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記

鋒哥生日常活多姿多彩自然不在話下,然而更令人著迷的卻是怪誕的體驗。了解鋒哥,捨狂人日記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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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六年六月二十五日

  前幾天,大概是二十二號那天吧,早上到學校去找蕭國健教授做訪問,他給我一種很孤獨的感覺,不是說他生活上很孤獨,而是說他好像在事業上很孤獨。或者我們是學生,也或者要提防甚麼,他一直都沒有說些甚麼過份的話,可是當他說希望同學要是研究香港史的話應該「走自己的路」的時候,不免叫人感到洩氣。哀而不怨,往往有更強的效果。

  晚上約了安答們看球賽,是意大利對捷克,過了快樂的一個晚上。

  昨天,要到教授在尖沙嘴的辦公室去聽講座,我把肥仔安答也帶去了,主講的是阮繼志先生。聽完講座,和同學吃了點東西,同學們有事先走,肥仔安答又未到上教會的時候,於是我們就到佐敦一家機鋪去玩。

  當我在玩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跑進來,把我的包包都撞到地上去了,肥仔安答幫我拾起來。我看了那些人一眼,大概有三四個人,全部都穿著黑色汗衫,瘦個子,總之就是典型的黑社會嘍囉樣子。

  我當時不太清楚他們做甚麼,直到他們在我背後打起來。原來是幾個人追著一個人來打,這個時候已經多了幾個人了,當然不是幫那個被打的。就這樣拳打腳踢幾十秒,一兩個追打的人已經走了,那個被打的人也得已站起來拿起膠倚子反擊,可是不到十秒,追打他的人已經全跑了。

  肥仔安達過來說:「肯定會有復仇,還是走吧。」所以我就收拾自己的物品,跟肥仔安答走出了機鋪。出來的時候還看到那些黑衣人在逃跑,轉個頭就看到那個剛才被追打的人邊打電話「吹雞」邊追過去,同時有一個頭目樣子的人(黑襯衣,配以粗金項鍊和金邊墨鏡)趕緊跑過來,跟他一起去追。後來怎樣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我初中開始在左敦活動,十年來第一次看到有人打架。不過我差不多可以肯定那個被追打的人一定不會是甚麼大人物,看他被追的時候居然會跑進星期六的機鋪去這個行為已經知道了。

  看完「戲」,肥仔先上教會,我就到旺角去逛書店,居然讓我發現了我找了很久的一本書,就是《宇宙的琴弦》(即《The Elegant Universe》的國內譯本,台譯《優雅的宇宙》)。這本書我找了已經一年多了,在書店裡也預訂過,不過就是沒有貨。可能是最近霍金來吧,這些有關天文物理學的書忽然間就在各大書店的當眼位置出現,前陣子我才在另一家書店買了一本叫《圖解膜宇宙論》的書,而這本《宇宙的琴弦》的內容就是關於「超弦理論」的,而「膜宇宙」就是「超弦理論」的一部份。

  逛完國內書店,就到順道到另一家樓上書店去買一套想買很久的小說,就是《三言》。我是在做文學史的報告時對這套小說產生興趣的,早就想買回來了,不過看到香港的書局出版的《三言》一本一百塊,而且素質不太好的時候,真的下不了手。果然,我在這些樓上書店裡找到了台版的,素質高了不知多少倍,而價錢只是港版的一半左右。可是身上的錢不夠,所以我只是買了最便宜的一本:《喻世明言》

  星期日,在家懶了一天,居然還覺得很累……

零六年六月二十六日凌晨


零六年七月十七日

  放暑假以後,日子過得很懶惰;成績出了以後,沒有甚麼值得擔心;意大利贏得世界杯以後,沒有甚麼寄託。

  好像發生了很多事,不過都是些吃喝玩樂的事。或者,我身上真的沒有甚麼特別的事,也可能是對生活已經麻木了。

  在這種情況下,每天都睡得很晚,應該說一天比一天晚,最近起床的時間是下午五點。

  晚上,黃安答總會撥電話叫我去喝咖啡,然後去遊戲機中心打機,感覺很不健康。

  這段日子裡,也發生過一些不太令人高興的事,不過不太想記得,反正我會煩惱的事不多,而且我已經在調整了,不提就不提了。


零六年七月二十日

  要說今天的事,其實不是太值得記,不過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計劃沒法達成而已,可是原因倒是挺有趣的:因為我要睡覺。

  嗯,聽起來有點頹廢,上面已經說過了,我每天也睡得很晚才起床,作息時間很不正常,大概就跟西方人差不多吧,某程度上說我暑假過的是西式生活也不為過……

  這種情況我也不是第一次面對的了,總是想要改正過來。像以前的每次一樣,總會發生一些事讓我的改革大計泡湯的,要重新開始也真有點難度。

  大概是十八號那天吧,我是很早就起了床,下午一點不到就醒來了。雖然這好像還不算正常,可是這人類的一小步卻是我的一大步。約了黃安達黃昏時候去玩,在佐敦玩到凌晨十二點多,有點兒意猶未盡,打算到海旁也好,以前常去的公園也好,兩個人喝著啤酒聊聊天。黃安達忽然說如果喝完就走的話,那倒不如到他所住的屋村去,免得晚了乘車麻煩。這樣,我就跟他到他住的屋村去。

  買了酒,坐下不久,有一個樣子三十多歲的婦人拿著啤酒拖著小狗走到我們面前,用簡單(有限)而且帶農厚廣東口音的英語跟我們交談,她說自己是日本人,在澳門出生,很小就到香港來,還叫我們替她看著她的小狗,讓她上廁所。

  我們接過狗繩,看著她往公廁的方向走去,黃安達半信半疑的問我覺得她是不是日本人,我覺得不像,因為我只聽到她的廣東口音,卻沒有聽到一點日本口音(最近看日本動畫多了,知道帶日本口音的英語是怎樣的)。其實我覺得她不像日本人還是跟她的英語用詞有關,她說她懂一點「Chinese」,卻說自己是「Japan」,不過我的英語比全港大學生的平均水準要低,所以我沒有出來,自己懷疑就算了。

  很快,她出來了。由於我們坐的地方離公廁不遠,所以很容易就看到她從裡面走出來,也聽到她在公廁門口跟管理員說話,說廣東話,黃安達一副既驚訝又無奈的樣子。

  她走過來,繼續跟我們以英語交談。她說她是爸爸是日本人,媽媽是有日本血統的福建人,所以她會「PuTong」,叫我們用「PuTong」跟她交談。我回頭看了黃安達一眼,他說:「是普通話吧!」婦人點頭。

  說起普通話,她的廣東口音就更明顯了。後來她還說她會廣東話,我才說我們已經聽到她說廣東話了,接著她才說廣東話。

  她說了很多她的事,不斷的說,後來黃安達提議到另一個地方去,因為她一直站著說話而我們卻是坐著的,而我則懷疑她是想我們請她喝酒,所以就到便利店去買酒回來。事後黃安達跟我說她曾經掏了錢出來說要請我們喝酒,而且看起來錢不少,不過那是後話了。

  談的內容沒有甚麼好說的,不過她替黃安達看手相和面相,結果好像很準呢,聽得我也想讓她看看,不過我感到她是想我請她為我看的,所以我一直忍著,結果當然沒看成。

  就這樣,我們聽她胡扯到天亮,好不容易才離開。那是個寂寞的女人,跟陌生人可以談一個晚上。最初是因為談得還挺好的,就繼續跟她談下去,結果居然是消耗了一個晚上。

  後來跟黃安答喝早茶,然後回家睡覺,一睡就是昨晚晚上的七點。看到床頭的鐘就知道光復(重新看見日光)大計失敗了,結果又像以前一樣,凌晨一點多已經很睏,可是睡了兩個小時又醒來了。

零六年七月二十一日凌晨


零六年七月二十四日

  二十二號是星期六,約了朋友們晚上去逛書展。人太多,看不了甚麼,九點多進場,十一點多便走了,是人多得呆不下去。

  今天是書展的最後一天,幸好是星期一,沒有放假的上班族來湊熱鬧,好了很多。

  獨自一人,有很特別的感覺。我幻想自己是外國人,來香港旅遊,寫下今天的日記:

  無疑,香港人追求知識的熱情是世上最激烈的,會場擠的水洩不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爭相叩響知識殿堂的大門。很明顯,他們是熟練而且優秀的讀者,他們從長期博覽群書裡累積起難以想像的經驗,建立起獨特的品味和見解,即使是年青人也有很高的水平,不時以發問的語氣討論各種書。我看見一位少女拿起一本書,發出「喔」的一聲驚嘆,然後只用一句簡短的話就跟同伴交代了她手上的書,使我為她的年輕感到鼓舞。也有很多人,展覽的書對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挽著情人的手就飄然而過,我敢肯定地說他們是為上帝管理圖書館的天使!可能我說得有點兒誇張,不過看到每個攤位都擠滿了埋頭閱讀的人,我說我已經找到香港能屹立於世界的理由,您總不會反對吧?

  很可惜,鋒哥只是不太中國的中國人,不是外國人,看不出一點異國情調的浪漫:會場的人多得很,但大多都不是來看書的,說是書展反而更像逛年宵市場。明顯香港人平時很少看書,甚至很少走進書店,我聽到不只一次有人問《世界是平的》是甚麼。更令人感到可悲的,是有一位少女拿起一本國內出的圖書,跟朋友說:「喔,我不懂簡體字。」,也就是說有一部分人的華文閱讀只限於香港跟台灣。可能書展對這樣的香港人來說是件好事,因為這是一個讓他們「看書」──也就是可以在攤位隨手拿起一本有趣的書來閱讀──的機會。

  這樣說其實已經留有餘地了,太多的人在攤位前打書釘,其他人根本沒辦法走近一點,像我這種來「碰書」的人就真的只有亂碰而已。還有兩位有趣的少女值得一提,我是在上海館遇上她們的。她們一路走來都在談天說地,而我正在看歷史書。她們剛走到我旁邊,其中一個就說:「我們看歷史書,歷史書。」結果她們倆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就不說話走開了,好滑稽。

  原本打算坐船轉巴士回家的,但是走著走著就走到地鐵站。也好,地鐵比較快。下車的時候,居然有狂風雷暴,有帶雨傘也沒用,把我的書都打濕了。想打的,沒車,只好在的士站旁邊店鋪的簷前等,也順便做做保護書本的工作。忽然間左手有點刺刺癢癢的,眼角好像看到兩根影子在動……天!原來有隻蟑螂在我的左手手臂上,看著我,搖著觸角……唉,難道你覺得我要腐爛了嗎?


零六年八月二日

  三十一號那天約了朋友到漫畫節去,算是湊湊熱鬧吧,也順便看看在場玩COSPLAY的同學。

  沒有發現同學,她應該變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不過感覺上我好像從不認識這位中文系我們年級裡唯一的女同學。場內很多美少女,也許這是漫畫節唯一對我有吸引力的地方,但不知為什麼,現在看到那些「可愛系」小美女時的心情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強烈了。

  這樣說好像以前看到小美女就會變人狼,不過其實最多就是多看兩眼罷了,落差是現在我只會在心裡讚一句「真美!」,然後就把她的臉龐忘了。就是這樣,肥仔安達說他很想「認識」場內一位漂亮女孩時,我還以為他在說笑呢(事情的發展跟「說笑」一樣──沒有下文)。

  對了,上次說的那本《宇宙的琴弦》,終於看完了。看的過程很痛苦,因為裡面說的很多東西都不是那麼容易了解的,起碼對我們這些文科生來說就是了,很多數學和物理學的概念真的很難懂,而這些概念卻被作者看做「常識」──雖然他沒有說明,在行文上卻已作出了這樣的預設。幸好作者最後會詳細解釋從那些「常識」推導出來的結果,所以即使沒有「常識」也不會不能理解「超弦理論」,最多只是細節上會有些模糊而已,所以,這作者也挺厲害的。

  這真的是一本很有啟發性的書,在書裡面我重新強烈的感到哲學與科學的關係:十一維空間、膜宇宙、卡─邱空間、宇宙網……一切都違反常理,都有如幻想,都是科學,也是哲學。

  閱讀的樂趣,往往不在書的原文和原意。過一段時間,我一定會重看一遍的。


零六年八月十六日

  看來又要慢慢的把重要的事好好的想一遍了,不過想到的不多,略提一下十一日那天去看話劇吧。

  大概是九號吧,約了幾位安達出來玩,途中黃色安答忽然間問我看不看話劇,「內容有關劉關張等三國人物吧」

  我以為我聽錯他說的內容,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黃色安答很少會關心這些藝術活動,就答應了。我問他演出的時間,「星期五。」幾點?「不知道。」在哪兒演出?「藝穗會。」藝穗會在哪?「不知道。」所以呢,原來這齣劇是黃色安答有兩位朋友有份演出才叫大家去看的。

