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記
鋒哥生日常活多姿多彩自然不在話下,然而更令人著迷的卻是怪誕的體驗。了解鋒哥,捨狂人日記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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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五年三月三日
本來約了明天替陳安答(學姐說《射雕》裡面是這樣寫的)慶祝生日,不過黃安答因為找到了工作,明天要上班,於是就我們三個今晚先慶祝。本來,我們打算隨便找一家餐廳,胡亂吃點東西,然後就喝個夠的,不過黃安答的女朋友和「她」忽然出現,結果只好臨時改變行程。
當兩位女士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我和黃安答到尖沙嘴地鐵站去找正在工作的陳安答。
看著他工作的情景,黃安答問我覺得陳安答算不算能幹。能不能幹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陳安答的上司;工資也未必能忠實地反映一個人的能力,應該說沒有直接關係。所以我就說:「不知道,不過我感到他是知道自己在做甚麼的。」
黃安答因為最近的感情事,變得很感觸,所以認為陳安答對愛情的重視程度不高。其實這不是問題,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排名榜」,頭位的,一定是為他帶來最多苦惱的事。所以黃安答為感情而煩惱,陳安答為工作而費心。
再想下去,我才發覺在絕對程度上,沒有甚麼事能夠成為我「排名榜」的第一位;相對程度上,第一位的一定是家庭,沒有家就沒有我;第二位是事業,現在是學業,沒有穩固的事業基礎,怎能撐持家庭?第三是朋友;最後是愛情。
跟黃安答的女朋友相處多了,就覺得這種排名很有意思:當我的女朋友很慘,如果我的女朋友想我重視她的話,她就得嫁給我。然而,現在「港女」橫行,誰有這麼好眼力?於是就只有當獨身漢了。同時,由於我對事業的重視,這方面就會得到更好的發展。當事業發展得差不多的時候,「酒肉朋友」就會出現……
當然,按黃安答女友的思考模式:事業一定有成的嗎?這樣,我也問過自己:你一定有明天嗎?這大概是因為聽說有人預言二零零四雅典奧運會是現代奧運會的最後一屆吧。
零五年三月四日凌晨
零五年三月五日
今天其實是陳安答的生日,原本約了今天中午到卡拉OK去玩的,不過陳安答說他因為太累所以取消了。當然,這真的是挺教人發火的,不過他是主角,沒辦法而已。
今天是星期五,晚上才上課。陳安答就專在我上課途中打電話給我。我當然沒有管他,不接他的線。下課後打給他,原來他想出來喝酒。
上過課,看見新聞系同學連簡體字也看不懂,還要只顧自己玩,真的很不開心。如果珠海的新聞系真的是全港第二,那麼香港的新聞從業員真的很有問題。
上課的時候除了這些不愉快的事情,還聽到一個笑話:話說我們的老師是一位教徒,不知道是甚麼教,總知不是天主教就是基督教。今天他講的是中國大陸的當代文學,不免要講到中國歷史的問題。他每講到一段史事,就說:「中國人受了甚麼咀咒呢?」最後,他說:「『義和團』時期,中國人殺了太多的傳教士,所以才受到咀咒。」我不等他說完,就已經笑起來,因為我真的以為他在說笑。後來才記起他是教徒。
下課後,跟安答吃了點東西,就到酒吧去喝酒。其實這才是我第二次到酒吧去,我點了杯之華士(是這樣寫的嗎?)加綠茶,還有一杯龍舌酒。喝起來,之華士加綠茶沒有甚麼特別,龍舌酒卻很像中國白酒。
喝到差不多尾升,陳安答接了個電話,然後告訴我們兩人不開心,想到海旁去再喝。喝酒的地方有三:場面、感覺和情調。不同心情就得到不同地方。海旁是一個暢所欲言的地方,是開心不開心也可以去的。
原來,陳安答也會為愛情煩惱:舊情人結婚了,自己只不過是看錯對象。這當中太複雜了,不想多說。不過,陳安答的人生態度,將會使他很快就從新振作,甚至可能根本不會對他的日常生活有影響。這方面,我跟他是一致的。
談了很多,直到四點多鐘,我們已經在另一個地方喝完了,於是由「黃色安答」做東,打的到旺角去,再轉小巴回家。
到了旺角,看見一對男女在說話,因為好奇,我多次裝作在旁邊走過,聽他們說話。一直都只聽到女的說話,不過也只是一兩句而已:「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問題嗎?你不想解決這個問題嗎?」聲線是嗚咽的。大家都無言,女的就點起煙來。
這個時候如果我還不走開,就會被沉默的他們發現了,因為我在他們身邊不到三十釐米的地方,背著身聽他們說話。這樣我就到後面一條街的便利店去買我最喜歡的紙包檸檬茶,準備再回來看看怎麼發展。
再到這條街上,看不到他們了。由於他們剛才站的地方就是小巴站的旁邊,所以我就安份地上了車,聽我的隨身聽,心裡想:「好像很嚴重的樣子,不是這樣就解決了吧?」想著,那女的就上車了,坐在我旁邊。
她一直都垂著頭,任由長長的秀髮遮住她含淚的眼。我忍不住偷看她。還沒有上車以前我已經知道她絕對不算美,起碼剛才在酒吧裡的OL比她好看多了。不過,可能她剛受了感情創傷,她只管垂著頭,就散發出我見猶憐的感覺。加上來自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坐在她身邊的我簡直心如鹿撞。也許我會忘了她的樣子,卻忘不了那種氣味。
車開了,她的電話也響起來。她接電話,說了幾句,然後越說越氣,也不知是誰掛了線。第二次電話響了,聽她說她應該是錢的問題,不過卻不是主因,起碼她覺得男方的人生態度有問題:他很多朋友已經坐牢了,而女方也曾經給騙了很多錢。
太複雜了,我也理不出一個頭緒。她跟我一樣都是到總站才下車,於是我就跟在她後面走。因為她一直都哭著,我怕她會出意外。結果,她從大街走進小街,躲進一個電話亭裡去,任由煙圈蒸發眼淚。我裝著不在意她,卻在十幾步之外看著她。我沒有做甚麼,甚至任得一隻流浪狗在電話亭旁邊拉屎。
等了幾分鐘,我決定慢慢地離開。於是我踱步向前走,而且不時會頭。走不到幾十步,她就走出電話亭,踏著大步沿路走上來。我走過對面馬路,略略走在她後面,眼睛不注視她,卻留意著她的路線。只見她大步大步地走,最後還是走回大街去。
我估計了她住哪一座大廈,抬著頭看,看見十四樓的燈亮起來,才離開。
回到家,寫好日記,已經差不多六點半了。
零五年三月五日凌晨
零五年三月十日
很久沒有寫日記,因為不想寫。這幾天腰部都不舒服,應該是從星期二開始的。
星期二,是我第一次成功地到醫院去做物理治療。之前一次因為我遲到了,結果多等了三個禮拜。
治療師以很快的速度問了我一系列的問題,快得連她自己也說錯。了解了我大概的病情,於是著我做了一些測試,不礙乎柔軟度和力度。
最後,治療師教我做了一個運動,就是俯臥,雙手撐起身體,像做掌上壓,不過下身不用起來而已,這樣做起來就像一隻海豹。
根據治療師所講,我的情況是因為我腰骨裡的軟骨因為過度的擠壓而移位,壓住了神經線,造成疼痛。這個動作就是把那軟骨慢慢地返回原位,不再壓住神經線。
做的時候沒有甚麼感覺,不過那天晚上就慘了,雙手酸酸軟軟的,好像還漲起來了!到了今天還沒有好轉,還要繼續做下去。做了以後,還會立刻感到腰部疼痛,總之就是腰痛手也痛!所以,奉勸大家坐立都要小心點,注意姿勢!
