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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相

誰在按門鈴？荷荏霜蓋上一件薄毛衣後，便去開門。

「小蕕，妳不是說幾天後才回來，為何那麼早便回來？」荷荏霜疑惑地問。

「咦？他是誰？」在小蕕後面站著一位高瘦男人，是誰呢？洋彥和雅兒在那

兒？看那男人和洋彥的年齡差不多，但卻全身散發著威嚴，他那攝人的眼睛

好像似曾相識。荷荏霜有些防備。

「媽，你不用擔心，他不是壞人，他是我的朋友——昭旻天。」蘇蘊蕕轉頭

看向昭旻天。

「昭旻天？」荷荏霜像想起一些事情，但不太確定。

「這條鏈子妳從那裏得來的，妳說……」直到看見蘇蘊蕕的手拿著那條鏈子

時，荷荏霜便緊張地道。

「媽，你便緊張，那條鏈子不是我的，那是旻天的。」蘇蘊蕕從沒看過媽媽

會那麼緊張。到底那條鏈子有甚麼秘密？

「把真相說出來。」昭旻天不耐煩地道。

「真相？你和昭凌峻有何關係？」荷荏霜大膽地猜測。

「昭凌峻是我的爸爸。」昭旻天想著原來她真的知道甚麼。

「要來終歸來。」荏霜無奈地道。

「我與你媽媽是相識，沒想到她和昭凌峻會在一起，真的戲劇化……」

「其實我們兩家本是和睦相處，但乃離不開一個「情」字。你家爺爺和我們

祖先婆婆結怨了，這是我媽媽告訴我……」

「你不要再纏著我好嗎？」昭烽撥開荷蔓莎的手。

「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荷蔓莎緊追著昭烽後。

「不是這樣？妳是女巫所生，還有我愛我的家人……」昭烽很愛她，他也不

想這樣，但太突然了，他的媽媽告訴他，在荷蔓莎家的窗前，發現荷蔓莎的

媽媽竟把一隻死了的老鼠、青蛙、蜘蛛放在鍋爐內，更驚人是她只用一隻已

發光的手指揮一揮，那圍著鍋爐的柴枝自然燃燒起來。

「呀——女巫呀﹗」昭烽的媽媽把帶來的賀禮丟下在地上，驚惶地離開，她

來這兒只想說有關昭烽和荷蔓莎的結婚禮安排，沒想到反嚇過半死。

而蔓莎的媽媽本想令她忘記先前發生的事，但蔓莎馬上阻止「媽，不要這樣。」

「蔓莎，不可以被外面的人知道我們是女巫。」蔓莎的媽媽憤怒地說。

「媽，我愛昭烽不要傷害他的家人好嗎？」蔓莎懇求地問。

「好，如果她的家人沒向外面說出，我就放過他們，妳聽到沒有？」她想了

一會兒才回答。

「我馬上去說服他們。」蔓莎希望能說服他們。

「就這樣蔓莎便去到他們的家。」說到此時，荷荏霜走到客廳坐下，而他兩

人也跟著坐下。

「蔓莎是我的婆婆，那即是說昭烽就是他的爺爺。」蘇蘊蕕的視線由媽媽那

兒，轉移到不斷改變面色的昭旻天，荷荏霜也察覺到這點，然後微微點頭。

「是荷蔓莎下的魔咒……」昭旻天激動地站起來，想走近荷荏霜那裏，但蘇

蘊蕕上前拉著他，然後走到媽媽的面前阻止他，不讓他傷害她。

「不是我媽媽做……」荷荏霜看見昭旻天本想打她一記耳光，但當蘇蘊蕕上

前阻止他的時候，他的手卻停留在半空，她心想昭旻天那孩子一定是不知不

覺愛上我家的『混世魔女』了，這可能便是巫女的直覺吧﹗

「為何妳不告訴我？」蘇蘊蕕怒氣地說。

「小蕕，媽不是不想說，只是會影響你們……」荷荏霜傷心地道。

「那我就是擁有女巫血統的人嗎？」蘇蘊蕕自言自語地說。

「本是這樣。荷荏霜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妳會魔法嗎？」昭旻天緩緩地垂下手，把怒氣慢慢降下。