  十一號,我們也約上了肥仔安答,由肥仔安答帶我們去藝穗會。買了票,每人有一本場刊,我才知道這齣劇叫《再見桃園》,劇團的名稱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小戲棚大劇寶」,也可能是「小戲棚大劇竇」,兩名均可解(竇者,穴也),而且字型相似,實在不知誰真誰假。

  故事叫《再見桃園》,自然就是以三國時候的人物為中心。根據場刊,故事講述「女兒身的劉備扮成男裝,帶著關羽闖往校園。在這臥虎藏龍的校園內,結識了書友張飛孔明周瑜等,由同學變成知己,由主僕變成兄弟,由好友變成敵人,最後……」

  單看場刊真的看不出甚麼頭緒,簡單點說就是把三國時的一班人放到一間學校裡,當中的劉備張飛孔明還是女扮男裝的(大僑居然是男生……),過著同學間的恩恩怨怨的校園生活吧。

  上面就是「略提一下」的事了,說說今天的事。幾天前收到郵局的通知,有一封掛號信是給老爸的,一直沒有去拿。昨天想去拿,可是去得太晚,郵局關門了,今天再去,反正約了安答們去玩,結果一邊跟莫愁通電話一邊走,走著談著就忘了。

  寫到這裡打住。

零六年八月十七日凌晨


零六年八月二十四日

  今天,好像下了一整天的雨。可能因為這個原因,黑沉沉的天色使人感到很睏,老媽忘了起床,而我則在床上賴到下午四點多,而且整天都沒精打彩的。

  其實我也在懷疑是不是因為昨天我上街了,連今天也還在累。

  昨天,其實不是上街去玩兒,是到中文大學去考試。當然不是入學試,而是普通話水平測試。

  走進中大的一刻,我忽然間想起理工的環境,因為印象中的理工好像跟中大一樣,在這炎熱的季節都有工程。中大好像在做通往火車站的樓梯。

  上次到中大應該是中六的時候了,那個時候是中大的開放日,我們同學就到中大去「參觀」,也就是那個時候──卻不是那天──我很希望入讀中大,因為接待我們同學的全是中文系的姐姐。可恨我要學琴,很晚才到,到了他們就說要走了。不過也過去了,其實也早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考試的地方叫信和樓,在一家正常的大學裡有很多大樓,如果按照其名字來找它的位置的話,我寧願教駱駝跳舞,上次來參觀的時候就很難才找到目的地。幸好這個是公開試,大學裡有臨時的指示牌,勉強夠大家到信和樓。

  考試的事就沒有甚麼好說了,反正就是犯了很多自己知道的錯誤,因為這是口試嘛,所以一說錯自己就感到了,總之就是舌頭嘴巴不靈活吧。

  考完才不到六點,從信和樓看的風景很美,拍了兩張照片。對了,中大好像在搞學運,是要保護一棵樹吧,我卻不知道是哪棵樹,知道的人請告訴我吧!

零六年八月二十五日凌晨


零六年九月二日

  昨天是九月一日,大家開課的日子,我陪黃安答回學校處理了一些雜務。就在學校裡,我接到了正在烏溪沙參加迎新營的肥仔安答的電話。

  原來肥仔安答是要給我介紹一份補習工作,學生正就讀中五,希望我給他補習中史、歷史和地理。我心想:這對我來說不是小事一宗嗎?加上酬金豐富,於是我就二口答應了──因為肥仔安答打給我的時候我不太方便用電話,是後來才給他回電的。

  中五是會考課程的第二年,理論上很少會「忽然間」找補習的,今天向肥仔安答問明原因,原來這位學生原本是我一位中學同學的學生,因為那位老同學最近另有計劃,不能再替那學生補習,所以才找人跟進的。

  接這份工作的時候是一號星期五,今天是二號星期六,明天三號星期日是第一課。我今天早上才查到原來這三科的課程都已經修改了,跟我那個年代差不多完全是兩回事,歷史科變的最為嚴重,我學的課程是十九世紀中葉到冷戰時代,新的課程卻是二十世紀,還加入了香港史的部分;地理科也有很多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中史科與其說修改,不如說刪減,沒有了制度史,只剩下治亂興衰部分。

  所以,今天我跟黃安答會合後特地跑到旺角去,打算買新課程的教科書自修。旺角,單聽名字已經知道一定很「旺」,人流極多,加上只不過是一「角」的範圍而已,走在裡面真的很辛苦。街上很多人在兜售教科書,卻沒有人走過來向我推銷,真的不再年輕了。

  不再年輕的我早已盤算過,中史的改動不大,課本可以不買,只要買歷史和地理就行了,而且可以想辦法從母校的老師借出一兩本教師用書,所以絕對不能買母校正在用的一套。可是,我和黃安達都忘記了母校用的是哪套歷史書,買回來的我猜大概是跟母校是同一套吧。

  回到家,打算把應該在中四時候教了的章節都看一遍,我已經有通宵的覺悟了,因為明天是第一課,我打算給他一個測驗,看看他的程度有多少。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我接到學生家長的電話,說他不舒服,明天的課要押後。

  唉,很矛盾,鬆了一口氣是假不了的,可是聽到學生病了又不是太安心……算了,就用這個星期好好準備吧,我可不是個只追求報酬和學生成績的「職業」老師!

零六年九月三日凌晨


零六年九月十一日

  從中學時代起,每逢誰的生日我們就要約好大伙兒出來聚餐,生日的那位不用付錢。九月初,有兩位朋友生日,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同一個月生日的朋友大家會在同一天替他們慶祝。九日星期六晚上,我們又在進行這種活動了。

  這種活動的意義,其實真是一次比一次深遠。中學時代,大家每天見面,這種聚餐可以說只是「課外活動」之一。可是今天,大家都各散東西了,有已經工作了的,也有繼續讀書的,更有到外地去讀書的,要一大班人坐在一起真的不太容易。「生日」成了一個不能回避的理由,不在席上的,雖然不代表甚麼,卻不能說完全沒有意義。

  星期日,是我第一天補習的日子,星期六的聚會雖然已經早了回家,可是還是很晚。備課到五點多才睡。早上,我到學生那邊去,果然不太容易找呢,於是我打給家長,家長第一句就跟我說「你怎麼昨天沒來呢?」原來學生是要在星期六補習的,之前約我星期日是因為臨時有事,結果我白白走了一趟……

  今天星期一,九月十一日,電視台播放了一套有關「九一一事件」的記錄片,以老美慣用的幸存者第一身敘述和模擬片段交錯的方式,道出了事發的經過。不得不佩服老美的製作,那些模擬片段拍的很有臨場感,雖然隔著電視機,那種壓迫感也使人有點受不了。

  看著演員們精湛的演出,加上大家對事件後果的認知,真的叫人為那些並不在撞擊樓層的死難者感到難過,天曉得他們死前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三千平民,相對於美國人直接和間接的殺戮雖然九牛一毛,也不足以彌補其罪過,可是就不值得可憐嗎?就不值得保護嗎?直接一點,就應該死嗎?

  世界,實在太複雜了……

零六年九月十二日凌晨


零六年九月二十日

  今天是星期三,可是我也得寫之前的事。

  十六日星期六,我的補習工作依然未能展開。最初我跟家長約好的時間是星期日早上十點半,第一個星期因為學生不舒服而沒有上課;第二個星期因為原來家長是約星期六的,而我根本不知道,所以又沒上;這次星期六我出門不久,家長就打電話來問我怎麼還沒到,原來家長心裡的時間不是十點半而是九點半。

  我還記得之前一個星期家長還用使人聽不清楚其真實意思的聲音說「大家都不知對方的『家底』」而「不要緊」,這次卻用略帶不滿的語氣叫我在記事本上記下正確的時間:星期六早上九點半。掛了電話,我立即就打給介紹這份工作給我的肥仔安答,誰知一向認為我起得晚的他還沒睡醒。後來我跟其他朋友說過這件事,無一不認為我無辜。

  幸好接到家長的電話時我才剛下樓,所以不像上次一樣白白花了車資。回到家休息一下,養一養精神,因為我答應了我唯一的女同學要到附近的某家學校去找出正在COSPLAY的她。

  會場很多人,也有很多人扮成動漫人物在拍照。這種專為COSPLAY而設的活動我還是頭一次去參觀,我還是到這個時候才能擺脫「玩COSPLAY的沒有美女」這種觀念,加上很多穿著日本服裝的小女孩……天,這真是一個好地方!

  其實我去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那位女同學常常說在這些活動中我是認不出她來的,我不太服氣,所以才去的。結果這天,我不是認不出她,而是根本找不著她。找她的期間,一位穿著日本服裝的女孩靦腆的向我兜售她和朋友的同人作品集,剛巧我打算買一些東西留為記念,所以就掏出二十五塊向她買了。

  昨天十九日星期二,開學首星期的最後一天,和同學晚上下課後晚飯,後來大家都有點意猶未盡,結果就和三位同學到荃灣一個公園去喝酒聊天了,其中一位同學是黃安答。談了很多,包括自己以前的事,後來不知怎的又變了一次學術討論。離開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半。

  今天,跟幾位同學去旁聽蕭國健教授的香港史課,不過大家都沒有留心聽課,不斷的在玩,最後更打擾了老師講課,被訓話一頓……唉,作為大學生這種事真的有點太丟臉了。忽然間,我們幾個滋事份子都覺得很不安,尤其我只是旁聽的,所以下課後就一起跟蕭教授道歉,教授的反應是他一貫的作風,在這種情況下卻使人覺得很恐怖……

  晚上的一課,老師非常有趣,常常說出一些令人發笑的話。不過,我們笑不是因為她說的話很逗笑,而是她的無知實在令人發笑……沒有修這一課的同學提議我應該把上課的情況錄音,嗯……

零六年九月二十一日凌晨


零六年九月二十五日

  本來,二十三日星期六是補習的日子,可是我的補習老師生涯真是一波三折,星期五晚上十一點多學生家長打電話給我要改時間,原因是學生另一位補習老師因為要跟在外地留學的老同學聚舊而想用我原本的那個時間……家長提出了兩個時間,可是都抵觸了肥仔安答和陳安答的約會,所以改了星期日下午五點。

  其實,星期日那天我不太記得清楚是四點還是五點,因為家長最初是說四點的,後來又改了五點。為安全計,我還是三點多出門口,然後打電話確認時間。多餘的時間裡,我吃了點東西,到處逛逛,然後很準時的到了學生的家。

  學生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個樸實的人,後來才隱約感到未必是這樣一回事。我給他一份中史測驗,只是填充的,五十題只答中十八題。他做卷的時候,我看他的課本,他們學校選的課本不太好。又看了他夾在課本裡的作業……跟我以前差很遠呢,我的母校還是區內有名的「流氓學校」呢……路漫漫其脩遠兮……

  說回星期六的事,到底為什麼家長跟我約了兩個星期六的時間我都推掉了呢?就是因為我已經約了兩位安答去中文大學,目的跟上個星期一樣,結果也跟上星期一樣。

  這次是中大舉辦的,叫「未完之約」,很多打扮成動漫人物的人在中大的未圓湖畔拍照。我們三個人走了一圈,陳安答就當起導遊來,帶我們到處參觀。我們坐了中大的校巴上山,那是新亞書院的範圍,在電視上常常見到的「百萬大道」上走了一趟,然後又從高處看了還未完全完工的科學園……其實還走了很多地方,不過我不知道那是甚麼地方,中大太大了……

  今天,我終於重新戴上我很久沒碰的隱形眼鏡,我覺得我需要再次適應隱形眼鏡的感覺。一方面我一直認為我買了不戴好像很浪費,一方面是因為我的眼鏡已經有點不敷應用了,也就是我的近視散光又加深了。

  這跟隱形眼鏡有甚麼關係?難到我的隱形眼鏡「支援」我的視力衰退嗎?當然不是!我不過是打算拿我現在的眼鏡去配上新的鏡片而已,在配鏡的時間裡不就沒眼鏡用了嗎?隱形眼鏡就派上用場了。嗯,這個方法真的太妙了,可是我發現我所有的隱形眼鏡藥水都過期了……

  不說眼鏡了。我以前應該有提過去年修了一科必修科,教授是個不平凡的人,曾經要我們用一張票的價錢向他買三張票然後找三個人去聽演奏會。其實這位教授還曾經叫我們在他正職的地方(他是兼職教授)申請當會員,我們也當然照辦。這樣,那個機構就有我們同學的資料了。

  今天回到學校,大家問了我一個我也想問大家的問題:「你收到了嗎?」收到了,是請諫,「雙十節暨辛亥革命九十五周年大會」……

  這種事,好像有點恐怖,我不怕到台灣去讀書,卻很怕出席這種場合,因為回鄉證失效的話那我就浪費了幾百塊。我能接受慶祝「辛亥革命九十五周年」,卻在心理上不能接受慶祝「雙十節」……所謂「降漢不降曹」只不過是個笑話,所以我不能只去慶祝辛亥革命九十五周年。另一方面,又有所謂「山水有相逢」,有些人是不能夠不給面子的……天,我不過是學生而已,不要這麼難為我好嗎?