結果,昨天也沒有上學,就在家裡睡了一整天。今天回到學校,同學告訴我昨天老師發了堂課,是一篇文章。我那份應該是全班最高分。很不安心,因為這是我依著老師喜好而寫的。當時只想到寫好交了就下課,沒有深思。
這種感覺,說「屈節」好像太誇張,不過也是自己不想做的事。也像在騙人,騙一個對愛情充滿期望的女人。
零五年三月十四日
星期一上午九點鐘有課,不過通常我都是過了十點才到學校的。還好,今天還來得及聽教授的一個笑話:
春節的時候,背負大家願望的許願樹斷了,這是一個預兆,因為才一個月,背負六百萬港人願望的特首辭職了;樹斷了大概兩個星期,非常潮濕,打開窗遠看,一片模糊,香港,前景不明;剛剛的星期六,署理特首上任,星期日,寒流襲港,十七年來最冷的一個三月,代表了甚麼?大家自己想想好了。
笑話說完了,我等著下課到書店去。前陣子(應該是三月三日),黃安答的港女女友不知在哪裡找來一本深雪的書,說要借給那個她,因為說得很「中」昨晚,安答告訴我他女友用了三個晚上把書看完,而他也到圖書館去借了這本書。我拿來看了書的序,就已經覺得這位「才女」的智力發展有障礙,而且應該有點自閉,結果思想很有問題。我為這種思想取了個名稱:學院觀念。
到書店去,就是因為要找這本書,我覺得作為大學生,有必要好好了解這種思想的全貌,因為這些「才女」不是帶領著女性思想,就是當代女性思想的產物。
那本書是散文集,學校附近的書店都沒有。反而給我發現了她的小說大降價,從四十二塊降到二十塊。於是我心裡就想:這麼便宜,就用她的書來做報告吧!二十塊的才女,挺經濟的。
當然,一個作家的水平,並不會見於其作品的售價上。不過,從來都沒有聽過好作家出的書會這麼便宜罷了。
找不到,怎麼辦呢?我忽然想起我家附近唯一的一家書店就專門賣這種書的,極有可能會有,於是就打道回府了。途中,接過一份「號外」,說維港上空出現飛碟,蹤跡遍佈十八區,圖文並茂的。街上的人都接過這「號外」,津津有味地邊走邊看這份廣告。
在家附近的書店,很多人,可能是午飯時間吧。不知就裡的,可能會以為香港人真的很愛閱讀。
一眼就看到那本書,四十二塊,跑不掉。附了錢就走,因為收銀員看著我的目光帶有一點鄙視。
這樣過了一個星期一。約了黃安答明天到黃大仙去求籤,還是早點睡吧!
零五年三月十五日凌晨
零五年三月二十日
昨天到久違了的卡啦Ok去玩,因為陳安答失業了。不過他很快有新的工作了,所以昨天就當是趁他休息所以玩玩。
玩到大概三點半,大夥兒就璃開了。不過由於陳安答說他以前自己的公司要他回去做一個講座,而之前想跟以前的一為女同事喝杯茶,所以就先走了。也因為這樣,他穿上一套西裝。肥安答說:「真像個大學教授!」我說:「對呀!陳教授!」我以為他在說陳安答。「是說你呀!」
然後到旺角去,找一些參考書做功課,當然這不是主因,不過想清楚後,真的買過書後就回家去了。怎麼想的呢?現在的我應該不過清楚。
今天,本來想到自修室去做功課,因為過了考試季節,基本上自修室的開門時間都很奇怪的。加上我在家裡又實在不能好好地專心,也很不方便。這不是我詭辯,因為我的家上沒有一張正常的書桌的,只得在吃飯的茶几上寫字。當然,電腦桌也放不下我要用的書。而茶几又跟我的電腦有幾步之遙,雖然只是幾步,不過對於我這些「殘疾人士」,坐下了站不了,站起了坐不了的就更慘了。
結果,四點多到了門口,才知道五點十五分就開始清場。於是我就決定先回家寫好日記,晚上才去。
零五年三月二十六日
一直都想寫日記,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沒有寫。今天,覺得再不寫的話,就沒有機會了。因為日子總不是無限的。
這樣說,並不是我得了絕症,而是《軍臨天下》要關站了。一登入,就發覺版面不同,再往下看,就是說要關站了。其實,連續幾天都沒有見學姐寫日記,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不過老是想再多看一天才說。
好好珍惜現在。這個道理其實我不是不知道,所以趁老媽也放假,就立刻去買了一台列印機回家。以前的那台不知怎樣的壞了,對我的影響是挺大的,起碼功課不能印出來了,星期三的那份功課,差點兒因為這個原因而交不上。為了記念這份命苦的功課,我決定放在這裡。
本來我是想要那種多合一的,就是可以掃瞄和影印的那種。後來給我發現了一台能夠插記憶卡的,當然不會放過了,反正我的相機的記憶卡也要麻煩別人替我讀。
扛回家,差不多安裝好了,才發覺那不是我要的那個型號。現在那台不能差卡!那是騙人了吧?
老媽就打電話到電裡去,要跟店員理論。當然,我媽對那台機不是有太多的認識,也不想認識。對於她來說,電腦就等於遊戲機。
我接過電話前,已經對著電話大喊:「這不是騙人嗎?」接了電話,我就不斷地抓他的無心之失,使他不敢擺出高姿態,然後,就給我打蛇隨棍上。原來,有讀卡功能的那台比這台要貴三百塊。不過當然,我可不會那麼不道德,連錢也不補就要他答應給我一台新的了,不過卻要他給我送貨而已。打工的,一牽涉到錢的問題就後果嚴重。
最後要說的,就是這幾天都在找一個簽名網站,反對小日本成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今天也找到了,請大家也支持一下。
零五年三月二十七日凌晨
零五年四月二日
今天,黃安答又跟女朋友吵架,這就代表今天的日記已經有題材了。大家不要以為我幸災樂禍,我寫他們的事是因為想大家從中學習一些甚麼。至於大家學了甚麼,我並不負責任,我只會盡力讓大家學到我想大家學到的東西。
最近,黃安答找到了工作,在一家日本餐廳裡打工,為他最痛恨的日本人工作。一個星期上班六天,每天十二小時,但有兩個小時落場(休息),於是乎平時去玩,我都盡量不約他星期六。第一是讓他好好休息;第二是因為就算他不休息也得陪女朋友。
原本約好昨天他下班後一班安答出來聚一聚的,不過他說他今天農曆生日,所以取消。
今天,大概一點鐘左右,我打給他,因為原來昨天晚上他曾經找過我,所以打給他看看甚麼事。他還未起床,不過也閒聊了幾句。
六點多鐘,他女朋友打給我,叫我打電話給黃安答,告訴他要不立刻回去找她,要不以後也不要再找她。我知道,江湖又要多事了。
電話裡的黃安答正在哭,告訴我他被女朋友打了很多巴掌。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今天跟她逛街,逛到一家電器店前面,他看著櫥窗裡我那款手機說:「呵呵,鋒哥的電話跌了一千塊!」然後女友就發脾氣,說他對著電話自言自語,然後就翻舊帳。他很不開心,躲到後巷去。女友緊隨在後,一邊走一邊說:「是男人的就站住!」結果就在後巷,打了黃安答很多巴掌。
他在電話裡說:「今天我生日,為什麼會這樣?」說著,她女友的電話又來,我就趁機問他發生甚麼事。這對話可是今天的戲肉!
首先我問她為什麼打人,她說他不像個男人才打他。又說他太不成熟,明知家裡狀況不好,還想要生日紅封包。我就說:「你並不了解他,他並不是在乎那紅封包……」「我知道,他是要討個意頭是不是?」天,不管他是不是要討個意頭,那可以肯定的是黃安答並不是真的在乎那紅封包的錢,卻成為其中一個他們鬧翻的理由。當然,也可能她是要跟我逞口頭之強才這樣說的。
於是我說:「那也不一定……」「不一定!那你跟他熟,你說是為了甚麼?」到目前為止,我還未能完整地說出我的想法,不過新的問題又來了。「不光是這個,還有我們約了今天打羽毛球的,他也知道我一點鐘幫人補習完了,不是應該來匯合我嗎?我打給他的時候他居然還未起床!」我心裡有話,不過對著沒有發脾氣也像個孩子的女生,我忍著不說,只隨口應一聲:「這樣而已?」
「當然不會那麼簡單,我這次發脾氣是日積月累的結果……你們這些『兄弟』一定沒有提醒過他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們很有問題?女性朋友也不多,根本就不知道女生想甚麼!」只聽說「美麗有罪」,原來女性朋友不多也是罪,難怪教會不斷強調人有「原罪」(「多少」是含混的,沒有截然的界線)。可是,我可以肯定我懂得「與人相處之道」。還有,她告訴我她在「發脾氣」
我懶洋洋地說:「是嘛?有甚麼問題?」她不管我,繼續說:「像他這樣的男人你會要嗎?」跳來跳去的,我差點跟不上:「我怎會選男人?」「要是你是女生呢?你知不知道談戀愛不是單靠一句『喜歡』就可以的?如果你真的說可以,那我沒話好說!」這是我的老論調,我當然知道。
我答她:「喜歡就可以了。」不過,我這個答案有兩種解釋方法,一種很膚淺,就是按字面解;一種比較深層,她就連沒有「發脾氣」的時候都不理解。她的反應告訴我,她把我當的答案按前者解:「那就當全都是我錯了吧!」「那可不關對錯的事……」「我不想跟你說!」說著就掛線了。怎麼不聽我說呢?真的不是對錯的問題,一月二十六日的談話中,我已經多次重申是「動機」問題。這樣看來,這兩個人是沒救的了。
後來,黃安答告訴我那女生把所有跟他聯繫的方法都截斷了,打到她家裡,她爸爸說她不在,安答卻聽到她的笑聲。於是就想我打電話給她,叫她聽電話。當時,我只知道要拒絕他,我好像心淡了,也有種種原因的種子在我心裡發芽,我的心情太複雜了,理不出一個頭緒。其實事情很簡單,就算我打去也沒用!因為他用我手機打給她的時候,都是他們吵架的時候!
