包括:回鄉、父母生日、甚至很複雜的人事關係。

  昨天,和朋友到藝術館去看畫展,很佩服莫奈。

  今天,情人節,約了醫生。看過醫生,到超級市場走走,買了一些零食和飲品,回家寫日記。


零五年二月十八日

  太好了,從台灣回來過年的同學約了一班朋友出來聚舊,就像十二號那天一樣,不同的是那天是預科同學的「官方」聚會,由老師發動的,今天這個高中同學的是私人聚會,算是自發的吧。

  相同的有很多,例如吃韓國菜當晚餐、雙位數字的出席人數、很久沒見的同學已經變了很多等,還有就是基本上高中的同學都是預科的同學,包括今天的主角。

  如果要我說我覺得哪一個聚會比較開心,我覺得是今天這個,因為這是同學間自己發起的,不是老師的建議,不會收到電郵或者ICQ的留言,這些都是同學間真摰友情的體現,難能可貴。

  吃過晚飯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同學們意猶未盡,提議找一家上樓的咖啡店去聊天,大家就鬧哄哄地出發了,途中一位男同學要先走,這樣人數就從雙位數變回個位數了。

  珠海中文系的迎新營也是在上樓的咖啡店舉行,那次我的印象很深刻,在一個沒有多少認識的人的地方,有老師有同學,我卻在呆呆地看著那些美麗的女侍應……今天只有兩位女生,於是我就極力推薦大家到那家咖啡店去!

  店裡很多人,我們只好留下電話訂位,然後到其他咖啡店去看。結果,當探子的朋友還沒有回來,電話已經響起來了。走到咖啡店裡,我被一位女的店員指著:「你……你……同學!嗯……流行曲!」我的其中一份功課就是要找一種文學體裁作出分析,繼而對同學報告。我選擇的,正是可選擇範圍以外的流行曲歌詞,加上我報告時的表現實在太「突出」了,於是「流行曲」就成了我的代號。而知道這個代號的,就只有那一課的同學。

  當她指著我的時候,其實我還是不太清楚她是誰,只以為她認得我曾經在同一地方出現過。不過想想也不對,一來那天那麼多人,我又不是太突出;二來是那已經是去年十月的事了,每天有那麼多的客人,總不可能每一個都記得吧!以前工作的時候,不是天天來的客人我也未必記得。聽她這麼一說,才覺得很眼熟,所以我就陪著笑說:「哈!我真的認不出你!」「當然,你老不上課!」

  胡扯了一個晚上,我覺得那位從台灣回來的同學大有長進。不知怎的,我跟她討論起「選擇」的問題,我的觀點是:歷史的發展並不止於個人意志的因由,社會發展才是最大的動力;從而得出「經濟人」認為人無時無刻在選擇這個論點,其實不切實際,真相是人以為自己在選擇。很辛苦才讓她大約明白我說甚麼,因為她不斷地拋出她的觀點和從書本而來的理論,最後才發現我們所說的,正是同一件事的兩個部分(這就是討論有趣的地方,我曾經有「科學、哲學、宗教一體」的觀點,有機會才發表)。她在討論中不斷強調應該多收集別人的意見,然後進行分析,我曾經說這也是自以為是的「選擇」。最後我表示我得出結論的時候,她跟我說她並沒有認為我說的是錯的。最後我問她:「你覺得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她卻選了後者。

  回到家,差不多四點。洗過臉,寫好日記,可以睡覺,準備明天到藝術館去。

零五年二月十九日凌晨


零五年二月二十四日

  前天,程軍學姐轉發了一封電郵給我,是一篇打油詩,廣東話寫的,我看挺有趣的,於是就轉發出去了。

  今天,我收到兩個回覆,是兩位老師寫給我的,一位是中學的文學老師,一位是珠海的教授,從北大寄過來的。

  中學的老師看完之後叫我積極一點面對人生;北大的教授回了一首詩,還有給我一個任務。不過無論如何,他們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都以為那首打油詩是我寫的。

  下午。約了朋友午餐,到商場的大型書店去逛,甚麼書也買不到,只買了一張光碟。這樣的一家書店,居然有不少的學生留連。最後,還是到旺角的書店去,買了幾本大陸版的書,用了百多塊。

  今天很「潮」,不是無聊雜誌常用的作「潮流」解,而是我自創的作「潮濕」解。不知是不是這樣的關係,我床上那超載的書架就出了罕見的意外!