零六年九月二十六日凌晨


零六年十月三日

  幾年前,老媽失業了,放了一個長假期。期間,她回鄉去了,探探兄弟,也順道去旅遊,一去就十多天。我想失業卻有這種興致的,應該都是上流階層吧。

  我媽是個到深圳回來也得帶些違禁品的人,很多的香煙、幾瓶白酒等,總會有的。那次去遠了,帶回來的東西也真有點神──虎骨、熊掌……大模斯樣的放在行李車裡就拖過關來了。

  那些東西都放在一個大玻璃酒瓶裡,和其他藥材放在一起。第二天,我們還到超市去買了五公斤的米酒,泡了。

  這些酒對筋骨很有效,我坐骨神經痛最厲害的時候晚飯時喝點,早上起來就沒事了。酒大概泡半年就可以喝,可是酒瓶太大,所以我們都先倒一部分到一個較小的瓶裡,大小大概是原本那個的三分一吧。然後在買新酒倒進原本的瓶裡,過程就像給金魚缸換水。

  我家的環境比較複雜,簡單一點說是混亂,這樣大的一瓶酒,沒有位置可放,而可放的位置都不太可靠,很有可能會被碰到地上打破的,所以大小兩個酒瓶我們都放在地上。

  大的那個收得很密,因為不會常常拿出來喝,只是小的那個隨便的放在地上。也很奇怪,不管放在任何地方,走路都不會碰到它的,直到今天。

  昨天晚上跟老媽喝了,就如常滿滿的一瓶放在地上。今天下午一點鐘,我正要出門上兩點的課,路過這個瓶子,居然被我的牛仔褲帶倒了。本來,瓶子被帶倒了最多只是倒下而已,可是一來瓶子已經用了很久,二來是瓶子太滿了,結果一倒就破了,害我又要打掃。我昨晚還剛拖了地呢!

  結果,兩點的課沒上成,留在家看《男人們的大和號》。

  毫無疑問,這齣電影的商業元素並不多,如果為了看戰爭場面的話真的不太足夠,不過卻是一套很讓人不安的片子。

  不安起碼有兩方面,一是對戰爭的不安,二是這齣電影的用意使人感到害怕。日本人的武士道其實是很重視生命的,強調人生的美麗,也強調理想的珍貴。可是這種強調原來是在為另一種價值觀作襯托,只要在國家的利益面前,個人的生命是不重要的,戰死沙場的人才是有完整人生的人。

  另一方面,電影是一貫的「原爆立場」:日本是因為英美國家不滿她「進攻」中國而實施打壓,無可奈何下才偷襲珍珠港,觸發太平洋戰爭。而大和號則是在日本聯合艦隊崩潰後,為了保衛作為日本最後壁壘的沖澠而「作為一億玉碎的先鋒」,艦上每名官兵都放棄了自己最珍惜的家人而抱著必死的決心作戰……

  和當年一樣,這就是我們的鄰居,一個把愛國主義跟軍國主義的故意混淆國度,把侵略戰爭與保家衛國混為一談的民族……

零六年十月四日凌晨


零六年十月二十三日

  今天是星期天,本來打算在上星期一寫日記的,結果不知怎樣就拖到今天了。

  早陣子,電腦壞了,根據我的經驗,這肯定是硬盤的問題,可能只要把硬盤重新做一次格式化就可以解決了。可是這樣的話,我電腦中很多很重要的東西就會沒了。

  其實我早就想過我電腦中有甚麼重要的東西,想來想去都不過是些照片和很多功課、文章而已。說「而已」好像太冷淡,其實很多照片都是我珍貴的回憶。另外,我是一個著重「內在美」的人,所以我一大堆照片中很多都是我三年多以來在網上搜集的美女圖片……總之就是不能丟的。

  於是我特意多買一個硬盤,順利地把所有資料複製了一份,然後就做格式化的工作。縱然我有很好的計畫,卻因為一時大意,把承載資料的一個硬盤格式化了……每個過去的片段、難忘的時刻、美麗的臉龐……通通消失得無影無縱……

  世界,忽然失去了意義;過去,忽然變得朦朧;歷史,忽然失去了憑證……我想起幾個星期前我曾經取笑不小心把功課刪除了的同學,當時我真的沒想過幾個禮拜後我會把硬盤裡所有的東西都刪去……有同學告訴我可以試試一些復原軟件,當晚我立刻就上網找,也不過只能救回大部分的文字檔案。

  算了,這樣已經心滿意足了。不過這次還是有收獲的,雖然能復原的文字檔不是全部,我卻在這些復原的檔案中找到很多以前見過可是後來不知道怎樣就刪去了的文章,更有很多同學的功課。嗯,這也能算是一種補償吧(雖然我寧願甚麼事都沒有發生)。

  剛剛說的是大概是上上星期一的了,已經兩個禮拜了呢。說說上星期三的事吧。

  上星期二,旺角發生了一次很嚴重的車禍,一輛巴士跑到行人路上,撞死了一個人,十多名途人受傷。第二天,我上學途中遇到一位師妹,原來那路巴士是她常常坐的。我說:「不必太擔心吧,其實坐巴士依然是很安全的,反正意外又不是很常見。」這是事實嘛,只要想想一天有多少巴士在路上走,而且多久才會有一宗嚴重事故就知道了,所以師妹也同意。

  晚上下課,我們一大堆同學還是坐巴士回荃灣,也還是像以往一樣在上層有說有笑,好不熱鬧。由於我坐在大伙兒的前面,所以我是側著身子坐的,忽然我從車尾的窗看到後面的一輛巴士在太短的距離以太快的速度向我們靠近,我心中暗忖:「這種速度真能來得及停下來嗎?巴士司機真厲害!」這個念頭剛過,就「碰」的一聲,後面巴士就撞上來了。

  那撞擊的聲音很實在,用黃安達的說法就像兩塊塑膠碰在一起的聲音。聽到他這樣說,我第一時間就覺得巴士的車身的鋼鐵部分肯定不多。碰撞只是很輕微,沒有人受傷,我們還在車上鬧了一會才下車呢。巴士的損毀十分輕微,只是後面的防撞欄陷了一些而已,當然,後面那輛更加就看不出有甚麼問題了。

  看!這也不是嚴重事故呀,所以我還是覺得坐巴士是安全的。

  前幾天,我們珠海中文系有一位同學上了一本名聲不太好的雜誌,說要「反港女」,引起很多爭論。

  「港女」是不應該被接受的,不過我覺得這位同學的行動有點過激了,而且引起了大家的負面情緒,所以實在不敢苟同。不過我看到大家對這件事的反應中真有些奇怪的論點,就是很多人會不約而同地會反問這位同學:你的品格很好嗎?

  為什麼我們會有這種想法呢?難道不是聖人就不能指出別人的不是嗎?這樣我們的社會和文明還靠甚麼發展下去?總覺得大家這種反應不太合理。

  今天給學生補習,發覺學生好像開始要變聰明了,感覺很奇怪。

零六年十月二十三日凌晨


零六年十月三十一日

  前陣子,劉安答給我打電話,很雀躍地跟我說到某家連鎖書店去買了一定價錢的話就能當會員,以後就有九折,可是我把這件事都忘了。昨天晚上,肥仔安答約了大家晚飯,這才舊事重提,在限期的最後一天,書店正在關門的時候,三個人買了五百多塊,成為那個店最後一個申請。

  我們算過,滿五百塊很容易,其實我們一下子就已經超過很多了,單是肥仔安答的已經差不多兩百,我也看中一本差不多兩百的呢,可是這樣的話不太划算,所以我就忍下手來,買了兩本就算。所以,昨天晚上我們就約定今天下午到另一家比較大的書店去再逛。可是今天一早,劉安答打給我說他沒空,去不成。

  我最初的計畫是在學校上過中午的課就去逛書店的,然後回學校上晚上的課。這麼一來我只好臨時改變計畫,帶一本對我兩份功課有用的書回學校看。

  中午的課後,吃了點東西,到公共圖書館去報失借書證和把借書功能加到身分證去,然後不知怎的就到了電玩中心去玩了。回到學校,有點睏,看了一會兒書,小睡幾分鐘就上課了。下課後也沒有跟同學吃晚飯就回家。

  回到家,吃了點東西,忽然想起我的網頁好像出了點問題,我想大概是我更新的時候把目錄的一頁當成了《更新鋒語》吧。黃安答古怪地問我是不是只寫日記,我不以為意,後來莫愁在ICQ問我發生甚麼事我才知道呢。現在修好了,應該沒問題了吧(不過顏色好像不太協調)。

零六年十一月一日凌晨


零六年十一月十八日

  上個星期是學校期中考的時間,而我們中文系要考的科目往往都不多,不過有一科真的把大家玩得樂透了。

  那是星期五的詩經課,由於這課的上課時間在午後,我往往不能夠準時上課(原因大概不必說了吧),所以雖然差不多每次都遲大到,可是我總是很努力聽課,把重點記下,同時爭取在教授說不重要的資料時放鬆一下神經,過份的集中可會使人瘋掉的。

  這位教授從來不會告訴大家考試的範圍,所以這課需要慎重應付。由於教授開始上課以來只是教了兩首《周南》部分的詩,所以我在上學的車程中背了全部《周南》的詩。而由於我在高考課程已經讀過文學史,加上去年學校又有一門必修的文學史課,所以詩經的背景對我來說已經差不多了,上學途中再看看高考時的參考書就成了。

  可是,我從來沒有察覺我(還有其他同學)所溫習的,只不過是表面的東西。而這位教授,為了某些原因,決定要好好的「幹一場」……這件事簡單來說,就是一班大四的師兄向校方投訴這原本教這課的老師,校方為了平息眾怒,所以就叫現在的教授暫時代替那位老師了,換句話說:私人恩怨。

  結果,大家接到試題時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當中的問題都是大家都覺得「不是重點」的問題,例如:邶、鄘、衛三國的分封由來和詩風(25分);另外還有名詞解釋題,每個詞語五分,令人不知道要寫多少才對。

  昨天,公佈成績,我還是遲到,聽不到教授之前說了甚麼,不過根據同學的說法,教授這次是「手下留情」,全體過關,那些不及格的同學全部被調成及格,不過如果期末考的成績不比這次好的話就肯定不及格。

  而我的成績應該算是中等吧,不過教授說的那些同學其中一個就是我們三年級唯一一位女同學,結果她一整天都好像被一股黑氣籠罩著,隱隱散發著可怕的「怨念」。我常常覺得這位同學挺可怕的,平時就是一個腦袋少根筋的文靜少女,不過一發怒或者發脾氣,臉上沒有表情的樣子,那種「寒氣」我是不敢看著多於兩秒的……不過,說到底她還是可愛的時候居多。

  說起「怨念」,詩經課下課後我們去吃飯,光顧一家不是常常光顧的快餐廳,她好像不太喜歡,甚麼都不想吃。我問她為什麼,她說:「我每次吃過這裡的東西後都不舒服。」這句話說在大家都買了東西後,還獨自去買麵包吃就算。結果,我在我的「乾燒羊肉伊面」快要吃完的時候,發現了一隻小「小強」,我懷疑是不是她的「怨念」作祟……

  說起來,那家餐廳雖然骯髒,不過我從來沒有吃了以後不舒服,反而最近常常覺得快要感冒而已,今天就不管睡了多久,還是想睡呢。所以還是去睡吧。

零六年十一月十九日凌晨


零六年十一月二十日

  快要感冒的感覺持續,可是又覺得自己很健康,不過健康得很累。另一方面,我左耳耳垂裡面天生就有一塊比較硬的肉塊,壓下去會疼,一直都沒有甚麼事,所以沒有管它。不知為什麼,今天忽然想用力的按它一下……結果,腫起來了……

  昨天,學生和家長分別給我打電話,說星期日的課不能上,想我改期,而他們所提出的時間是星期二、三或者四的晚上,那個時候我卻要上課。沒辦法,只好取消一課,我只繼續管兩史就算。

  其實家長打算把其他課改時間來遷就我的,不過我又覺得星期日原本的時間不太好,所以還是拒絕了。雖然不大願意,不過也寧可好好掌握自己的星期日。

  既然要推掉一課,那就得找個代替的人。我看過我電話簿裡頭所有人,可靠而又有機會的只有幾個,全都是中學和現在的師弟妹,兩位是中大的,高考地理得A,結果兩個都嫌太遠。其他人的理由都差不多,不是路遠就是抽不出時間……可能是我的社交圈子太狹小了吧。

  當然,我覺得要是我要推調的是兩史,能補上的人會比現在多。不過歷史才是我的「本科」吧,總不能放棄的。唉,怎麼辦呢?