再後來,我又想想他們到底有甚麼問題,得出的結論,卻再簡單也沒有:一、男方真的有問題,而這個問題在安答們眼中也是存在已久的;二、女方想男方以她為中心;三、女方把這種希望隱藏,改之以高貴的理由。
第三點與我的主張相似而相悖的:我主張透過暗示啟發他人了解問題;她用誤導手法要求人家了解問題。
難怪她說我們不明白女生要甚麼,因為女生要的,是百份百命中率的人,就像其閨中密友。所以,天下的「死八婆」(好管閒事的婆娘)往往對一個女生的生活(尤其感情生活)起著重要的作用。這似乎跟女生的天性而非智慧有關。
今天到此為止,大家回去好好溫習。
零五年四月三日凌晨
零五年四月七日
朋友生日,又是聚舊的好日子。
真的很喜歡跟一班朋友在一起的感覺。或者這樣說吧,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挺多「偉論」的人,所以十分希望跟一些有素質的朋友一起(都是很有問題的那班),談天說地:從政治到經濟;從歷史到時事;從科學到宗教:從文學到哲學……難怪我們真的「很有問題」。
其實今天沒有甚麼好寫的。吃過晚飯,就到上次那間樓上咖啡廳去,直到兩點多才離開。
回到家,沒有忘記另一位朋友托我做的功課。寫過日記,這就開始,因為她說明天就要。
零五年四月八日凌晨
零五年四月八日
今天,原本沒有想過寫日記,不過忽然間有靈感,就寫了。又不過,忽然間,靈感溜了,就不知道要寫甚麼。就隨便寫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我常常說,珠海的學生裡面,真的非常良莠不齊。或者這樣說有點不準確,可是如果我說「好的很好,差的很差」也未免太廢話。就寫今天我跟一位同學的對話吧。
晚上下課的時候,我跟他一起乘地鐵,不知怎地就說起美國那個跨州殺人犯,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下被定罪,其中他的名言:「要不你們殺了我,要不放我走,因為我一定會再犯!」
然後,不知道怎樣,他告訴我美國有一起邪教謀殺案,死者的陰道裡長了一棵樹,直插入身體,枝葉甚至從其手腳裡破膚而出。從而就說起人體自焚事件,然後是量子力學。量子力學我不懂,只好暗中改變話題,說相對論。剛剛談論完相對論中「光」的角色,我就到站了。
最喜歡這樣的朋友,跟他談天,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我們作為文科生,真的「很有問題」
今天是教宗的喪禮,很不高興,因為香港的電視台沒有全程直播。好不容易才知道德國之聲有直播,看了才發現我不懂德語,更不懂意大利語,就連英語也不行……
從小開始就很喜歡看這些悶死人的特備節目:施政報告、財政報告和預算、答問大會……這些對我都有特別的吸引力。可能,我真是一個怪人(對「山下的人」來說)。
剛剛跟她MSN,原來認為我和安答們「很有問題」的那個人(山下那個),只是個別人士而已。放下一塊大石……
零五年四月九日凌晨
零五年四月九日
今天,再一次到藝術館去看法國印象派的畫展。其實,第一次去的時候,是因為那個她告訴我她想去,然後我就約她四月五日去的,於是我就跟一位朋友先去一次,做個準備。不過,她忽然說不去了。
這次是跟另一位朋友去,因為她對這方面的知識比較深刻,有她在,可以獲得很多有用的資訊。
可能是因為明天就是最後一天吧,人很多,館方也延長了開放時間,原本是八點關門的,改到十點。我們到達的時候是六點,買票後先買一些喝的,因為文化中心對開的岸邊有些工程甚麼的,封了一大片,使得文化中心到藝術館一帶都很局促。
進場的時候是八點。結果,我們逛到關門才離開。
記得到藝術館的途中有段小插曲:等公車的時候,有一個說客家話的婆婆向我走來,拿出一塊紙片,上面寫著尖東兩個字,問我應該坐甚麼車。大家想想看,客家人在廣府話地區住了這麼久,應該聽得懂廣府話吧?所以我就用廣府話跟告訴她。結果她不明白我說甚麼,還以為我不知道她說甚麼。結果,旁邊的啊姨把我的話翻譯成普通話。我搞不清她是不是聽的懂,反正她也上了車就是了(當然沒有排隊!)。最後,晚上十一點左右,我看見她一個人坐在碼頭旁邊的一個角落。黃安答說:「當然啦,你把人家騙到『尖西』來了!」
看完畫展,朋友先走,不過我卻約了安答喝東西。玩到一點半左右才回家。就這樣,我在尖沙嘴過了一天。
零五年四月十日凌晨
零五年四月十一日
一直都說要約好同學找母校的文學老師午餐,不過一直都沒有甚麼實際行動。直到四月七日,這件事才又在提到議事日程,並正式通過。
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最初還以為中五和中七已經畢業了,她應該好清閒才是,不過原來她今年當了中六的班主任,吃飯的時候還要顧著點名。結果,她打電話回去讓另一位老師找了她那班的一個學生點了就算。其實,當年如果下午不是立刻就是老師的課,我們的班長就會自動點名的。
談了很多師弟師妹們的問題,他們就像所有的學生一樣,把成績看得太大了。這種情況,卻不單是出現在成績好的班級。再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山下小姐」一樣──對現實不了解。
吃飯以前,我們約好了在母校匯合。那個狹小的教員室裡,老師給我兩本新出的作品集──《化作春泥》。一本是我的,一本著我給艾哥。當然,是師弟師妹的作品,但由於收錄了我和艾哥的文章,所以我們就一人一本。
這本作品集和以往的不同。首先,這本和上一本《善養牛山木》只隔了四年,這已經好不尋常了,因為在《善》以前,我都好像沒有聽過有文集,所以就算有,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第二,這次可是不惜工本,全書用了粉紙,卻不是全書彩色。我問老師為什麼用了粉紙卻不是全書彩色,得到的回答是成本問題。錢就是用在這種地方。
第三,這次的作品集並不單是文學創作,還包括了美術作品。整本書的彩色部分,就是美術作品的部分。
老師除了推薦同學買這本作品集外,還向我們推銷師弟妹們的「細書」,每本兩塊,好像是他們的「日記」甚麼的東西吧。
當然,沒有人會買母校的文集,老師也只是說了就算。吃過午餐,到母校去看看,被另一位老師捉到中一去聽他講課。很奇怪,現在光是三國都會講上好幾課。老師問了一個問題,就是赤壁之戰時,誰替曹操訓練水師?老師說的跟我說的都不同。不過,我有興趣的,就是想知道為什麼中一裡面有幾位女同學的樣子好像十五六歲的樣子。
離開母校,到機鋪去玩玩,就回家了。
零五年四月十二日凌晨
零五年四月十五日
星期二那天,到荃灣那邊的一家書店去找一本書,叫做《天皇的玉音放送》。找不著,找個店員來問。「《天皇的玉音放送》?是『欲望』的『欲』嗎?」
這本書在香港並不流行,因為香港人沒有多少人有這種素質去找這種書。我告訴店員是「玉佩」的「玉」,心裡問暗忖:他以為我在找色情書嗎?