  我沒有房間,只得在客廳裡的組合櫃上造一張床,靠一張梯子上落。我很多書,只得在牆上裝上幾個狗臂架,放上一塊層板,加兩塊鐵的書隔,就成了一個書架了,上面放一些小說之類的閒書。不過由於空間不夠,於是我就想了一個超載的方法:讓那些鐵的書隔稍稍離開層版,用書的重量保持書隔的穩定,然後就等於多了幾吋的空位放書了。

  今天晚飯過後,靠梯子那邊的書隔忽然掉下來了,差不多有十本書散落在地上。我不為意,把書和書隔放回床上算了,準備睡覺前才收拾。當然,要收拾書本的話,真的很要耐心,絕對不適合睡前做的。隨便找個空位,把書疊好,呼嚕呼嚕。

  睡了不久,很熱,開了床頭的電風扇。又過了不久,忽然覺得額角有點疼,既像撞到了,又像擦傷了。當時我還沒有「回魂」,居然以為自己睡覺的時候抬起頭撞到電風扇的扇葉上,摸摸額角沒有流血,就繼續睡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只打算小睡一會,結果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了:真是這樣的話,我不是應該死掉了嗎?這樣才看到我的枕頭旁邊又是一大堆小說。

  當然,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會兩邊的書都掉了下來,想來想去就只有今天潮濕,一部分書本沾了濕氣變重了,就掉下來。可是好像總有點古怪。

零五年二月二十五日凌晨


零五年二月二十五日

  一直都想不通到底為什麼那位老師只肯在星期五的晚上上課,結果往往有很多大結局都看不到。

  今天是第一課,上個學期已經領教過那位老師的課,可是這個學期,依然選了他的課。無他,只因選課的時候只不過都是隨便選的,因為想選的幾課都已經額滿了。

  結果,我是按照慣例地遲到。不知為什麼,這位老師像有使時間變慢的能力,不遲到的話,很難過。

  當然,說「不知為什麼」就有點而過份,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的內容,是介紹「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對於不喜歡用腦記東西的我來說,這兩樣東東是既熟悉有陌生的,因為艾哥有幾句名言:「後現代的無奈;城市人的悲哀;次世代的隔膜;超現實的感慨。」

  上學期的成績已經公報了一個星期,不過我一直都沒有看過。看到這種情況,我跟一位和我一樣常常遲到的同學決定先看看上學期的成績,高分的話就繼續修讀,不高分的話立刻改選。結果是一個很高的分數!據說當我還未到達的時候,老師說上學期有兩位很出色的同學,因為常常遲到而被扣了很多分,很不值。難怪我走進教室時,同學們都對著我怪笑。

  既然只要悶悶地過十幾個星期,加上被老師揶揄一下(我還未必知道呢!)就可以平平安安地得到三個學分,甚至可以提高GPA,那我就沒有甚麼理由退選了。還是想辦法開那些奇奇怪怪的教授算了。

零五年二月二十六日凌晨


零五年三月一日

  三月的第一天,我又走堂了。這是因為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沒有精神,就連聽安達訴苦也要很費勁。

  事緣於昨晚,陳安達在藍田地鐵站上班,約我喝東西,於是我就想把黃安達也請來。不過當黃安達接我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太子理髮,說要晚一點再看。就這樣,我只好跟陳安達喝了。