零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凌晨


零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昨天晚上,我還同學們吃過晚飯,黃安答又叫我到順天去喝酒聊天。

  黃安答住在順天很多年了,他曾經告訴我每逢月底,村裡那些沒錢而當不了黑社會(現在要入黑社會可不容易呢)的小流氓就會聚集在村裡,常常大聲喧嘩,擾人清夢。不過,倒是沒有太過份的動作。

  昨天晚上,我和黃安答就像平常一樣坐在長凳上喝酒聊天,大概兩點一刻,忽然走來兩個小流氓,其中一個行為看起來像喝了很多酒一樣,可是看樣子可是很清醒的,另一人半扶半攔著他。那個不太正常的人走過來胡言亂語了一下,然後叫我們走。我們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以為是醉酒鬧事,又有另一人好像在攔著,所以黃安答只是隨便應了幾聲。不料,那個不正常的流氓居然打了黃安達巴掌。

  面對這種情況,我們當然是走吧。可是我們走不到幾步,那個不太正常的人在我們後面大叫:「帶眼鏡的,不服氣嗎?」這句話他說了三到四遍,明顯是衝著我來說的,試問怎會只打黃安答一個呢?我們也不回頭,走自己的,可是那個流氓居然忽然跑到我身旁從後揮拳打了我的左臉,雖然力道不大,可是足夠讓我跌在地上了。這個時候,還有兩個流氓走過來,把那個打人的流氓拉走了。

  我們不知所措,雖然知道沒用,也只好打電話報警求助。十多分鐘後,警察來了,問了事發的經過,又問我們要不要到醫院去驗傷,我道受了那拳也不重,只是擦傷了又手,所以就說不必了。於是,警察們就把我們帶到警車上去,帶我們在附近走一走,看看那幾個流氓還在不在。

  聽到這個消息,黃安答顯露出一副很興奮的樣子,事後他依然掩不住心中的興奮對我說:「鋒哥,我終於坐過衝鋒車了!要告訴劉安答呢!」劉安答跟他一樣以警察為目標,所以他們是臭味相投的好朋友。看他這樣興奮,我也開玩笑的說:「對,而且是坐衝鋒車兜截犯人呢。」

  當然,誰打了不認識的人都會逃的,不是怕會被警察捉,而是怕受害人復仇,所以兜截馬馬虎虎的就完了。到了警署,有一位女警再問我們要不要驗傷,這我才知道驗傷與否會影響的是這案件屬於民是還是刑事。嗯,我承認其實我是個沒有法律常識的人,可是對法律哲學卻挺有興趣的。

  到了醫院的急症室驗傷,由於我們正受警方保護,不用收錢。分流時,護士小姐說我今年二十二歲,十二歲種的破傷風疫苗已經失效了,然後一邊問我要不要多種一次,一邊把疫苗抽進針筒:「一支保你十年!」

  離開急症室,又回到警署去錄口供。擔任這工作的是一為四五十歲的高級警員,肩上除了有警員編號外還有一條「ㄑ」形條文,黃安答和劉安答曾對我說這俗稱「傷心柴」,因為這個職級的條件是普通警員不論功過地服務警隊滿十八年,這代表十八年來都不能升級,因而得名,所以又稱「安慰柴」。

  這位高級警員事前問了我們一些事情的大概,然後就說:「這報不了仇的。」這個誰也知道的,所以我像平時一樣微笑著不發聲,黃安答卻在解釋我們報警不是為了「報仇」然後他問了我們一些基本資料和事發經過後,就開始「寫故事」了。然後就跟我們談了一會,向我們慨嘆警隊士氣低落,還勸黃安答不要當警察……當然,還說了很多,待以後我夾雜好議論時再說。

  回到家,大概六點半吧,洗個臉就睡了,因為約了同學下午一點。

  可是,最終,同學放了我鴿子。

零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凌晨


零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昨天,本來為了跟一位師妹慶祝生日,我們大伙兒一個月前就已經約定了去燒烤,不過中間又發生了一些事情,使這次的燒烤活動有點兒變質了。至於這事情如何,在過一陣子才詳細道來。

  約好五點在屯門市心集合的人連我在內共四人,其中兩個是一年級的女同學(一個是最近有在這裡留言的呆兔),她們兩個早到了十五分鐘,於是就到附近的商場去逛。五分鐘後我就到了,看到沒有人以為她們還未到,就先等一會兒。五點,我打電話給她們兩個,她們說這就過來,於是再打電話給另一位約好的同學,就是我們三年級唯一的女同學,由於她就住屯門,所以最後才通知她也可以。

  過了一會兒,兩位師妹還沒蹤影,所以又給她們打了個電話,原來她們迷路了!就在商場裡……

  我叫她呆兔可不沒理,我把電話交給了她們師姐,因為她就住在附近,比較認得路。我在旁邊聽著她問她們倆看到甚麼,又跟著她東跑西跑,還是找不到她們,最後師姐也難得地激動起來……

  好不容易找到兩位小師妹,然後徒步走到西鐵站跟其他人會合,坐巴士到龍鼓灘去。

  燒烤場跟上次參加蕭國健教授的旅行團差不了多遠,不過地方比較小,食物的種類也少。我們一行十一人,燒了不久,黃安達就跟其他同學搓麻將,好像輸了十幾塊。

  打完麻將,切了師妹男友親手焗製的蛋糕,就到龍鼓灘去走走。灘上沒有燈,天空變得靠近了,能讓人清清楚楚地數著頭上的星。這對城市人來說,不是太難得了嗎……

  十一點,我們折返,因為大家都怕錯過尾班車。回到燒烤場,大家都收拾東西趕著上車,結果今天的主角居然落下了大家──兩人──送的禮物(可能真的是因為性質變了,大家好像都沒有意識到買禮物),還叫我星期一帶回學校呢。

  我和黃安達先留下來,因為有一位同學和他女朋友很晚才到,他們吃了不多,把他們留下的話好像不太好。結果我們要打的回屯門,在從屯門坐小巴出旺角,最後才各自歸家。

  聽說我們唯一的女同學今天一個人要到鯉魚門去,於是自告奮勇說要跟她一起去,因為我也沒有怎樣到過鯉魚門,每次去都只是吃海鮮而已。

  在觀塘坐小巴到三家村,她四處看了附近的交通,因為其實她是來探路的,打算和她的朋友到附近的「草原」去拍COSPLAY照。

  這個「草原」據她說在山上,所以我們往山的方向──也就是天后廟的方向一直走。不過這裡的村屋很擠,全部背山面海,所以不時會有一些村屋與村屋間的小逕出現,指向山的方向,使我們覺得那是「秘密通道」,更甚者可能是「截徑」,所以我們差不多每一條小徑都不放過,鑽進去,每次都只看到其他的村屋,或者廢屋。

  我們這個探路之旅如果算有策略的話,那麼可以歸納成「走大路,探小路」六個字,加上拍拍沿途所見和有特色的風景,好不容易才走到天后廟。過了天后廟就好多了,那些迷惑人心的小徑大減,最大的分岔路有路牌標明往衛亦信徑,不會走錯;而另一條上面所說的小徑,兩邊的牆上寫著讓我們卻步的兩個大字:有狗。

  當然,這些遊客甚多的村狗都不太會咬人的,我們其實是因為經過天后廟後變聰明了,不再相信那些「外道」。我們再向前走,沿途經過小型的沙灘、石攤、公園等地方,最後看到了一大片草地,有鐵網圍著,裡面有個作看更打扮的叔叔,和三條狗。而我們的右邊,就是路的盡頭,也是一個沙灘,鐵網也沿著沙灘的邊沿保護著那片草地。

  草地不是很大,也不夠平坦,所以肯定不是她要找的「草原」。鐵網後面還不算已建區,可是聽說是個廢棄了的石礦場。我猶豫了一會,她卻走到沙灘上,記下了時間,然後繼續向前走。這個沙灘不到三十米長,很快就到盡頭了,然後就是石灘的範圍。那些石塊可能是礦場的石塊,大概一尺大小,通常都是方型的。

  回望走過的路真是太難走了,不過我們終於走到一個建築物前面。這裡的建築物已經全部廢棄,而已全部都是石建築。面前是一條很窄的樓梯,可能是造的時候已經不好,又可能是經過了多年的風化侵蝕,使它每級的高低和大小都有不同。走上去後,才知道這其實算一個「建築群」,這個位置是有兩座建築物的,一間是很簡單的方型屋子,有一個向海的長方形窗;另一間是一定要上到這裡才見到的,共有三個間隔,不過裡面雜草叢生,而且很多垃圾,我們沒有進去。其實我懷疑這是軍事建築,第一個建築可能是炮塔之類的東西。

  上了樓梯本來是條石路,不過兩邊雜草很多,差點就把路掩蓋了。再往前走,經過了前面說的第二座建築,路就更是沒有了,眼前的就是一片平地,長滿了草的平地。「是草原!」我大叫起來,指給身後的她看。

  這個草原本來應該是山來的,不過被移平了,但沒有完全移平,還留著一半,結果成了這個靠山的草原。草原的左手邊是懸崖,大概兩三層樓的高度吧,懸崖下面還有十米來闊的地方,潮漲時應該會掩蓋掉的;右手邊是低地,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鐵網圍著的草地,可是那個叔叔不見了。

  我們到處看,拍下那裡的情況。我們不約而同的發現懸崖下有人在玩水和游泳。根據我的會考地理科知識,懸崖下面其實不就是海,是個海蝕平台,卻不能解釋他們怎樣走到那裡去。相同的情況也曾經出現了,其實我們一上來就看到三名少女,其中一個是穿拖鞋的。我們想:難道有其他更好走的路?

  始終找不出其他路。離開時她又記下了時間,回程又拍拍照、看看風景和買手信,結果用了四十五分鐘才回到三家村。

  我們沒有立刻就走,還是要在調查一下這裡的交通狀況,然後就到鯉魚門廣場去視察。折騰了一會,才坐地鐵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買了一本地圖,地圖上居然沒有記載我們今天去的地方。晚上,她在MSN告訴我其他人只用十五分鐘就可以從魚市場那裡走到石礦場……好像不太可能吧。

零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凌晨


零六年十二月十九日

  又脫稿一個月了,其實是這個月不論是我自己還是電腦都很忙。不久前電腦的硬盤壞了,開不到電腦,可是接著就有兩份功課要急著到期了,所以不得不去先買一個容量比較少的代替,打算把原本壞的那個修理好之後,那個新的就用作不時之需,也就是只管開機用了。

  已經忘了甚麼時候去買那個新的了,只記得那天還是學校「動漫學會」的第一次會員大會。對了,只是偶爾看動畫的我居然是這個學會的創會副會長,所以說這是個「湊合」出來的學會也不為過。

  大概是十二月四號星期一吧,晚上十點下課,就立刻回家,因為要開始趕做英文的讀書報告。事實上到現在我那本書也還沒有看完,只是看了三章而已,而之前我已經看了的只有一章多一點呢。這份功課,我用了五個小時,即是十二點多開始,一直做到五點多。第二天,下午兩點上學去了。

  事情還沒有完結,因為當天晚上我又要趕做另外一份功課。那是人人都討厭的「古典小說」論文。大家討厭的不是古典小說,而是這份論文的要求,更可能是任教這科的老師。這篇所謂的「論文」,居然要下很多無聊的「註釋」,人名要註、官名要註、地名要註、朝代要註、文章篇名也要註……我做的題目是《三國演義》中的興替觀念,裡面有一句大概是這樣的:「《三國演義》講述東漢滅亡到魏、蜀、吳三國的興亡」於是我就要註「東漢:劉姓皇朝,都洛陽(今洛陽市),25---220」然後分別是「魏」、「蜀」和「吳」……當我寫這些所謂的「註釋」寫到十幾個的時候,我開始懷疑我是個白痴……

  這篇論文我凌晨一點半開始做,做到早上七點半,睡了四個小時,然後再做,大概用了八個小時。回到學校,老師說最好向同學報告一下自己的論文寫了甚麼,跟我熟稔的兩位同學都報告的很馬虎,我也不太認真,於是老師再一次乘機發勞騷……這種勞騷,絕對不是跟學生不認真上課有關。

  趕好了這兩份功課,到了另一個星期三,才把壞了的那個硬盤拿去修理。代理公司沒有替我修理,換我一個新的就算了,所以我又有一個新的硬盤了。

  最近我發覺電腦這東西,其他硬件是不會有大問題的,電腦出問題,九成是硬盤問題。適逢我唯一的女同學的電腦也出了問題,我就向她提供了這個「換硬盤」的方法,把舊的那個硬磐當成儲存器就可以了。

  可是,她用我這個方法的時候又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問我怎麼辦。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於是就說到她那邊去替她看看。十四號星期四,我拿了新硬盤和重新裝好的第二天,我就到她那邊去替她看,她所碰到的問題我之前一晚也碰到過,可是在我的電腦這一下子就已經解決了,可是她的電腦卻不行。最後,不能用智,只好出力,替她把整個機箱抬到附近的電腦店去給人家弄。碰巧那天我又約了一班舊同學晚上去燒烤,就在她家不遠的地方,所以我就陪著她看人家怎樣搞。看完之後我心中暗叫:天!怎麼我連這個也想不到呢?