找不著,留下了電話號碼,他說要問問其他分店有沒有。第二天,電話來了,說在油麻地的一家分店有,問我要到那邊去買還是等他們送到荃灣,我選了後者。「好的,那麼大概十天就會有的了。」又一天,我自個兒到油麻地去買了。店裡很熱,因為那邊的空調壞了。書的封面有點殘破,不過卻沒有另外一本了。
其實這本書真的挺不錯,分析得很深入,最適合那些只知反日的「憤青」看。看了一個多的章節,忽然有種學日文的衝動。
前天,黃安答生日,大伙兒就到酒吧去喝。不過那家太吵了,加上大家第二天還要上班上學,所以只喝了一打就走了。
零五年四月十六日凌晨
零五年四月十九日
昨晚造了一個怪夢,很有趣,感覺上也挺高興的。由於是夢,所以夢裡的東西完全是不存在的。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這才有趣,才值得高興:
我住的那個屋村,一向都是十分平靜的,基本上不會發生甚麼特別的事情,而街坊們都十分親切,就像一家人一樣。在這種特別的狀況之下,我們這個村差不多是不需要警察的。
就是因為太平靜了,所以有些甚麼事也會引起很大的騷動。一天下午,我跟我美麗的太太(美得只要認識她就有莫名的自豪感)回家的時候,看見一班老街坊議論紛紛,於是我們就走過去看看發生了甚麼事。一問之下,原來公廁的門口被人放了一袋便便!而那袋便便是勾在一根竹竿上的。
大家都對這件事感到十分憂心和憤怒,可是一班老人家卻沒有辦法。剛巧看見我和太太走過來,就滔滔不絕地告訴我們他們的想法。由於我太太在村裡是有名的聰明人,算是古代部落裡面的「智者」吧,於是街坊們都拜託我們(主要是她)查出是誰幹的。
這樣,她就開始作出推測了,首先是從竹竿開始,她居然認為要把竹竿帶到這個公廁門口,就得先把竹竿分開兩邊,然後放在胸口,收在衣服裡面。我看看她胸口,第一個想法就是:該不會是你幹的吧?
很奇怪,那竹竿,真的是由兩個部分組成,拿到公廁門口才接起來的。不用研究那袋便便,我就跟她在村裡面四處跑。當然,我只是拿著竹竿,跟在她後面而已。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看」到這件事是怎樣發生的:三個伯伯各自用竹竿挑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就像垃圾袋一樣,不過小一點。他們走到廁所門口,走進去方便,其中一個伯伯就放下了他的「行李」,可是我卻「看」不到那三位伯伯有沒有出來。
我跟著太太在村裡每棟大廈四處轉,走著走著,居然到了鄰村。鄰村跟我住那個村差不多,不過人比較多,也比較壞而已。我們走到一個廣場上,看到各色人等蹲的坐的、站的走的,每一個都目露兇光,雖然他們只不過是瘦削的老頭。
我們站在廣場的一邊,看著這種情景。我感到不安,直覺告訴我這裡將會有危險。於是我把右手放在太太腰的右面,輕輕地把她收在我背後,同時側著面,使她沒有完全離開我視線範圍之餘,我也能夠得知前面的情況。我說:「你不是真的要過去吧?」
大家覺得她會怎樣答我呢?自己想吧,因為她來不及回答我,我就被電話吵醒了!也許,只有被吵醒的夢,才容易記得住。於是,今天我整天都在擔心她。
零五年四月二十日凌晨
零五年四月二十五日
每個星期六和星期天,我都睡得特別的誇張。以剛剛這兩天為例,我居然睡到下午五點多才起床。
不難想像,這樣睡的話,精神應該充足的很吧。於是,晚上老是睡不著。如果是星期六還沒所謂,星期日晚上失眠就真的不太好受。
昨夜沒睡,今天一早九點鐘就要上課了,應該八點鐘就要出門的了。不過,我七點半才睡了四十五分鐘,結果上星期的願望──這個星期一在十點前會到學校──就落空了。
還好,教授也知道星期一九點上課對於大學生來說真的有點過份,所以都在十點半後才點名。這樣,十點十分才到的我就沒有「遲到」了。
原本今天不想上學的,不過因為約了同學拿一份資料,之前一晚還喋喋不休地叫他今天一定要上學,這樣又成為一個勸人不要太過的故事了。
他的資料沒有影印,於是我們四處找印刷店。由於荃灣所有印刷店都收的很貴,結果我們到了旺角去。
很睏,不過發現了樂文書店要結束了,大部份的書都有折,於是就上去看看,結果只買了兩本。
其實樂文的書真的太貴了,所以我也很少在那裡買書,甚至我很久都沒有買過台版和港版的書了。不過,這樣就結業了,一來真的有點可惜,二來以後要看港台的書就得到銅鑼灣去了。總之,大家還是趕快去看看有甚麼寶貝好撿吧!
到家裡附近吃飯,正當我吃完想離開之際,陳安答找我吃飯,原來他當了地產經紀,正在負責我家附近的一個商場,看來成績還不錯呢!
零五年四月二十六日凌晨
零五年四月三十日
先寫昨天的事。由於某一天不知發生了甚麼事,大概是睡過頭吧,所以沒有到醫院去做物理治療。一個禮拜之後,再去約期,約了昨天。
醫師一直都認為我的運動不足,所以每次都要我做半小時的運動才放我走。運動有兩種,一種是在跑步機上走十五分鐘,這種運動其實對我來說沒有甚麼特別。走過跑步機的人都知道,由於跑步機是「路在走」,所以比真實的走路更輕鬆。雖然醫師調高了角度和速度,可是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於是我擅自調高了速度。十五分鐘後,汗流浹背,氣喘如牛。
醫院還有一種健身器材挺有趣的,是一張床,不過床板裝上輪子,使床板可來回活動。床板同時連接了幾根彈簧,這樣床板就會被彈簧拉到一端去。我躺上去,雙腳不斷地登著一端橫放的鋼管,動作就像在跳一樣,不過是躺著做的。醫師說這是要鍛鍊我腰部的肌肉。這樣做了十五分鐘,保證大家一定腿軟。
就這樣腿軟軟地走回家,在大廈門口,有一對母子正要進大門,不過由於母親要開信箱收信,於是只有五六歲的孩子就不斷地拉大閘的把手。我總不能等那位女士拿完信件才進門吧,於是就掏出鑰匙,打開了大廈的大閘。誰知,那小孩居然天真地笑著對我說:「謝謝叔叔!」
天喔,我變了叔叔!我才二十一歲而已!我無奈地笑著說:「別客氣……」然後我記起上次被人家喊「叔叔」的時候,打扮也像這次差不多:襯衫、西褲。上次打了領帶,戴著眼鏡;這次穿著外套,戴隱形眼鏡,沒有刮鬍子。因為我的樣子比較適合有一點點鬍子。
想起來,在車上不時偷看我的,都是二十五六或以上的OL(Old Ladies?),沒有穿校服的妹妹。算了,反正我又不是「怪叔叔」!