「我會，但沒有卻小蕕。」荷荏霜用溫柔的眼光看著蘇蘊蕕。

「爸爸知道沒事嗎？」蘇蘊蕕擔心地問。

「他已知道，但他沒甚麼特別的反應。」荷荏霜想著當年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時，他只是說「我有一個會魔法的妻子真好了」，唉——真的年代不同了。

「這也是，如果你們不在一起，那有我和弟弟。」蘇蘊蕕傻氣地道。昭旻天

被她所說的話和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

「對了，是你在笑我嗎？我沒聽錯吧？」蘇蘊蕕走近昭旻天，她應該沒聽錯

吧？而昭旻天沒有理會她。

「晚了，明天再說吧﹗旻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便到我女兒的房間睡

吧﹗」荷荏霜說。

「媽，你是不是弄錯了，他睡在我房間？」蘇蘊蕕緊張道，然後眼睛轉向昭

旻天，雙眼對望，蘇蘊蕕馬上接回視線，看向媽媽，唉——不看還好，現在

好像被人看破了。

「小蕕，他是睡在妳的房間，而妳則和我睡。」荷荏霜忍著笑，不讓女兒尷

尬，她知道昭旻天也看到，和我一樣的想法。

「是，我本就想這樣說，你便暫時睡在我房間吧﹗晚安。」蘇蘊蕕自以為沒

被人看破，悠悠閒地走進媽媽的房間內。

昭旻天和荷荏霜等她進房後，便蓋嘴而笑。

「我女兒真是。旻天，你是否喜歡上小蕕？」荷荏霜直接地問。

「也許吧﹗」因為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麼你早點睡，晚安。」荷荏霜微笑地道。

「晚安。」荷荏霜靜靜地關門，昭旻天「晚安」？他很久沒說過這句話，突

然說出有點奇怪。

昭旻天一點睡意也沒有，反而想參觀這間房間，他亮了燈，看著四周那淡黃

色的牆壁，襯著淺藍色的窗簾，靠近窗邊是一張書桌，書桌上放了她小時候

到現在的照片。昭旻天拿起一張夾在書下的照片。鵝蛋型的臉，亮晶晶的啡

黑色眼眸，微笑著的嘴巴，穿上運動服裝的她，十分活潑可愛，好像有點迷

上她，他真的喜歡她嗎？拿著那張照片走到?邊，慢慢地睡著了。

◎ 呼喚 ◎

「蔓莎……蔓莎……」很細很細的男聲在呼喚。

我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地走到高大的楓葉樹下，「是誰呀？」我抹去額上汗

水，有點害怕，因為只聽見聲音，看不見人。

「蔓莎……」聲音越來越近我的耳邊。

「你是誰？我不是蔓莎。」我看著四周，但看不見人影。

「我不是……我不是……」我大叫起來。

「小蕕，妳快醒來，小蕕……」荷荏霜不斷搖著小蕕，但小蕕沉在夢境醒不

過來。

「發生甚麼事？」昭旻天被荷荏霜的叫聲喚醒，而蘇藹萑也走過來。「你是

誰？」蘇藹萑看著睡在媽媽旁的姐姐，她不斷地掙扎和叫喊，而站在門前的

男人又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她不斷地說著『我不是……。』」荷荏霜擔心地道。

昭旻天走近蘇蘊蕕，看見她的左手緊抓著甚麼，他從她的手指縫間看到那條

原來是他的鏈子。而荷荏霜便抓著她的左手，口中唸唸有詞，但昭旻天和蘇