  說說今天的事。星期二本來我是要隔個星期就要上一課午間的英語課的,原本那位慈祥的老教授因為身體不好要住院做手術,所以臨時請假了,不知道甚麼時候才回來。這課叫「英語工作坊」,不佔學分,而且同學說很低的出席率也會合格,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很大的動力去上課。於是,教授不在這期間我已經兩個星期沒有去上課了。可是這樣心裡始終不太踏實,萬一代課的老師很嚴格那就麻煩了,所以今天故意去上課。我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是個這麼懶惰的學生。天,這位代課的女老師實在太可愛了!雖然樣子不算太美麗,不過恰到好處的妝容配上正規衣著,加上如銀鈴般的聲線……

  說真的,我已經忘了她是長甚麼樣子的了,因為要是那個人不是常常見到的話,我是記不住樣子的。不過,我已經決定了要好好的記住她!

  晚上才是正式的英語課。上次的讀書報告其實只是草稿,不過算整份功課的一半分數。由於我做得太匆忙了,所以成績很差,只是剛剛及格而已,黃安達從網上找來的那份,卻很高分,讓他囂張了整個星期。今天是另一個環節,口頭報告,同學們自定題材,說話不少於三分鐘。黃安答昨天還言之鑿鑿地說要背下他的講稿,要得很高分。結果今天他遲到了,好像是因為在床上背講詞的時候睡著了……這位老師的課可真是刺激呢!

  黃安答好像忽然間才發覺自己的英語水平還差很遠,所以剛才寫了一篇文章,要我替他改正。雖然我的英語也很差,不過也看得出他錯了很多。短短幾百字的文章,我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改好呢。看來我也得好好努力了。

零六年十二月二十日凌晨


零七年一月六日

  猛然醒悟為什麼自從預科以後就沒有寫作意欲,寫起來也沒有那種熱情,更加沒有以前得心應手。現在,我知道了,少了一種「憤」

  這種「憤」,源自各種各樣的「閒愁」,向著生活和生命產生著作用的力,使人混身不自在。可是,要是這種「愁」太大了,便會成了一種壓力,使人透不過氣來,慢慢的,人就會失去了動力,身邊的一切慢慢變得理所當然起來。適量的「憤」使人對身邊的一切都看不過眼,同時又能動員起力量去作出不憤的指控。文章──應該說文學──就是從這種對現實生活作出反應的心理狀態下形成的。

  最近,這種「憤」又出現了。人之所以複雜,是因為人有思想;社會所以複雜,是因為每個人有不同的思想;世界之所以複雜,是因為人們只會知道自己的思想。就這樣,有的沒的,真的假的,說了的沒說的,交織成一幅天羅地網。網內一干人等,又因之而有所思,有所想,繼而有的沒的,真的假的,有說的沒說的……我不懂看人,也討厭不懂看人的人。

  無論如何,這種憤又出現了,久違了的感覺。曾經費煞思量,如今卻詠《逍遙遊》。幾經辛苦,現在這種「憤」又變了「帶憤的閑愁」……

  卻記前事。去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是我們中文系的第一個活動,就是到萬宜水庫附近去行山。十三人,走著走著,很快就分成了前、中、後三批,很不幸,我和呆兔師妹一起走,成了最後一批人。

  路其實並不難行,因為那真是一條「路」,由水泥建成,人車兩可行。坡度也不是很大,遠比我回家要走的「長命斜」要「短命」得多。可是,呆兔剛走了不到十五分鐘就在喊累了,還越走越墮後,全靠她,十三人形成了近百米的隊伍!

  對著這隻呆兔,只有黃安達替她背了背包。他接過背包就忍不住說:「怎麼這麼重?」原來她的背包沉沉的,就像個保齡球。這個背包換來的,就是大家對這隻呆兔的恥笑……好不容易走到中午,是午餐的時候了。呆兔從她的背包裡拿出大大小小幾個盒子,裡面全都裝滿了食物,跟大家一起分享,這我才知道為什麼她的背包為什麼這麼重,也忽然想起黃安達事前說叫了她弄食物……這裡就引一段她的Xanga吧「早上六時起來做壽司,才發覺昨晚弄的材料都變乾、變硬了,根本就不能包得好,弄得一團糟,又晚了出門。匆忙間便隨意換上一套衣服,趕著會合大家。」(http://www.xanga.com/home.aspx?user=jaderabbits)對,她當天穿的不太適合行山。

  不是我只寫這隻呆兔,而是基本上那天我都是走在她那伙裡面。這樣瘋瘋癲癲、走走停停,居然走了七個鐘頭……其實我還有一位同學,名義上是我師兄,實際上他跟我是同年入學的。此人很特別,很有表演欲,回程時我和黃安達因為要陪著呆兔而落後大隊很遠,其他人就在某個地方等我們。大隊從匯,再起而行,這位同學不斷載歌載舞,引得旁人大笑,同時又不知如何是好。呆兔把他的行為拍下了,我曾經打算放到YouTube等網站去,不過為免影響學校正名,還是忍住了。

  二十七日,黃安達約了我、呆兔和另一位師妹到尖東去逛。到那天我才知道,這隻呆兔原來從未到過尖東……

  想寫的寫了,不想寫的也發過勞騷,就此擱筆。

零七年一月七日凌晨


零七年二月十二日

  又好一陣子沒有寫日記了,起初是因為自己誤會了甚麼,結果心情很不好,還寫了一些詩。不過後來發現原來是自己傻,那就沒事了,而且還有一些新的看法和感悟呢。

  沒多久,是考試的時候,更加不會寫日記,雖然也不會花費更多的時間來溫習。古典小說老師上課時發了很多資料,我一口氣看過後發現當中有百分之九十五是水份,所以還是把我書櫃裡一切文學史書拿出來看看這次考試範圍好了。

  這個學期的成績挺有驚喜的,記得考詩經課的時候我遲到了一點,沒有聽到教授的指示,原來教授在開考前說了答題時要以列點方式作答,否則扣五分;而且只要有一個字要寫得不清楚的話又要扣五分,有一段寫得不清楚的就整題不看!

  教授原本很仁慈的,不過因為其他同學的一些原因,使得他非常不高興,加上他的視力開始轉壞,才有這樣的規定。就這樣,我心裡不踏實了好一陣子,後來他跟另一位同學說原來這些都不過是說說而已的……所以我這科的成績也很特出。

  詞曲選比預期中低了最少五分,只有B-……原來是被平時分拖垮了,很明顯我對詞的感受不比詩來得深。教授,我不會再在上課的時候「賤笑」了……

  最驚喜的還是英文,以我的程度,加上放下了兩年,居然有B-,真是天大的喜訊。

  最氣的是古典小說,明明是題目寫得不好,二十幾分的題目只有兩三個論點而已,叫人怎麼答?還有「內容特點」的意思誰都會想到重點是「有關內容方面的特別之處」吧,怎會是「內容」和「特點」各佔一半?我們理論,得到的答復卻是她已經很寬鬆的給分,是我們在針對她,而且是中文系的同學特別喜歡針對她!

  結果這科二十九位同學當中有十多人不及格,我得了個比合格稍高一點的分數,不過我不能接受,所以我要求了重改,因為我覺得我的答案不值合格分數。與其仰人鼻息,不如堂堂正正的「肥佬」好了!

  對!我就是針對人,因為她做了很多讓人不滿的事!她使我慢慢開始歧視女學者了……

零七年二月十三日凌晨


零七年二月二十六日

  新春期間,日記也暫停了。

  二十二日星期四,初五,是我們系的同學到老師們家去拜年的日子。今年我們居然在初四才跟兩位老師約好。

  約好了同學們早上九點半在沙田火車站等,十點才能正式出發到住在沙田的莫教授家去。去年拜年也到過莫教授的家,可是一年去一次的地方沒有誰會記得路的。到了教授所住的屋苑,向一位大叔問路,大叔只著一條往下的樓梯說:「你們從這樓梯往下走,然後向右拐,就會見到看更的更亭,問看更就知道了。」我們只好按著大叔的只示走,師弟馮友去問路,卻好像把教授住的愛都閣說成了「呆兔國」,結果呆兔師妹又被取笑了,也因此我以後也會記得莫教授住的是哪一棟。

  莫教授的家大概半年前重新裝修了,走進去果然是煥然一新,雖然格局跟以前一樣,不過家具和電視都是新的,配合去年已經知道了的景色,實在不禁要說一句:知識就是財富!

  莫教授不是個話多的人,看到大家好像都很努力找話題。後來教授把他十多年前錄下的「時事追擊」放給大家看,那部分是說珠海還在舊址時的事的,也有教授接受訪問的一段,後來就是其他莫教授上電視的片段了。

  本來想和莫教授午餐,不過他有約,於是我們就聯絡下一站要去的陳教授。問好地址,就往馬鞍山出發。我們原本打算到了馬鞍山才找東西吃的,不過到了那邊才知道高尚住宅區是沒有甚麼餐廳的。忍不住又给陳教授撥個電話,硬著頭皮問他那邊有甚麼吃的,他卻叫我們到他那裡去吃年糕。

  沒辦法,也毫不客氣的到了陳教授的家去吃年糕,說起來我今年也沒有在家吃過賀年糕呢。陳教授的家比莫教授的家還要大,看起來藏書卻比不上莫教授,因為他大部分的書都放到倉庫裡了,所以還是一句:知識就是財富!

  陳教授在我們學校是教「小學」的,大家都覺得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這次到他家裡去更見其溫柔,尤其是對著他兩個活潑可愛的兒子的時候。說起他兩個兒子,一個六年級,一個大約四年級,可是都已經要戴眼鏡了。我問了教授,原來他們這一家都是戴眼鏡的。

  在陳教授家呆了大半天,他的小兒子不斷為我們端茶,很乖呢,而且「壁虎功」也練得不錯。兩隻小鬼整天就在家走來走去,要是我是教授肯定會很累呢。

  初五拜年,初七就是系會春茗的日子了。

  前一天晚上約了主席危總和呆兔到佐敦去午餐和買東西,買完東西還有時間,就打算去買禮物給初八生日的女同學,結果沒有買得到。

  春茗的地點就跟以往一樣是海華服務基金的辦公室,這也是李教授的辦公室(所以我們老是覺得李教授是「在港台特」),選這裡一來可以給他面子,另一來就是經費問題。

  在李教授的安排下,我們買了三盤盤菜招待客人,夠不夠吃實在說不準,因為身為財政的我一方面要收入場費,一方面又要兜售抽獎券,所以沒有吃甚麼。說起抽獎券,是呆兔設計的,聽她說好像花了很多時間才完成,而且好像很不錯呢,所以我先買了編號是一和二的兩張,一號用來收藏,二號用來抽獎。

  因為系會的資金實在短缺,所以危總想出抽獎券這招,不過由於只是嘗試性質,所以只造了五十張,每張五塊。李教授知道了,就說五十張肯定不夠,所以就用影印機多印了六十張,結果是即場硬要人家買……結果全部賣出,連入場費的收入,系會這次賺了大約一千塊。

  春茗結束後,和同學們去了網咖玩,玩到五點才回家。結果第二天不單是累,而且還病了……連約了同學去「CW」也要爽約呢。

  今天,危總說想找系會的成員去卡拉OK,結果我去到只看到四個人在場……唱完歌,做了件傻事,沒有上課……

零七年二月二十七日凌晨


零七年三月十八日

  傷風了,老媽說:「有流鼻水嗎?」「我可是傷風呢!」「稀的還是綢的?」「稀的。」老媽聽了冷笑幾聲:「哼哼,稀的就肯定是著涼了。」

  因為傷風沒有上課,呆兔師妹說:「沒吃藥嗎?」「傷風是沒藥可治的。」「又不是絕症,我以前傷風是吃藥吃好的。」「那些只是舒緩藥物。」「蜜蜂你吸毒啊?」「胡說!」「『舒緩藥物』這幾個字會讓人產生『興』」

  跟老媽要了點成藥,她說很有效,不過剩下沒多少。吃了很睏,睏得回到學校也上不了課,所以才有跟呆兔的對話。老媽說:「收鼻水藥當然睏!」看著她專家一般的表情,沒心情追問下去,所以還是上網查資料算了。

  星期五,看了學校的免費醫生,吃了會讓人很睏的藥。星期六早上補習的時候差點兒就睡著了。那種睏的感覺很不平常,是「自外而內」的,所以我肯定是藥物的副作用。我這才意識到所謂的「抗組織胺」是甚麼東西。