最近很多廣告的APM商場就在我家附近,下課後感到無聊的話,都會到那裡走走。忘記了甚麼時候,我居然晚上十點多到那裡去逛。這是因為我常常覺得雖然這商場不會關門,不過商鋪總會關門吧,就看看有多少商鋪會跟商場「共存亡」。其實十點多不是很晚,所以還有一部分的商鋪沒有關門。我邊走邊想,這裡差不多甚麼商店都有,就是沒有書店。誰知,書店忽然出現。
我走進書店裡,逛了一會,就打起書釘來。我拿的是一本講述有關男女相處的書。這種書要是買了,就覺得很貴,一方面好像沒有甚麼價值,一方面是這些書通常都差不多一百塊。所以,打書釘是最好的方法。這樣,我又多了一個不想回家時可以去的地方了。
今天,艾哥等一班到廣州去讀書的安答回來渡假,所以要聚一聚。黃安答告訴我時間是「九點多十點吧」,結果我到的時候還沒有其他人,可能是大家都覺得黃安答會遲到吧。
結果我跟差不多跟我同一時間的陳安答一起先吃點東西,才慢慢跟大隊匯合。打了一會兒機,到海旁坐了一會,就走了。
零五年五月一日凌晨
零五年五月七日
不知為什麼,這個星期都非常的累,結果都沒有寫日記。那麼,今天就只好寫寫這個星期的事吧。不過還有一些事並不限定於哪一天發生的,就會放在最後才寫。
星期三,在朋友介紹之下,我見工去了。那是一家地產公司的子公司,專門為那家大公司服務。工作的性質就是在示範單位裡招待客人而已。工資比我以前還高,按時薪計算。不過更好的就是這份工是沒有限定上班日子的,就是說想哪一天上班就哪一天上班,多勞多得。
其實之前已經填了一份表格,不過想不到填表格的時候已經等於面試。也沒所謂的,反正公司請多少人,工資的支出也沒有分別。工作是陳安答介紹的,同時還介紹了一為很久沒有見面而且很有很多有關他的傳聞的老同學,於是我就有個伴兒了。
有一件事挺有趣的,就是見工的時候要做一份職安的測驗,選擇題,開書考,還可以討論。主任說試過最快有人半個小時就完成了,沒有人不及格。我跟老同學和唯一一位穿著整齊西裝的仁兄一組。我們邊做邊看其他人的答案,這是因為主任一「開始」就離開了的緣故。因為我還要上學,主要批准我可以做完這份測驗後先走,於是速度對我來說很重要。於是我就提議我們先做好後面那一半,然後前面那些就直接抄別人的不就行了嗎?結果十五分鐘就完成了。
其實,星期三那天做完了測驗,就要簽合約,然後還要拿制服。這些我都沒有做,所以星期四只好在到公司去。
由於荃灣某家連鎖書店的其中一家分店結業,正在做特價,於是星期三下課後就跟同學們去看看有甚麼好東西。結果買了四本書,七十多塊。其實之前我已經一個人到那書店去「掃貨」過了,買了四百一十五塊。就是這樣,我這個星期用了超過五百塊。
說起書店,還有一些可以說說的。這家連鎖書店,在荃灣有兩家分店,通常下課時間不是太晚──書店還沒有關門──的話,我都會到那家還沒打算結業的分店去看書,就是我找《天皇的玉音放送》那家。之前都沒有怎樣買書的,看過就算。直到某一天……
我走進書店的時間,看到收銀處來了一位新的女店員。我肯定她是新人因為她的名牌上沒有寫上名字,只寫了「見習」甚麼的。我的視力不太好,而名牌掛在她胸口,總不能肆無忌憚地盯著人家看吧。
坦白說,她不是美麗的那種,臉上還有些痘痘。不過,我從來都不是喜歡「美」的女孩,因為感覺上,「美」的女孩都不太真實。反而這位小姐那種瓜子臉型、清湯掛面、櫻桃小嘴、一臉無辜的樣子,恰恰就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樣子,就恰恰能夠打動我的心。結果,我差不多每次到這家書店,都會買一本書。
說起女生,我忽然發現我家附近那個原本以為已經結束的水果檔又出現了。那應該是一家人打理的,有爸爸、媽媽、哥哥和妹妹。妹妹大概只有十七八歲吧,打扮就像時下那些愛玩少女的那種。有機會在那附近走過,我都會看看她在不在。如果她在的話,她總能發現我看她,於是她就會跟我對望,我也會毫不客氣地直視著她。當然,我是不會停下腳步來跟她對望的。
零五年五月八日凌晨
零五年五月九日
老爸回來了已經一個禮拜,剛剛才發現他有離開的意圖。自從手術後,這是他第二次回來,瘦得像個「道友」
看著他,誰都難免會動起惻隱之心。但是只要看到他懶洋洋地坐著或者躺著,甚至指指點點、甚麼都批評一頓的時候,任誰都會思考「為什麼他會如此」
昨天是母親節,他很早就叫我起床,給我兩百塊,叫我去和老媽上茶樓。當我半睡半醒的時候,我聽見他說我早晚顛倒,所以要叫我起床。結果,我起床後,他不斷催促我和老媽出去,因為我們要「順道」替他買吃的。
當然,在這裡,如果我說太多的話,不是太好。總之,這個禮拜,我和老媽的心情都沒有好過。所以寫寫其他事吧。
今天很累,睡得不好。一大清早,根本不想起床上學。下課後,到書店去看書,還有那個見習的店員。她居然不在。
我想,她應該是還沒有上班吧。所以我慢慢地在書店裡走了一個圈,終於又見到她了。可是,見到她後,卻沒有那種期待的心情了。
或者,這種行為,會讓我覺得對不起心裡的那個人吧。
逛完書店,準備到醫院去覆診。因為雨太大,於是就到APM和附近的一個商場閒逛,買了一個耳機和一本日記本。看著時間差不多,打算乘小巴到醫院,不過由於下雨的時候,所有女性都會撐著雨傘在簷下走,結果像我這些沒有帶雨傘的人,只能眼巴巴看著自己全身濕透。所以把心一橫,打的。
到了醫院,居然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到醫生。醫生對問我物理治療有沒有效果,然後抬一抬我的腿,這樣而已。真想不明白為什麼還要病人排隊排這麼久。
零五年五月十日凌晨
零五年五月十一日
最近,我好像都只是提起那個書店的女孩,大家就好像覺得我心裡面只有那個女孩。其實,那個「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並沒有動搖。
「她」就是山下小姐介紹的「她」。有些事,大家都明白的,可是卻要裝著不明白。我比較蠢,所以有些很重要的事,很遲才明白。
我明白,也是因為我蠢。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我最受不了。曾經想過這可能只是一種考驗,可是卻怎樣也說服不了自己。離開吧,才發覺根本沒有奢想的空間。
今天,我們又在網路上聊天,她說她不開心。她問我十個人裡面有多少人花心,我問她變心算不算花心,她說算,那我就說應該有八點五個。我也是一個會使她不開心的人。
她卻告訴我,她只不過是不容許別人花心,自己卻想花心,所以不開心。
我告訴她,她太幸福了。我的花心,是療傷的工具。我要不斷告訴自己花心,不斷尋找一些自己「喜歡」的女孩,否則已經瘋了。說著說著,反而她反過來安慰我。
她是個好人,卻不是我眼中的好女人。
零五年五月十二日凌晨
零五年五月二十二日
最近,很喜歡游泳。尤其是上個星期,媽媽到了台灣去玩,我就差不多每天都到泳池去。
要等媽媽到台灣去我才每天去游泳,因為我只有一條泳褲。泳褲有不能夠連續穿一個星期,最起碼自己接受不了,所以每次回家都要放進洗衣機。
如果要每天都要游泳,那就等於每天都要洗泳褲,可是只有我一個在家,要洗的衣服不多,於是我只好在只有幾件衣服的情況下開洗衣機了。還有一個挺要緊的問題,那就是洗了的衣服要晾乾才行,而上個禮拜又每天都下雨,相當潮濕,這樣也可以在一個晚上就把衣服晾乾的話,我會專心造鹹魚。
大家都應該知道,我家的冷氣機有點問題,就是在某些情況下會滴水。於是當我看到外面下雨的時候,我已經打好了算盤──開冷氣!
這樣,我游泳一次,就浪費了很多資源。所以,希望大家好好珍惜我們的地球,因為我不知道我的浪費行為會維持多久,就像那個超級大國一樣。
又要說說黃安答的事了。昨天快要下班的時候,黃安答忽然打電話給我,說他們結束了,還是真真正正的結束。當然,我知道他是在說他跟女朋友的感情事,而非其他事。
本來,我約了那個她等她下班後去吃宵夜的,於是打算我自己下班後先回家休息一下。不過,既然有這樣的事,我只好回家洗個澡之後就找他談談了。
這樣,問題又來了。由於我約了她在清水灣附近,於是黃安答就和我一起到那邊去。當她出現後,黃安答就立刻消失了。我感到自己很沒人性,所以叫他跟我們一起,不過他拒絕了。
如果沒有記錯,當我和她走了之後,山下小姐就打電話給黃安答,問他在哪兒,他說他在清水灣,結果給掛線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大概是凌晨一點多吧。那個時候我剛送了她回家,正在打的去接黃安答,因為他還沒有回家。我沒有想到甚麼,黃安答說山下小姐一定是在怪他那麼晚還不回家。我聽了之後就覺得奇怪:這種時候關心這種問題?我把這個問題提出來,不過黃安答每有發表意見。
跟黃安答聊天,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就走了,因為今天是星期天,是他一個星期的第一天,免得他上班沒有精神吧。我走回家的途中,他給我電話,原來山下小姐是在怪他剛「分手」不到十個小時就去見其他女孩!