  喝到差不多,手機響起來,是黃安達。我一接電話,聽到的不是他在說話,是在大聲地哭。那種聲音,使我最初還以為他在笑呢。

  他就這樣哭著,我問他所有的問題,都沒有得到答案。這個時候,他的女朋友就打電話給我,叫我接他回去。當然,當我知道安達是在哭的時候,我已經大概知道是甚麼事了。

  這樣,我跟陳安達就到了彩虹去找他,可是卻找他不著。好不容易才跟他們聯絡上,結果還是叫我們等他。

  終於,他們出現了,不過那個時候我正在和他們的一位朋友通電話,希望了解一下當中的事情,結果就沒有第一時間跟他們談。後來,那女孩子就跟我說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原來,還是老問題,就是說安達承諾了戒煙,卻沒有做到,反而越抽越多。終於,女的忍不住,提出分手。男的也忍不住,哭起來。最後,安達再一次承諾戒煙,事情才暫時解決。

  陳安達認為,承諾也有大小之分,戒煙是小事,不必為此弄的這麼僵。而我卻認為,要不一開始就強硬地表明自己不會戒煙,否則就要尊遵守承諾。而事實上,黃安達真的有問題,他老是以為只要不在女友面前抽煙,就可以瞞天過海,卻不知道不抽煙的人對煙味的敏感。同一時間,他以為把手機放在左邊的耳朵跟女友通電話,有人在他右邊耳朵說話,電話的另一放也會聽得到。

  他很有問題,卻不一定會引起情侶的不和。可是,如果女方也有問題,而且問題不比男方的簡單,就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其實,根據我的接觸,那女生是一個不知世故的時下無知少年。可惜她家裡給她太多的照顧;可惜她有太多的理想;可惜她有太多的過去(留意次序);可惜她是讀商科……我不是說讀商科的人有問題,而是說這樣的人讀商科有問題,因為這樣的人在其以前的生命裡往往不需要動腦筋,於是就會把一切都簡單化,而商科的理論一般都偏向實際層面,結果使其形成「簡單化的現實」觀念,簡單一點說就是:不現實。

  舉例說:她常常會跟安達說她以前的男朋友怎樣有大志(要當會計師)、她以前的男朋友曾經除了她以外還有另一個女朋友,更能夠讓她吃一頓幾百塊的晚餐(那位男士當時還沒有完成學業,也沒有工作),說這是疼她的表現、她以前的男友已經大學畢業了(比我安達大四、五歲的人),而安達還沒有進大學……原來,只不過是錢的問題。而她對錢的觀念,真是很有問題。應該說,她不知道甚麼是錢。

  好了,不管女的對錢的態度,我義正辭嚴地對安達說:她說出這樣的話,已經關係到尊嚴的問題,還不單是「男人的尊嚴」,而是「人的尊嚴」!所以安達一定要作出強硬的回應。之前一直都給女友整治,就是因為安達已經放下了人的尊嚴。熱戀的時候可以容忍,當熱情過去了,這就是大家分開的理由,我常常說談戀愛不單是甜言蜜語、擁抱親嘴的事,就是這個意思。

  面對這樣的環境,即使他以前一直不把我的建議當一回事,我也忍不住要傳授一些「辯」的技巧給他。而事實上,他需要的不是技巧,而是心理狀態。於是我一整晚都告訴他幾個觀念:一、所有說話都有錯的地方;二、他女朋友是一個思想有「嚴重」缺憾的人;三、因此他有責任糾正其思想,而方法就是她說一句,你就要攻破她一句。

  大家可以看回上一頁,我曾經在他們的一次吵架過後跟那女孩談過很長的時間,所以我清楚知道她的話只不過說的時候很有氣勢,實際上毫無道理,於是我就有這三條策略。其實,跟一個正常人「辯」,只要你能使他混亂就已經行了,何況現在的對手是如此不堪!結果,那女孩子立刻打電話來,我就在一旁聽安達的對答。這次,安達終於成功了,說得那女孩說要分手。

  其實大家心裡明白,他們兩個誰也不想分手。不過現在那女孩這樣說,正代表她已經無言了。聽到這裡,我只等雨停下來就回家去。我們一直都在室外!

  回到家,差不多早上七點。跟安達通過電話,稍稍回應一下留言,就睡了。結果一睡就醒不了,結果走堂了。走堂了,也不代表我的精神會有多好。

零五年三月二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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