  今天星期日,藥吃完了,不過還是很睏。補習後跟陳安達吃飯,算是替他補祝生日吧。頭有點痛,也睏,不過吃完了還是跟大家去遊戲機中心玩。

零七年三月十九日凌晨


零七年三月二十五日

  昨天早上跟學生補習過後,就像平時一樣回家跟老媽和寄住我家的表哥午餐,然後就又到城大去跟朋友補習普通話,免費的。

  這個周末,城大好像特別的多人,當中不少人更是穿套裝的,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也挺高興──不過大學就應該是這樣的吧。說起來這些套裝人裡,居然有一位是我中學的師弟……

  說回我的普通話「學生」我這位朋友的中文水平不是很高,於是我向他推薦了一部詞典,不過他一直都沒有買。可是想學普通話而沒有一部像話的字典的話,實在是有點難度,所以我到了城大後沒有直接去找他,而是先到書店去看看有沒有我心中那本字典。

  很快就找到了,約了他過來。見面後,他以真摯的語氣說:「鋒哥,你要教我查呀!」於是,他就成為我第二位不懂查字典的朋友。

  他拿了字典,然後我們再在書店裡多逛一會兒,途中他問了我有關《說文解字》、《康熙字典》、《廣韻》等書的問題。後來又說起他自己買的普通話書,我們就走到「漢語學習」的專櫃前指指點點。忽然間,我發現了兩本有關聲韻學的書,便情不自禁地拿起來翻,朋友說:「鋒哥,你對這些有興趣?」我忘了說了些甚麼,然後隨手翻開一頁給他看「宋人三十六字母」,他的反應在我預料之中,就是一般人的反應吧,我還已經沒說《廣韻》三十五聲母五十一聲類呢。

  結果我買的書比他還多,花了百多塊。在城大的教學大樓逛了幾個圈,很辛苦才找到一個空著的教室,終於可以開始了。

  記得星期五──前天──是聲韻課,老師在說「反切」,同學們十分一致地走到五里霧中去,我卻在嘆無聊。結果今天我扮演了老師的角色,因為要在字典裡找出一個字不難,可是要知道那個字的讀音卻有點難度。廣東話跟其他漢方言一樣都是有些字沒有同聲字的,遇上這種情況就只能看字的國際音標和反切了。可是,政府又一直沒有推廣廣東話拼音,而且看國際音標也不是學校的課程範圍之內,所以很多人都不會看的,於是就只剩下反切了。

  「反切」就是「反覆切摩」的意思,不過這個不是重點,不懂也可以。總之在字典裡看到「某某反」、「某某切」的時候就代表那個字是反切注音的,沒有同音字。

  反切的主要規律就是「前字取聲,後字取韻;前字辨陰陽,後字辨四聲」,可是現代字典的反切已經調整過,使讀者不用再辨陰陽四聲,所以後一個規則我說過就算,然後補充一句「後字取韻和調」就是了。

  廣東話中的聲調又是一般人都說不清的東西(他告訴我他在同學面前調出了前六聲,同學們都傻了眼),可是這個我是小學學過了的。幸好我以前告訴過他前六聲的聲值,希望他能找到廣東話和普通話在聲調上的關係。結果這個「希望」依然是希望,不過這次說反切的時候卻有意想不到的方便。

  「鋒哥,甚麼跟甚麼呀?」學習漢語最難的其實是聲調,不過我這位朋友的難點卻在於他不能把一個字的聲母和韻母分開,我想這個也是我班同學學反切時的其中一個難點吧,更不用說以《廣韻》裡的反切切出現代廣東話音呢。

  對於這種情況,我真的沒辦法,只能不斷給他練習。雖然我們只會在沒有同音字的情況下才用反切注音,但實際情況卻是任何兩個漢字都可以切出另一個音而不必管有沒有相配的字。就在我們「反覆切摩」的時候,兩名保安走進來,要登記資料,又問:「補習嗎?」我說:「算是吧。」「補習不行的,你們不能用學校的地方做這些事的。」朋友立刻就說:「學術交流而已」「那就可以,我們好交代呢!」說著就走了。

  時間用得太多了,結果普通話的進度只是勉強趕上而已,而且還是在他對反切極度疲倦而提出要我教他普通話的情況下進行的。結果,這次終於把最後的鼻音聲母教了他了,而且還教了有介音在前的韻母讀法。說實話,到底他記不記得住倒是個問題呢。

  在城大呆了兩個多鐘頭,六點多鐘就走了。朋友提議去逛書店,我也有此打算,不過我要到的書店實在不太適合他,結果只剩我自己一個。到了書店,原來那套《劍橋中國史》再版了,於是趕緊買了幾冊(買不起全部呢),加上其他「小學」書,又捧了想大袋子的書回家,放下了七百多塊。

  回到家,忽然想起已經多次忽略老媽對我書本霸佔客廳多處地板的投訴,所以收拾起書櫃來。原本排的滿滿的書櫃,在我不斷添書的情況下只能連書脊和櫃門之間的空間也不放過,不過位置不夠,不容許我平放或者多排一行,只能橫排,於是每次打開櫃門的時候都要很小心,因為開門帶起的氣流很容意就會把橫排的書向外帶,結果像山泥傾瀉般倒下來。可是沒辦法呢,就當是臨時安排吧。

  最出打算把櫃裡的「雜書」拿出來,把有意義的書放進去,不過考慮到多出來的書還是沒位置安置時,只好把上述臨時的位置「常規化」四個小時後,地板上已經沒有任何一本書了。

  今天,有客人到我家來跟老媽打麻將,都是很麻煩的人,所以下午補過習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遊蕩了一陣子,碰巧黃安達打給我,就和他去玩了。後來又多約了一位朋友去吃宵夜,差不多凌晨四點才回到家。

零七年三月二十六日凌晨


零七年四月十六日

  又把日記放下好一段日子了,簡單的說說之前的事好了。

  四月一日是系會的澳門考察活動,我負責買船票。原本以為甚麼時候去買也是一樣,所以前一天晚上才去,結果買不到原定時間的票,只好買比原定時間晚兩個小時的。來不及通知所有人改時間,結果我跟系會主席拍著胸口說早一點到去等通知不到的同學,可是我起晚了,犯了個很難看的錯誤呢。

  四月七日,朋友生日,一班朋友兼老同學出來聚餐。肥仔安達說他還是不明白我上面寫的「反切」到底是甚麼,所以我決定再解釋一次。當然,拖到今天好像又有點那個了。

  現代反切是已經調整過了的,所以基本原則比較簡單,就是「前字取聲,後字取韻、調」

  舉例來說,要是一個字的廣東話讀音是「德公切」,那麼我們就要從這個反切的前字(又稱「上字」,古書是直行書寫的,故以「上下」為名)「德」中抽出聲母,後字(又稱「下字」)「公」裡抽出韻母和聲調:

  德(dak7)+公(gong1

  =dak7+gong1

  =d+ong1

  =dong1

  上面幾個字的拼音中,黑色的是聲母,紅色的是韻母,藍色數字代表那個字的聲調,從而我們知道「德公切」就是以「德」的聲母「d」配上「公」的韻母「ong」和聲調「1」,所以讀音就是「dong1」這個廣東話發音的常見字有「東」和「冬」,所以我們會說「德公切東」或者「德公切冬」

  稍有文學常識的朋友都會聽過「雙聲」和「疊韻」,「雙聲」就是指兩個同聲母的字組成的詞彙,「疊韻」就是兩個同韻母和聲調的字所組成的詞彙。古人也用了「雙聲疊韻」的概念來解釋反切。上面的例子中,上字「德」和被切字「東」是雙聲關係;下字「公」和被切字「東」則是疊韻關係。

  寫到這裡,應該已經沒有甚麼不明白的地方了。也略記今天的事。

  今天本來是復活節假期後第一天上課,不過今天教授請假了,原因是教授的高堂今天舉殯,於是我們同學也到「大酒店」去表示一下心意。

  中文系每個年級都有同學出席,不過可能一年級的同學還小,所以只派了一位同學作代表。至於高年級的同學則有很多上班族,沒有空,不過總算湊成了「代表團」

  坐了一會兒,為了避開某位常常抱怨被針對的老師,大家都先走了,然後去了一家酒家吃飯,過了一個開心的晚上。

零七年四月十七日凌晨


零七年五月十七日

四方八面警告信,晉惠也得日臨朝。郵箱依就掛慘綠,幾翻回首舊時紅。賓四哪堪不千歲,年百怎知出名門?只是一腔英雄血,未及武穆亦鬼雄。情長兒女千古恨,總教烈士訴東風。回首先嘆亡國恨,孤星低雲盼春風。

零七年五月十八日凌晨


零七年七月三日

  說起來很久沒寫日記了,常常給催促,上次寫的也不過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今天終於立心要寫寫比較正常的東西。

  大陸有一未表哥得肝癌了,就像很多肝癌的患者一樣,發現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雖然他有香港身份證,不過他一直都在大陸工作,所以很少會到香港來,這次發現有病也是在廣州的醫院。說起來,大陸的醫院在開放後一直都在進步,到今天在技術層面上已經和香港差不遠了,唯一可惜的是醫生道德的問題,所以說經濟不代表一切。表哥所遇上的醫生也是一樣,捉住了病人無助的心理,叫他以六萬多塊的代價打了一支化療針。

  後來不知過了幾多轉折,表哥到香港來治病,寄住在我家,他的弟弟也來照顧他。在香港的醫院,醫生因為他在大陸打了一支化療針,所以一直都不敢給他再用其他的藥,只處方了一些護肝的補充藥物,要觀察過那針藥對於他身體的影響,結果就拖了兩個月。後來,香港的話療開始了,打針前一天就叫他去檢查,要他打降鈣質的針,第二天才可以給他打話療針。

  這斷期間,他們不知道怎樣在大陸弄來一箱又一箱的活蟾蜍,每天都燉來吃。最初他們並不是說這東西叫蟾蜍的,他們鄉下叫「禽樹」,不知道怎麼寫,這兩個字也是隨手拈來的,害我一直搞不清楚,還被大家以「城市人」來取笑。

  化遼針每三個星期打一次,表哥他只打了兩次,醫生就不讓他再打了,因為要是在打的話他的肝會受不住,所以停藥了,換句話說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我想起我老爸以前的情況,在醫生說沒辦法的時候,他看起來也是沒甚麼特別的,不過是虛弱一點而已,我還記得那天早上醫生跟我說過老爸的情況後,走進病房看老爸,他還一邊吃著水煮蛋一邊看銀行的月結單;也記得有一次探病時間到了,我要走的時候他叫我第二天早點到,我卻不太耐煩地反問他怎怎樣才算早……坦白說,同一個消息,是在說我表哥的話我還是感到比較震撼,尤其是這個消息出自有名癌症專家之口。

  從威爾斯醫院轉到沙田醫院,大概一個月後,他就不在了。結果又是一連串是是非非的開始……

  是非就不說了,說說我六月二十一日到二十四日的台灣之旅。

  這個旅行是我們學校系會的活動,我負責寫這次的感想,這裡就把我這篇所謂的感想貼上來就行了。

  「二零零七年六月二十一日至二十四日,是我們中文系會暢遊台灣的日子,這次活動的目的,除了到台灣進行學術交流外,更重要的是要讓大家親身感受異地的生活,開闊眼界,了解生活在另外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

  二十一日下午,我們八位同學和中文系的助教楊小燕小姐到達台北後,立刻前往第一站──中正紀念堂。在研究院的謝學長和蔡學長的帶領下,過了一個很知性的下午。可能是老天爺保佑,我們在參觀的途中忽然下起大雨來了,為悶熱的天氣降溫,也把台北洗得乾乾淨淨,讓我們看到她最美的一面,往後幾天也沒有下過大雨了,我肯定這是台灣送給我們的見面禮。

  將近黃昏,學長帶我們去吃台灣有名的魷魚羹當晚餐後,就到了龍山寺參觀。在炎熱的天氣下,學長滿頭大汗為我們介紹龍山寺的歷史、建築特色後,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求神去了,因為學長說:「這裡求神很靈,尤其是求姻緣……和學業。」離開龍山寺,學長便帶我們到一條狹隘的草藥巷,看看當地的甘草藥材,更嚐了台北的地道涼茶,清甜的感覺使人精神為之一振。

  晚上,我們到士林夜市逛逛。夜市內有各式各樣的店舖,甫一抵步,我們就品嚐了當地聞名的蚵仔煎和珍珠奶茶。除了吃的,那裡還有很多遊戲攤位,五光十色,猶如置身嘉年華一樣,大家都玩得不亦樂乎。

  第二天一早,我們跟隨學長到故宮博物館參觀。學長向我們逐一介紹館內的珍藏,使人印象最深的,莫過於是館內價值連城的玉白菜,那晶瑩剔透的玉器和精湛的雕刻技術,使人大飽眼福。