我第一個反應是罵了一句髒話。黃安答叫我打電話給我那個她,然後叫她向山下小姐解釋。於是我就發了個手機短訊給她,叫她打給我。結果,她沒有看到訊息,而是後來我跟她在往上聊天時才知道這件事。
我真的已經很累了,也不敢想像要是她真的打電話給山下小姐會有甚麼後果。所以,我很無奈地把球拋給了她。而她在我把球交給她之前已經說能夠做的,只有等待。
其實這件事我真的越想越氣。因為這是牽涉到山下小姐對她和黃安答的道義評價問題。我跟黃安答和那個她的關係自然沒話好說,而對山下小姐來說,一個她「男朋友」,一個是她「好朋友」這種話,她能說得出口嘛?
這使我想起之前某為名伶去世後的爭產事件,當中的母親說她女兒跟她丈夫──也就是那位死者──有曖昧。
今天,我還沒有起床,黃安答就打給我了,我自然沒有接。後來他再打給我,卻對我說要我發個短訊給山下小姐,向她解釋昨晚的情況。
我應承了他,剛剛也把短訊發了,不過我想不會有甚麼效果。短訊裡,我同時強烈地要求她尊重她的朋友。因為在我眼中,山下小姐是個連基本人際相處也不懂的人。而這個印象,同時出現在每有跟她見過多少次面的陳安答的腦海中。
零五年五月二十七日
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寫日記了,還是按老方法,順序寫。
最近可能每天都下雨,結果我家差點兒就被昆蟲佔領了。
我不知道那是一種甚麼昆蟲:一吋長,黑褐色,橢圓形,會飛。殼很硬,翅膀也硬,所以飛起來很吵。不太認得方向,結果不斷地撞在牆上,還有一次撞到我的頭。撞多了,就掉在地上休息。休息的時候一動也不動,捉它這正是時候。
寫到這裡,我記得這種昆蟲是叫金甚麼子的。說起來很奇怪,連續三天我都受到這種昆蟲騷擾,而每次都是有兩隻的,多一隻沒有,少一隻也沒有。結果,三天內我殺了六隻這些東西,之後就沒有在見到了,也沒有研究它們是不是一雌一雄。
有一個禮拜沒有去做物理治療了,忘記了為什麼。不過感覺上,物理治療的效果好像已經差不多了,應該說已經沒有太大的進展,反而去游泳對病情還更有幫助。結果,經過醫師的檢查,得出的結論是我現在的痛已經不是因為之前的病因引起的,所以可以不用再做了。
可是,偏偏這幾天不斷地下雨,結果去不了游泳。唉,我喜歡陰天,卻不想下雨喔!
零五年五月三十一日
「從來未、從未遇上好景降臨,如何能重拾信心?」忘記了是哪首歌的歌詞了,從前陣子的一首集錦歌裡勾起回憶,不過對我來說卻是特別的深刻。
話說,星期六,我約她晚上去宵夜,她應承了。後來,她給我短訊,拒絕了我,不單拒絕我的約會,還拒絕了我。
可以說,我知道這種事通常都輪不到我的,我一直都有這種心裡準備,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跟她說過些甚麼,只不過是表現給她知道。可是,她卻在我沒有心裡準備的情況下,忽然間給我一個短訊:我只在乎我們之間的friendship,不是別的。
她還說不想我浪費時間在她身上。我看到之後,腦袋裡真的「轟」的一聲。我是真的聽到聲音的!因為我正在上班,這個時候忽然有客人來到,於是我就立刻要進入狀態,不過我發現很吃力。我在不斷地想自己應該怎樣回應這個短訊:是強撐還是乘機表白?要用怎樣的語氣?
結果,根據我對天蠍座的理解,於是不經意地用了一種略帶責備性的語言回覆了她:不管你的想法如何,也改變不了我的想法。我是喜歡你又如何,這樣我就不會覺得我是在浪費時間了!更何況就算真的是浪費,也是我意料中事?
大概就是這樣吧。我第一個想法聽起來有點邪惡,又來兩句歌詞:「我只是個平凡男人,感情也只貪個安穩。」太邪惡了?那就這首吧:「我用心戀愛下段道路定更精彩!」
不要再說這些邪惡不邪惡的事了。星期日,就是二十九日,我約了朋友到旺角去逛書店。這原本是為了買幾本有關美術的書,好好惡補一下,為的就是應付她,不過現在看來不必了。
我那位安答,他是教徒。這個人很有趣,以前常常都跟他討論宗教問題,後來往往變了爭辯,最後他一定會說:「鋒哥,這是觀點與角度的問題而已。」真沒品!有時間的話,我打算把我們之前討論過的問題寫出來,當中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結論,因為大家都是臨場發揮的。
那天,那位安答剛去過教會,教會給他和其他「弟兄」做了「九型人格」的測驗與講解。結果,他就非常熱切地給我跟另一位朋友做同一個測驗。
這個測驗我做過網上版的,好像說我是和平型和助人型。現在做安答的那個,得出的結果是思考型和和平型,還加上一些助人型和活躍型的特質。
安答還做了一些講解,不過由於太繁瑣了,我也記不進腦袋。不過是大約記得這幾種人格的大概情況而已。
有時候,難免會覺得太過沉迷於這些心裡測驗或者星座、生肖性格的話,往往會不自覺的跟著結果來走,最後就分不清到底是得出的結果準確還是你根本想自己是個這樣的人。所以,沉迷過後,現在的我最多只把這些東西當做認識別人的參考而已。
零五年六月一日凌晨
零五年六月八日
誰有想過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人呢?可能很多人想過,不過很快就又回到現實去而已。而我卻發覺自己有一種強烈的「抽離感」,強烈得讓我覺得這有可能是一種病態。
話說前幾天,我想約她出來,不過我料她不會跟我單對單的了,於是就說要跟黃安答和山下小姐聚一聚。結果,今天晚上,她打給我說她和山下小姐在一起,叫我出來晚飯,我因為要上課所以拒絕了。上課途中,山下小姐打給我,叫我出來陪陪她們,於是下課後我就到銅鑼灣去跟她們匯合。
匯合後,逛了一回,我沒有出聲,只是聽她們說話。山下小姐依然在山下;她依然有很多塊面。我們找了家甜品屋坐下等黃安答出現。於是,她們說起黃色笑話來,很吵,也很膚淺。
不要說我假道學,因為我跟朋友也會說這些,而且我說她們膚淺的意思是她們說出來的東西很膚淺。我忍受著山下小姐那種不可理喻式的說笑方式,陪著笑。後來,黃安答說了一些我們平時說的那種黃笑話,山下小姐就不明白了。
走的時候,她不知怎地跟山下小姐說起掌相來,用了一個很有趣的方式來看將來會生男孩還是生女孩。得出的結論是山下小姐會生男孩,於是就立刻指著黃安答說:「我不要生男孩,難教!」
後來,那個她說她的鞋子很髒,應該清潔一下,於是山下小姐就說可以用洗潔精來抹,我就插口說可以用橡皮。她不作聲,山下小姐卻說我無聊。我立刻就想翻臉了:為什麼用洗潔精就是好的建議,用橡皮就是「無聊」?
我對這些說了蠢話還不知道,並且還要不斷說話的人真是非常非常蔑視的,所以我覺得我挺難跟山下小姐相處。同一時間,我的「抽離症」發作,使我嘴裡面裝著跟山下小姐抬槓,心裡面卻思考著山下小姐這種思維是怎樣培養出來的呢?家庭與人生際遇對她這種思維有多大的影響?這樣的思維會造成怎樣的人生態度?這種人生態度對社會有甚麼影響?會怎樣影響下一代?