  中午一行人乘車到陽明山去。陽明山是台北的國家公園,據學長說在好幾百萬年前是一座火山,佔地很廣,要走完的話起碼要走幾天。不過礙於時間和體力的關係,我們只是走到花鐘處就回程了。

  陽明山的下一站是文化大學。台灣的大學跟我們香港的很不一樣,面積很大,也有各種各樣的店舖,像一個小社區。由於校舍位於山上,那裡的學生多都以摩托車代步。香港各大學的圖書館比不上文化大學的圖書館,不是太狹小,就是人流太多,或者人太匆忙,總之就令人很難集中精神唸書,可是這裡恰好不是,優美的環境、悠閒的氣氛、優雅的行人……太美好了!文化大學吸引人的,不單是她那中式建築和良好的氣氛,更讓人著迷的是她的風景。文大在陽明山山腰,我們可以一邊看著兩旁的自然景色,近的觀音山、遠的台灣海峽盡收眼簾。台北全景更叫人讚嘆的,那居高臨下的台灣人,是多麼的了不起呢!   到了晚上,蔣教授帶我們吃別具特色的蒙古烤肉。我們先自選肉塊和配料,然後交給廚師烹調,只見廚師把肉倒在鐵板上,手腕非常純熟,不消一會就煮成了一碗可口的肴饌。飯後大伙兒到了誠品看書,各有所獲,盡興而返。

  第三天的行程是淡水。我們先到淡水老街買手信,吃了馳名的魚丸和阿給,就到漁人碼頭去。漁人碼頭是台北縣的一個著名旅遊點,環境十分漂亮。開揚的廣場盡頭是人來人往的「情人橋」,純白的橋樑遠處是淡江和台灣海峽,漁船和遊艇停靠在橋樑兩邊的碼頭,甚有致趣。日落黃昏,我們還坐了小輪橫渡了淡江,感受了淡江的浪漫呢。

  晚上去吃牛肉麵,之前我們先去看過「總統府」跟「國防大樓」,因為這兩座建築物就在吃牛肉麵的地方附近,常常會有台灣的軍政要人到我們去的地方吃牛肉麵呢。台灣的牛肉麵在香港是吃不到的,既新鮮又厚的牛肉,配上一點辛辣的湯,和火喉剛好的麵條,真叫人一試難忘。下次再到台灣,一定要再吃!

  最後一天的早上,我們的助教楊小姐帶我們去一個神秘的地方,她說這個地方原本要到日本的北海道才看得到,可是原來台灣也有,所以一定要去一去。我們坐捷運到了新北投站,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到山上,原來是北投溫泉的源頭:地獄谷。地獄谷的泉眼不斷的湧出熱水,成為一個水潭,溫度很高,滾滾的水蒸汽瀰漫在四周,而熱水則沿著溪流一直流到山下各家溫泉旅館去。我們光站著,已經熱得不得了,難怪會被冠以「地獄谷」之名呢。

  離開新北投,我們到西門跟研究所的教授和師母喝茶,師母還送我們一瓶洋酒。由於時間緊迫,我們一行人分頭在西門町逛逛和買手信,就前往桃園機場返回香港了。

  四天的旅程很快就結束了,我們蒸光了汗水,開闊了眼光,留下了回憶……

  福爾摩沙,甚麼時候才能再與妳相會呢?」

  其實我們只在台北市玩,只有漁人碼頭算是台北縣的範圍,不過也玩得不亦樂乎。這裡要特別鳴謝在我們吃牛肉麵那晚專程來陪我的朋友,這可真是唯一一次我們在台灣見面呢!

  台北市相比起香港,最大的不同是那邊的樓宇都不高,用我媽的說法是「像回到湛江一樣」,我媽就是湛江。另一方面,那裡的人好像都比較悠閒,我們在那邊幾天都沒有看到有人像香港人一樣走的那麼快,據謝學長說台北已經是全台灣生活節奏最快的地方了。

  值得一題的是台北市的交通。那邊的交流燈號很有趣,當你要過碼路的時候,就算你看到綠燈,也會有車拐灣過來的,我們剛開始不懂,就像一群瘋子一樣亂跑,兔兔還邊跑邊叫呢。把那邊跟香港和大陸相比,香港是最井井有條的;台灣看起來混亂,不過還是亂中有序,要是有留心燈號,放心在路上走也不是容易被撞死的;大陸就最不濟,怎麼走都很危險,而且要是被撞了,司機會寧願你被撞死,因為他不用賠償那麼多。

  我們在台北這幾天都只是坐公車和捷運,捷運還好,公車真是太難接受了,班次疏不在話下,車的性能和車長的技術也真的不敢恭維,人剛上車或下車就關門,我好幾次見到差點就把人夾住了。另外,車子拐灣的時候總是造成很大的離心力,當我們最後一天要去機場的時候,我一手扶穩行李,一手緊緊的握著扶手,結果車子拐灣的時候我還是失去平衡,倒在我們助教的身上了。

  總之出門幾天,才覺得香港真的很不錯呢!


零七年八月十一日

  今天是國之重寶展覽的最後一天,雖然有興趣,可是沒想過是在今天去的。這次去的目的除了看展覽外,也是陪肥仔安達進去找些他做功課的資料。

  一如既往的多人,我們一開始就先去看仇英仿描本《清明上河圖》。實際上大家都是被這個吸引而來的,所以展館方面也只讓每人每票看二十分鐘而已。規矩是這樣的,接下來等人去破壞它。由於看這畫的人太多,連排隊也要分批,館方在排隊的地方設了幾個「關口」,就在第一個關口驗票,職員在大家的票上打個叉以表示這張票的主人已經看過這幅畫。可是職員發現在我們前面的老伯伯的票已經打了叉,所以就不讓他進去,結果老伯伯就立刻發難,大聲問「為什麼我不能看,我可花了時間排隊呢!我對這畫是很珍惜的,所以才再來看,你憑甚麼不讓我看?」面對他的職員只是個太太,雖然太太們平時都很兇,也很不講理,可是要她們面著更兇更不講理的人的話,她們也束手無策,只好叫主管處理。主管是個中年男人,看得出是因為地中海而索性把頭法剃光的,挺著大肚子,跟老伯伯理論。不講理的人又怎會跟人理論?結果老伯伯就把他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主管也只好「破例」讓他再看一回。

  這個時候,這個決定,在場沒有人有話說,除了我。不過我也只是冷言冷語地說幾句,肥仔安達也不過小聲的埋怨幾聲而已。當我說到「中國人始終不能法治,始終是欺善怕惡」的時候,好像被另一位老伯伯用不太友善的眼光看盯著,大概我沒有認為自己是「香港人」而不是「中國人」的意思,那人也沒甚麼可以說,我也裝著看不見就是了。

  看完《清明》的展覽,就去看十五件國寶,依然很多人,依然要排隊,結果沒看到很多。其實要不是最後一天的話,我會再來看的。

  不是我只趁最後一天去看,而是之前幾次我來了也進不了場。肥仔安達已經差不多每個星期約我去一趟,昨天卻因為颱風而閉館,前個星期我們去的時候正是星期四休館,結果去了參觀太空館,看了那裡的電影,關於宇宙的誕生的。上個星期呢?我去了喪禮。

  先人是位八十八歲的老人家,我也說不出我和他之間是甚麼關係,不過在我媽送的花圈上我看到的稱謂是「姻世伯」,想起來他是我舅表的岳父。

  根據老人家的遺願,他不要很吵的儀式,結果引發了一些小爭執。他那基督徒長孫夫婦因為老人家的遺願而打算在他彌留之際讓他入教,在醫院限制探病人數和時間之際,把牧師等一些人帶到病房去,聽說耽誤了不少其他親友看病的時間,引起了很多不滿。後來聽說,當時牧師握著已經不能說話的老人家的手,說如果他願意入教的話就握一握牧師的手,這樣問了幾次,老人家也無動於衷。後來是其他親友催他們離開,教會的人才放棄的。

  我認識的老人家很和氣,平時很遷就別人,他和老伴結婚六十年也沒有吵架,對我們小孩子更加親切。可是只有這次,不肯就是不肯。

  雖然不是基督教儀式,可是那些甚麼破地獄、過金銀橋等儀式也沒有,算是尊重了老人家的意願,不過其他方面也是依傳統的道教儀式進行,穿白、帶孝、上香等還是有的,就只有那對基督徒夫婦,一身黑衣,坐在一旁,也不到家屬席去向來賓謝禮。結果設靈的晚上,大家離開的時候都對他們一房人議論紛紛,十分不滿。

  當然,老人家孩子多,孫子多,曾孫也有了,雖然有點是非,也算是有福的人。靈堂很大,很亮,剛剛重修過,兩邊放滿了親友的花圈,掛滿了子孫的祭帳,雖然比不上大戶人家,可是也很體面。親友的心情也不低落,開玩笑的聲音時有所聞,不是說他們不為老人家的離開而悲傷,是大家已經放下了悲傷的心情而已。這種情景,使我想起我的表哥。

  之前題到我表哥有干癌,他在七月不在了。他生前還剩下幾萬塊,大概是打算處後事,剩下的就留給老母。可是實際上全落在他弟弟手裡,讓他吃喝玩樂泡妞去了。

  我一位舅母,也就是他的嬸母,他知道表哥在醫院等時間的時候包包裡有三萬塊,就著他交給他弟弟讓他拿回家,可是我表哥死命不肯,還叫我舅母替他保管。她當然不肯,結果就不了了之了。

  還記得他不行的那天早上,醫院四周搖電話給親友。由於他弟弟就住在我家,於是我就和他一起到醫院去。到了醫院,看到他已經不醒人事,樣子很辛苦。我們前一次去看他的時候可能是嗎啡的關係,他已經不太清醒,整添睡覺,可是也痛得把舌頭也咬破了,弄的一嘴血污,甚至枕頭也弄髒了。可是這次見他,沒有,就是說他連咬東西忍痛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弟弟去找醫生,也去買了成人紙尿布,我也感到不用再買了,只是浪費金錢而已,後來才記得我表哥和他媽都有綜援,實報實銷。公立醫院的醫生一般都很忙,很久才來到向我們解釋情況,這個時候他嬸母和女兒都來了,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哭起來,叫我表哥「不要再挺」,又叫醫生加重要的份量,可是他弟弟卻沒甚麼反應,大概是想讓醫生決定吧。

  後來,她前妻和我媽都來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大概四點半回來才見到他媽,她說他正睡著。我媽看了一眼就覺得不太正常:「他走了!」果然,她是第一個知道表哥已經不在的人。

  暫時處理好表哥的身後事,他們兩母子又在我們家住了大概一個星期,就暫時回鄉下去了。表哥的遺體一直停在醫院的殮房,為時大概一個月。他的後事由他弟弟全權負責,出殯那天,我們到醫院去,心想大概也有個小禮堂讓大家好好看看表哥最後一面,可是沒有。

  大家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感到很憤怒,我媽和表哥的嬸母都異口同聲的說她們要付錢立刻租個靈堂。我在一旁也感到很激憤,我媽和表哥的嬸母早在表哥不在那天已經說過在香港喪事是怎麼辦的,要省錢的話就可以把某些儀式略去,不過肯定要有個禮堂讓親友們鞠躬,看看他最後一面,不過他弟弟就是不肯。結果,從殮房出來,就在停車場弄點法事,就送到火葬場去了。

  經過這次,親戚之間都很不滿這個做弟弟和當媽的。他們在我家住了又一段時間,終於回去了。算起來,我今年出席這類型的場合也有三次了,大概今年已經在沒有了吧。希望沒有……

  寫寫其他的事。我和兔兔在一起快三個月了,在我眼中,兔兔是個無憂無慮無腦的女孩。可是慢慢我覺得,我可能想得太天真了。兔兔常常說她以前不是那麼開朗的,她也告訴過我很多她中學時代那些不開心的事。她很執著,對喜歡的很有熱情。可是這些我都沒放在心上。

  有一天,我看她的網誌,才知道我無意中接通了她傷痛記憶的開關。

  由於兔兔叫兔兔,以前也養過不少小兔,所以最近我也很想養小兔,於是常常留連於關於小兔的網站,也花了很多時間在兔友的討論區。那些小兔真的很可愛,就像兔兔一樣。於是有一天我就跟兔兔聊起養兔子的問題,聊了很久。結果我當然很開心,兔兔卻很不安心,為了這個失眠了一夜。

  她沒告訴我,只是寫在網誌裡,詳細的記下她回憶裡的寵物們,為她最喜愛的灰兔吉吉寫了傳。我看著看著,恍惚真的看見這有靈性的吉吉,牠用鼻子推了我的腳根一下,指責著我不了解我的兔兔,批判著我的粗心大意。兔兔的文章寫得越感人,那種失去吉吉的痛楚和自責就越深。

  實際上我真的不了解兔兔,以為只要我能把我給了她她就會高興,這樣慢慢就忘了原來她也有喜歡的東西,就像原來她想看一套電影,我就從來都察覺不到……兔子,小蟲很笨,你要告訴我你的感覺呢!