一系列的問題,不斷地侵入我的腦袋。忽然間,我想到山下小姐說不想生男孩的原因,就習慣性地用不容易為所人察覺的方式冷笑了一下。
送了她回家,我在車上想著為什麼我會有這麼強烈的抽離感:小時候,媽媽就教我當被人家言語上羞辱的時候,就不要管他,因為這是不會痛的,可是如果認不住打他的話,他就會還擊,這就會痛了,所以聰明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管那些無謂的人。慢慢,就會覺得這些人「不到程度」
後來,書讀多了,這種「不到程度」所指的範圍也擴大了,到達了像山下小姐那樣的人。上面說過,由於我對這些人的蔑視,所以難免會再進一步地想:他們活在世上要做甚麼?這種想法是我的思想體制粗略成形後第一次對人生的思考,無可避免地就會覺得他們迷失了,甚至正在腐化。可惜他們並不自知。
得出了這種結論,只能衍生出三種思想:出世、玩世與入世。我選擇的是入世。既然有這種選擇,必然會探索這些人的思維形成的原因與過程,好研究解決方法。當然,要研究的話,以「鋒哥為什麼選擇入世思想」為題材也夠受的了,所以我一直都不相信經濟學家說「人活在選擇之中」這種鬼話。
之前做的那個九型人格的測試,也有出現類似的結論,不過當時不當是一回事。不過,現在大家見到在這裡對自己的「病因」一一道來,就應該知道我的「抽離」到了甚麼程度。
最後,上面這樣說山下小姐好像有點不太好,不過我今天不是專門要奚落她的,就當找她幫幫忙吧(當然她沒有必要幫我……)。
零五年六月九日凌晨
零五年六月十五日
忽然間發覺又是一段日子沒有寫日記了,於是就略略寫一寫。
今天,終於看完了《達文西密碼》(又叫《達分奇密碼》,想起來挺有趣,"Da Vinci"不說,"Bush"在中港台都有不同的譯音),很高興,雖然遲了一點,不過我已經可以開始看另一本書:《帶一本書去巴黎》。
又是今天的事。臨近考試,大家都開始恐慌起來。當然,因為我那些一起玩的同學都不是來上課而是求知識的。記得之前差不多每個星期三都要做物理治療,於是中午的那一課的出席率應該只有一半左右,結果老師「格外開恩」(這個詞很封建!),佔總成績十分的出席率,我居然得到九分。加上其他「恩典」,使我名列前茅,只要在考試中拿四十多分也已經及格了。
剛剛那個星期六(十一日)是端午節,跟朋友到了淺水灣游泳。說是游泳,不過有多少人真的到海灘游泳?結果我好不容易到浮台兩次,就在沙灘上來一次不太盡情的日光浴。
不太盡情的意思是太陽快要下山而已,於是就沒有曬太久。也因為知道並不會曬太久,所以就沒又像朋友一樣塗防曬用品,結果……朋友的事後預言──會曬傷──並沒有實現。
不過,這一天,我在海灘不見了一樣東西,使我混身不自在,因為離開海灘後我還和朋友到旺角去買書和晚飯……
零五年六月十六日凌晨
零五年六月十六日
不知道有沒有跟大家說,其實我是個迷信的人,甚至迷信得自己也知道自己迷信。每天,我都會上網看當天的星座運程和生肖運程。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會因為那些資料相當不準確而當晚就忘記了。
六月十六日,我照常看運程。其中一篇星座運程說我今天將會得到長輩或者上司、老師的器重。我心裡就樂了(雖然絕大部分的情況下,這些預言都不會發生),因為下個星期就考試,這個時候得到老師器重的話……當然,這件事我像平時一樣沒有放上心。
下課的時候,黃安答忽然間打給我,說他又與山下小姐分手了,約我出來聊天,我反正也是閒著,又看他可憐兮兮的,就答應了。過了不多久,我又收到電話,這次是黃安答媽媽的電話,說黃安答很不開心,叫我好好安慰他。
其實伯母不打給我,我也不會放著黃安答不管的。過了一陣,收到黃安答的電話,他說他已經回到家,洗澡後就來見我。於是,我就決定先吃點東西,因為那時已經是凌晨了,我還沒有吃晚飯。
吃著吃著,電話又響起來,是伯母,他說黃安答已經出門了,於是叫我好好安慰黃安答,同時就像上個電話一樣,數山下小姐的不是。
這通電話說了大約十分鐘,途中黃安答並沒有打電話給我,使我想到黃安答是去找山下小姐而不是找我。結果是我打給黃安答,不出所料。於是我就先回家。準備洗澡的時候,伯母又打給我,叫我到他們家裡去。這個時候的黃安答,應該在山下小姐的家樓下淋雨。
上黃安答家之前,我跟我那個她在網上聊了幾句,看看有沒有甚麼資料,結果沒有,不過就連她也覺得山下小姐有問題。
買了啤酒上他家,和他談了兩個鐘頭吧,他和山下小姐的問題還是同一個:互不了解。回到家已經四點多了。坐在電腦前,想起今天看到的星座運程,發覺這次出其地準,於是寫了這次的日記。
忽然間,我想起了我的徒弟莫愁。
和莫愁通信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可能是我常常在信中寫一些對男女感情感到失望的話吧,結果她在最近的一封信裡附上了一張她學校派發的、感覺上是從書本裡影印出來的紙片。一面是教人如何面對分手的,另一面是勸人不要婚前性行為的。
我收到的時候,覺得很有趣,也使我想到最近政府的宣傳片主題居然是教人從其他人的角度思考,不過這是題外話了。當時我看了,只是笑笑放好,沒有深思,因為這些問題我早就已經想過了,如果撇開當中的宗教觀點,我還會懷疑這是自己的作品呢!
可是,經過今晚,我深深地感覺到,莫愁進了一家好學校,政府拍了一段好的宣傳片。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愛像我一般過日子。又來一句題外話:現代人對愛情的觀點,與流行文化是互有關聯的,這裡我就上傳一份我的功課,裡面有一點點我對一本流行小說的評價,希望大家賜教。
上面說大部分人不愛像我一般過日子,說穿了就是不能從現實抽離,於是我在回家途中,想了三個「為什麼」,希望為大家提供一個被忽略的角度來思考愛情哲學吧:
一、為什麼自己不是和一個在各方面完全配合的人拍拖?
二、為什麼相愛的不立刻結婚而要拍拖?
三、明思宗崇貞皇帝為什麼亡國?
當然,大家會對第三問有意見,不過我覺得,那些這樣就完全否定第三個「為什麼」的人,應該不會因為頭兩問而有所啟發。
零五年六月十八日清晨
零五年七月十一日
好久沒有寫日記,這差不多一個月的事,就略略記一下吧。
六月二十日開始,是學校考試的時間,為時一個禮拜。珠海的制度有點古怪,就是考試的時間跟上課的時間是一樣的,可是我了解到這個事實之前,已經出事了。
說到這裡,大家已經猜到一半了,另外的一半,就得先說另一個故事:學校有一位講師,四十多歲的獨身女性,穿著很「性感」有一位同學,一天向大家訴苦,原來那位講師找他說些甚麼,說的時候卻不斷地半拍半撫地「碰」他的手臂。
現在到我的故事了。話說某天,我看錯了時間表,比原定的時間早了個多小時回到學校。我還沒有來得及講粗口的時候,那位講師就在我背後叫住了我,還是邊「碰」我的手臂邊說:「你星期二晚有空嗎?」我說:「你要多晚?」由於這種說法在廣東話中不是太普遍,所以她誤會了我問她要多少晚,於是她說:「我只要你一晚而已。」
後來我再三追問,終於知道她原來是要想我出席星期二的文學頒獎禮。
考完試,休息了個多禮拜,才上班。我現在是在樓盤裡工作的,工作地點不太固定。在尖沙咀一個禮拜,很空閒,忽然就到了渣甸山去忙得要死。結果,這段時間之內我都沒有甚麼精神上網,於是就沒有怎麼寫日記了。
最後說黃安答。有一天他忽然打給我,說他跟山下小姐又出了問題了。過了兩天,他又打給我,說他跟山下小姐分手了。任何聽到他這次故事的人,都知道他們這次是來真的。
這件事的詳細經過,我不打算寫出來,因為我怕寫了出來會有人發表意見,結果只會引起一連串的無謂爭吵。明天還要上班,先寫到這裡。
零五年七月十二日凌晨
零五年七月十三日
本來打算補寫一些上次日記裡面不太詳細的事,不過忽然間又覺得那些事沒有甚麼大不了,加上今天遇上了一些事,結果就「貪新厭舊」一下吧。
上次老爸做過手術後,在我哥那邊和我家裡面過了一段「神憎鬼厭」的日子後,就到了大陸的第三個家裡去,住了相當一段時間。最後由於要回來覆診,於是就在大概兩個禮拜前在叔父的陪伴下回到香港,並且立刻就住到醫院去了。
由於我要上班,於是到了今天才是第二次到醫院去看他。當我到達的時候,就發現照顧過我一段時間的表姐也在,於是就跟她談起來了。
她的兒子今年升中學,派到了一家挺好的英文學校。說那學校好是因為現今的制度下,英文學校就一定是好學校。大家都替這位小朋友高興,不過他自己卻不是這麼想。
根據表姐說,他怕自己跟不上程度,加上其他人都說那家學校「不好」結果就對那家學校產生了不滿的情緒了。後來,他打電話給他媽媽,表姐就給我跟他談了幾句。詳細情形就不必多說了,因為不是面對面,我很難在電話裡面說些甚麼的。
回家的路上,我把這件事與自己最近的「奇想」連繫在一起。我的想法是這樣的:人沒有對錯之分,因為人之所以作出一個決定,其實並不是從他自己的意識而來的,因為他之前的經驗會成為他做新決定的數據,同時也會對他的性格造成很大的影響。不同性格的人對不同的情況作出的反應也應該有分別的。兩者加起來,就會成為某人作出某決定的依據。就是這樣,就連事也沒有對錯之分,因為「事」是靠大家的決定而出現的(自然界之事除外)。這樣,事情的「結果」,只不過是一個「結果」而已。
結論是:自己的事自己決定,別人的事別人決定,不必對任何的事太過上心。就像我那位小表姪一樣,不必替他擔心。
零五年七月十四日凌晨
零五年八月四日
昨天有網友問我平時會做甚麼,我真的答不上來;加上學姐又整天說我懶惰,所以就寫下今天的流水賬。
由於前天和朋友去玩到通宵,結果生活習慣被打亂了,昨晚早了幾個鐘頭睡覺,結果今天早上十點就醒了,比平時早了五個多小時。
醒了不想起床,打開手機,看著她的照片發呆。
差不多十一點才起床,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種豪邁感,於是就打開電腦玩《世紀帝國》。其間沖了一杯咖啡,卻發現沒有煉奶,結果只能下糖。這樣的咖啡真的很難喝。玩到下午兩點多,很睏,結果午睡去了。
睡到四點多起床,煮了個快熟麵當午餐,邊看影碟邊吃。看完後到醫院去看老爸。
離開醫院就到泳池去游泳,回到家是晚上九點。吃飯、看電視……一天就這樣過了。
零五年八月五日凌晨
零五年八月九日
下著大雨的晚上,電視的新聞裡,這幾天裡都有著同樣的話題,那就是會考放榜的事。
去年的同樣時間我也應該提過了,即使自己已經過了那個階段,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心中都不免有份忐忑:這件事,我也有份的。
可能是這樣的一種心態吧,讀了珠海以後,不知不覺間多了一種介於責任感與好奇之間的感覺,覺得社會上的事我有必要知道,可是只在於「知道」這個層面而已,對於那種「無可奈何」的感覺,真的無可奈何。
這種矛盾──或者說這種關注──使我看到的,不一定就是大家所看到的東西。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覺,我們的社會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說大學生多麼的不濟。同時,我門又會認為全民大學生是提高我們在國際上的競爭力的一個好辦法。不管怎樣都好,我們都好像遺忘了一班人,一班佔大多數的人。
他們會考或者高考失敗了,然後就像從未出現一樣。忽然間,社會上有一系列的課程讓他們報讀,說甚麼「出路還多著呢!」、「可以接上大學呢!」
結果,他們眼前的一條出路,是大眾記憶的出路。到他們知道「大學之道」是要跟那些GPA滿分而且與教授們關係極好的同學們爭奪不到十個的學位之時,才知道被騙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發覺社會已經遺忘了他們……
窗外的雨停了;被人遺忘的生活,零星地得到傳媒的報導。可是,誰也沒有想過可以改變甚麼,這包括我們的政府。另一方面,也沒有人有興趣關注這些「專上課程」辦得如何;更加沒有人關心這些「專上學生」除了專業外還學了些甚麼……
零五年八月十日凌晨
零五年八月十四日
本來今天不打算到醫院去看老爸,因為昨天去的時候,看到他在大陸的老婆也在,於是就有種「有她在就可以」的想法。今天忽然間接到表姐的電話,她匆忙地說老爸的病情惡化的很厲害,叫我去看他,還說我的哥哥跟姐姐也在。
結果我到的時候,只有嬸母在。我看到老爸的氣息不太好,這個時候的他,面頰、太陽穴的位置、鼻子和原本跟佛像一樣大的耳珠也收縮了,雙眼有點混濁……他看著我,很恐怖。
嬸母問他是不是很累,他微微點了一下頭,眨了一下眼睛,那我就提議嬸母到病房外面去坐,讓他睡覺就算。
不多久,表姐來了,這樣我才知道她得到的消息已經是四、五手的了:早上,哥、姐、姑媽和老爸的一個鄉里去看他。那個鄉里不說,就其他的三個人平時也極少去看他的,結果醫院的護士們都不知道他們是誰。於是,他們看到已經惡化得很厲害的老爸跟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分別那麼大,就以為他要死了,結果就到處打電話。後來,他們應該是知道自己太過敏感吧,於是就走了。
在這之前,醫院方面還不斷地問我(他們從來都找不到我哥和姐)會不會負擔他的住院費、出院後的生活跟身後事,最近更因為他想出院到大陸去而忙,連怎樣解決途中的困難也沒想到辦法,就知道已經不用了愁了,這真是一個玩笑。
上個月,大家都說只要他過得了農曆七月就會有暫時性的好轉,那個時候還是未知之數。可是一個星期前,當我發覺他說話開始有點模糊的時候,就知道他過不了七月,只差是月中還是月尾的事而已。
今天七月初十,沒有一個人認為他能撐到中元節。
零五年八月十五日凌晨
零五年八月十六日
十四日那天其實還有些事情沒有記下的,那就是晚上我回到家,表姐打電話給我媽,告訴她原來我哥和姐已經應承負責老爸身後事。
想起來也挺邪門,因為老爸就在他們承諾負責之後一天就過身了。
十五號晚上,我和平常一樣到醫院去看老爸。因為我預計他應該可以撐到十二或者十三的(即八月十六和十七日),於是就沒有太早到。到的時候表姐一早就在了,說他午餐和晚餐都很能吃,整天下來吃了兩大碗麥片。我說:「現在才吃已經太遲了。」
我這樣說是因為他其實一直都在嚷著要出院,回大陸去看的老婆和女兒,不過他一直都不肯吃東西和喝水。
我看著他,他的口像魚一樣的張張合合,頭在輕輕搖擺。雙眼沒有了光澤,好久沒有眨眼,於是一隻眼睛都乾了。表姐說她先走,叫我多留一會陪他。
他繼續維持這個動作,直到大約七點到七點十分之間吧,就停下來了。雖然他的眼睛依然張開,可是他病重以來睡的時候都是張著眼的,於是我就以為他睡了。
我沒有叫他,因為聽表姐說他好像已經認不得人了,甚至神志不清,我就一直坐在床邊,讓他睡。七點十分左右吧,哥也到了,叫了他兩聲卻沒有反應,他跟我的估計都是一樣,所以沒有深究。我告訴他老爸的眼好像乾了,他就去找護士,看看有沒有眼藥水給他濕濕眼睛。
老爸那個病房叫「懷安病房」,是專門提供善終服務的病房,為了容易向別人解釋,人家問起的時候我會說那是「不急救病房」,或者直接地說「等死病房」。所以,那裡的護士不會像我這些普通人一樣把死了當睡了。她看了老爸一眼,就伸手去探鼻息,告訴我們老爸已經沒有呼吸了。後來又推來一部測心跳的機器,發覺那時他還是有心跳的,不過並不是正常的心跳,據我的理解就是「只剩下幾下心跳」而已。
當時只有我和哥在,於是我們就開始打電話了。最先來到的是我媽,因為從我家徒步到醫院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然後是表姐,因為她還在醫院附近,於是就跑上來了。後來是我姐和堂姐。
或許上面說老爸死的時候我和哥就在他身旁,我們卻蒙然不知,所以很傷感,事實卻是我們在病房裡不斷發出笑聲。結果,我隱約覺得我被老爸對面床位的那大叔怒目而視。
醫生在晚上七點三十八分宣佈老爸死亡,根據習俗,我和哥為他抹了身。後來,我們在另一個房間裡商量老爸的身後事,依然是笑聲連連的。
我們送老爸到殮房門口,就走了。這是已經差不多是晚上十點了,於是我們就一起去吃飯。
這個時候,我們依然決定不了到底是按老爸的意願土葬還是火化,而表姐則依然深深地自責:她覺得如果她不是比平時早走的話,就可以看到我老爸最後一面。
以後的事,暫時也不太明白,因為是我哥和姐處理的,所以我只是在家裡等消息而已。
零五年八月十七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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