  說起兔兔,我今天碰到兔兔最怕的事,就是在街上預上外國人問路。今天和肥仔安達看完展覽,吃了點東西,我們就分道揚鑣,他去教會,我去書店看書。看完書已經很累了,打算坐巴士回家。在我等車的時候,忽然一位金髮小姐過來問路,她只著巴士站裡的地圖問我到某條街應該坐甚麼車。

  這其實很容易,她指著哪號車的路線圖就坐哪號車就是了,我也這樣應付,不過我卻錯誤的告訴她要坐相反方向的車。原本她跟我坐同一輛車就是了,我卻指了相反的方向。可是,當我想起我犯了這個錯誤的時候,她已經走遠了……

  就這樣,我想大概會少了一為外國人問路吧,不過更可能多一個不喜歡香港的人了。

零七年八月十二日凌晨


零七年十一月十九日

  隱約感覺到很久沒寫日記,一看知下原來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個月了。

  這幾個月,最重要的事也不過是學校系會改選,我們叫「轉莊」。說這個是「重要」的事實在有點可笑,其實對我來說,我也不太在乎,可是讀書久了,自不然會有種迂腐氣,總會過早地對未來將要發生的事發出警告。不過現實証明,我是錯的,錯在不是所有人讀書久了都會有迂腐氣的。

  隨著樹仁升格大學,學校也越來越多人認識,很多在失意於樹仁的同學都找上門來,連在香港不熱門的中文系也熱鬧起來。這個下去,原有的鬆散系會是無法運作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改變。這種改變,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有魄力的人當領袖,因為要樹立一套跟以往不同的制度跟辦事方法並不容易,我們知道這不是一年就能做好的事;另外要是有個甚麼差池,那種千古罵名也不是每個人承擔得了。好不容易,我們找來一個我們認為合適的對像,並且在系會會議的時候跟大家提過,沒有人反對。這使我們以為一切都會按著我們所預期的好方向發展下去。

  可是,情節上到了這裡總會遇上反對勢力。要打敗這個反對勢力,其實不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因為這不過是學校裡的社團而已,我們的會章裡也有有關選舉方法的條文,不過中文系一直人少,才沒必要選舉。

  然而,我們沒有選舉。阻撓我們的人為了甚麼,我到現在也不確確實實地知道,只能猜想那個人因為我們推翻了其原本對於新莊的計劃所以才不擇手段地要反對我們。

  一開始,那個人把有野心的人和不知就裡的人組織起來,以「不當新系會幹事」對我們施加壓力。其實前面說了,今天開始中文系多了很多人,一年級的人數比二到四年級的人數總和還要多,誰要是不當新屆幹事也不會對系會有影響的,可是我們總覺得這樣放著那些人不管好像不太好,所以我們就同談判,讓那邊派人當主席,可是我們也派人主管改革的事。

  萬萬想不到,我們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對方並不是只為了不滿我們最初的人選才說「不當新系會幹事」的,所以把我們這個讓步解釋成「要控制新系會」,然後是可以想像的煽動,結果小兔就被洗腦了。

  這兔子跟她那屆的人一樣,對著對方那個頭目總是不自覺的害怕起來,加上小兔喜歡逃避問題的性格,結果她的反應是最厲害的。結果,她果然受到煽動,對方就用我和小兔的關係來迫我屈服,從而瓦解我跟其他志同道合的同學。兔子在MSN質問我的問題,我是不會忘記的。

  那些同志不是麻木不仁和不擇手段的人,我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他們立刻就停止了所有的計劃。其實,他們要不顧我和小兔而繼續下去又有多難?要是將來系會出了甚麼事,我肯定是脫不了關係的……

  新一屆的系會已經上場了,可事情並沒有結束,也不知道會延續到甚麼時候。真相慢慢的浮現,解釋不了的,還是原因。

  說別的。圓玄學院舉辦了一次十分盛大的醮會,就是羅天大醮。說是盛大,是以道教團體的力量而言。實際上,也真的很少會有為期十多天的醮會的,聽說這次的醮會花了超過一千萬元。

  我不是道教徒,嚴格來說我並不是任何宗教的教徒,硬要說的話我是信奉「民間信仰」吧,可是我卻到這個醮會去做義工。這個,就像上次去聽佛教音樂會一樣吧。

  去當義工是星期五的上午,下午吃完飯就回學校上課了,所以沒有好好的逛過,於是就約了朋友一起以「遊客」的身份去一趟。結果大失所望,不知道是不是星期日的關係,又或者我是下午去的,場面不算很熱鬧,也看不到星期五那些遊走全場做法事的道士隊伍……感覺上,被騙了。

  說起宗教,其實還能說很多。我有一位學弟,應該是個很虔誠的基督徒。可是,他也是個正常的男性,身體老是要跟他相信的教條過不去,結果網誌裡這種衝突就佔了過半的篇幅。

  記得有一篇,他說自慰的問題,他的標題就已經是「自瀆之我見」,文裡辛辛苦苦地舉出很多支持「自瀆」的論點,可是最後總是從宗教和道德方面否定了。黃安達看了就當看下流笑話,我看了就覺得那為學弟很可憐。

  因為宗教,他很壓抑,加上他欠缺批判思考的能力,引致他滿腦子都是性慾的問題。其實,為什麼自慰不道德?這行為沒有敗壞社會的風氣,也沒有傷害任何人的身體和心靈,更加不會染上和傳播性病,這樣也不道德?

  宗教人士和假道學會說這是姦淫的行為,可是細心想一下,從絕對的角度出發,真正犯「姦淫」是因為動了淫念,為什麼他們指摘的是他們口中的「自瀆」而不是動淫念呢?這種沒有截然界線的道德憑甚麼叫人信服?

  更加重要的,是性慾高漲並不一定是自己希望的,一次壓抑了,兩次壓抑了,三次、四次、五次……壓抑的過程當然不好受,結果就為了不引起性慾而害怕接觸異性,可是在現今社會,長此下去,對一個人的摧殘可想而知。

  那麼是不是說我鼓勵人們縱慾呢?當然不是!我要說的是這種教條的不合理。這些規則訂立的時候,人類是早婚的,早到一個人能有性慾不久就結婚了,當然不用透過自慰來解決性欲。加上古代對於傳宗接代的重視,自慰代表一種浪費,所以必然是不受歡迎的行為。可是今天我們還早婚嗎?為什麼宗教和假道學就為古人留下宣洩性慾的途徑而獨不顧及現代的年青人?

  我重申,我並不鼓勵人們縱慾,重要的是面對自己的感情和對於一些死教條的思考。身體是父母所賜的,感情是自己的,為什麼就要靠一些外面來的、真假難分的信條來控制?更甚者,我這位學弟居然相信自慰會讓人「不能自拔」,一直自慰下去,可見教會的謊言是多麼的離譜!

  所以,自慰應該是「自我慰藉」,而不是「自我褻瀆」,故而應該說「慰」而非「瀆」!

零七年十一月二十日凌晨


零八年四月六日

  上次寫了日記後就不太想再寫,可能是那件事情的影響,餘波好像沒完沒了的。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搞事的人,反而那些自以為聰明的笨蛋對世界的影響更大。一直都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可是當等到了,就已經遺忘了寫日記的習慣。

  這幾個月好像過得特別慢,起碼現在對著鍵盤總有種「才五個月嗎?」的感覺。大概這幾個月發生的事不多,而且我只記得我和兔子之間的事吧。

  十二月的平安夜,是我跟兔子過的第一個聖誕。晚上約了兔子和我的朋友們一起晚餐,然後就順著劃成行人專區的彌敦道跟著人群,牽著手,慢慢走。其實我這個當男朋友的,真是太不細心了,居然沒有想過要替兔子買聖誕禮物。

  我們走到星光大道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兔子忽然拿了一個白色的紙袋出來遞給我,說:「小蟲聖誕快樂!」我頓時呆住了,原來小兔給我編了一條圍巾!圍巾是樸素的灰色,直條,跟我平時上學的穿著很合襯,真是一份很貼身的禮物呢!謝謝兔子!

  後來聽兔子說,有一次我們逛街的時候我指著不知道哪裡的一條圍巾對兔子說:「女孩子都應該會這個。」所以她就秘密給我編了一條。當下的我沒有禮物送給兔子,感覺很狼狽,可是兔兔說不要緊,只要我喜歡那條圍巾就可以了。傻兔子,我真的很喜歡呢,整個冬天我也沒有用過另一條圍巾了。

  最後,我還是給兔子補回了一份禮物,是一個風筒。因為兔子的頭髮又多又長,又常常很晚才洗澡,結果頭髮久久還是濕淋淋的,常常很晚才能睡,第二天就累得發傻了,所以才給兔兔買個風筒。

  傻小兔家裡一直都沒有風筒,買了以後還差點兒不會用。而我買的那個設計有點特別,就是手柄上有個按紐,平時不按著的話就出熱風,按著的話就不會。小兔老是跟我說風筒太熱,我告訴她這個,她才恍然大悟呢。

  除夕那天本來沒有約兔子,因為我們各自有朋友約了,不過剛巧大家都在旺角,就找了兔子一起去倒數了。不過看來兔子不太喜歡呢……

  一月是我的生日,那天我們剛巧下午有課,於是她中午就到觀塘來跟我午餐。本來我叫兔子在地鐵站等我的,可是忽然接到她的電話說到了某某餐廳去了,叫我去找她。原來,這傻兔子買了一個蛋糕先到餐廳去藏起來,後來神神秘秘的說要上廁所走開了。我回頭看她一眼,她立刻就跑回頭說:「不要看!」然後又走開了。回來的時候就有一個蛋糕在桌子上了。

  除了蛋糕,兔子還送了一件襯衣給我,不過是加大碼的,我也不太清楚是否合身。跑去問媽,得到的回答說:「當然不行,太大了,拆了包裝沒有?沒有的話我替你去換!」後來小兔說要有單據才能換,所以還是她替我去換了。

  兔子還給我畫了一張生日卡,記得去年生日兔子也有給我畫卡的,那個時候我們還未開始呢。由於今年我要畢業了,所以兔子替我畫了一隻穿著畢業袍的蜜蜂,樣子很可愛呢!可是兔子說:「畫好了覺得像猴子呀……」放在這裡讓大家看看像不像吧。順道把去年的也放在這裡

  二月是急救證書的考試。記得有一天黃安達忽然打電話來說看到工聯會有急救課程,是紅十字會辦的,只上四天課,可是上課時間是早是九點半到晚上六點,分上午和下午兩節。其中一天還碰上學校訓詁科的考試……由於這個證書課程要求課堂出席率要有八成才可以參加考試,而我一般都不會缺席的,最多只是遲到而已,所以學校考訓詁那天的早上我沒去上課,睡到差不多中午,補回前一晚開夜車的精神,然後回去上下午的課。下午的課其實比較重要,因為上午是學理論,下午是學包紮技巧,可是我和黃安達下午回到去也只是拿著筆記溫習。不知道黃安達怎樣,可是我可是聽了導師講解,又看了一次示範才繼續溫習的。

  當然,導師是不會管我們的,因為這個只有四天的課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會有甚麼實際的效果,只是一些基本的急救常識,大概是讓那些證書快要過期的人讀的,而這些人往往只是工作上需要一張急救證書而已。考試的日期是二月十四情人節,可是四月一日愚人節才給同學發通知信,四月二號收到,三號我就去拿證書了。我們有大概二十位同學,可是簽收名單只有六七個名字……這個,感覺上有點騙人……

  說起那個考試,可真差點把我擔心死了。考試分四部分,筆試做選擇題,然後是心肺復甦法跟模擬出血和骨折這兩種情況的包紮,六分鐘內要完成。包紮當然要找個人來包,不過這個人可是自己帶去的,那麼當然人選當然是自己的同學,而我的搭擋就必然是黃安答。

  這樣,當傷者的那個要是看到同學做錯了,肯定會暗地裡通消息。大概是黃安達包骨折的時候被考官看到我向他打眼色,可是又奈何不能遞住我,所以當替黃安答包紮的時候,考官就故意趁我還未準備好就開始計時了,嚇了我一跳,心裡就害怕起來。心裡是知道他要搞事了,可是這次是我奈他不何,只好硬著頭皮去做了。幸好我不是個情緒容易有大波動的人,加上上課時候的練習也做不了六分鐘,而且前一晚又練習過,所以還是很快就完成了。

  我還有朋友要考這個急救證書的,加油吧!不難考的!雖然我那班只有大概三成的合格率……

  今天是陳珍的生日,大伙兒出來吃了一頓飯慶祝,很久沒試過那麼多人了,真開心!

  珍姐,生日快樂!

零八年四月七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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