藹萑都聽不懂。

「小蕕，是媽媽。」荷荏霜喚著她的名字。

「媽？媽，你在那兒？」蘇蘊蕕高興地道。

「我不在這裏，妳只要照著我的指示去做便可，知道嗎？」

「我知道了。」蘇蘊蕕很想快些離開這裏。

「你把左手放在楓葉樹上。」蘇蘊蕕照指示做。突然蘇蘊蕕看見自己的左手

在發光，光線不斷擴大，亮得她睜不開眼睛。

「不要，快放開我……」好像有人抓著她的腳不放。

「蔓莎不要離開……」那男聲哀傷地道。

突然蘇蘊蕕睜開雙眼，視野從模糊便清晰，她的左手也慢慢地鬆開。

「蘇蘊蕕……」昭旻天叫著她的名字。

「拜託﹗不要叫我的全名好嗎？旻天？嘩﹗那麼多人站在我的房間，幹麼

？」蘇蘊蕕揉揉眼睛地問。

「姐，妳沒事嗎？這不是妳的房開，那是媽的房間。」蘇藹萑到現在都不知

發生甚麼事。蘇蘊蕕看向四周，對了，昨天我是和媽媽睡的，但好像之後的

事都記不起來。

「小萑，一會兒解釋，你們到客廳吧﹗」荷荏霜叫小萑和昭旻天出客廳，之

後關上門。

「你是誰？為甚麼在我家裏？」蘇藹萑打破沉默地道。

「是姐的朋友？」他和蘇蘊蕕一樣那麼多疑問。

「不會是姐的男朋友吧？不過我靜靜地告訴你，我姐是『混世魔女』，她常

強詞奪理，你和她說話時要小心﹗」蘇藹萑喋喋不休地道。

昭旻天只是點頭，便望著荷荏霜的房間，不再理會他。

唉——有多一個怪人，蘇藹萑搖著頭地想著。

「鈴……」電話聲響起，蘇藹萑去接電話。「喂，是誰？」

「是小萑嗎？我是雅兒姐，妳姐姐不見了，對不起，我起來的時候，只見她

的背包，人就不知走道那兒去？不過你和蘇伯母不用擔心，我和洋彥會找她

……」汪雅兒緊張地道。

「雅兒姐，你不用慌張，姐她在家裏了，你們不用擔心。」蘇藹萑聽得出她

的驚惶。

「那我就放心了，我們一會兒吃完午飯便會來。」汪雅兒放下緊張的心情道。

「姐，雅兒姐找你，他們一會兒到來。」蘇藹萑這樣一說她便想起他們還在

小木屋裏。

門鈴聲響起，蘇蘊蕕去開門，看見洋彥和雅兒，她有點內疚。

「小蕕，你去了那兒，我們很擔心你。」方洋彥大聲地道。

「對不起，但你也不必那麼兇。」蘇蘊蕕通常被方洋彥罵的時候，都會反

辯，但今次她知道他只是擔心她才這麼兇。

「算吧﹗她都沒事了，不要責罵她。」汪雅兒擁著蘇蘊蕕哭了起來，轉頭對

方洋彥說。

「對不起……雅兒，我令你們擔心。」平常堅強不容易哭的蘇蘊蕕終於忍不

住哭了。

「不要哭﹗你再這樣哭我會很內疚。」記起小一的時候，汪雅兒曾被兩個高

大的男生捉弄，蘇蘊蕕看見後，馬上拾起路旁的幾塊小石頭，向他們擲過去。

「不知死活的小女生，竟敢擲傷我和我的大哥，妳不要命啦。」

「你們欺負低年級的同學就不對。」蘇蘊蕕瞪著他們，用雙手大力地推開他

們。

「敢推開我們。」其中一個男生打了蘇蘊蕕一記耳光後，她立即跌在地上。

蘇蘊蕕慢慢地起來，抹去身上的沙塵，再從地上抓了些泥沙，向他們灑過

去，以短跑的迅速跑向女生，再抓著她的手，一起跑會班房。

「妳沒事嗎？」蘇蘊蕕看見她呆呆地望著自己。

「我……沒事，可是……妳的手傷了。」汪雅兒哭了起來。

「不用哭了，小傷而已。對了，我叫蘇蘊蕕，叫我小蕕可以了。」

「我叫汪雅兒。」她一面哭，一面道。

當時被兩個男生打，後來更被當糾察的方洋彥看見汪雅兒哭，他誤以為是蘇

蘊蕕弄她哭，便罵了她一頓。而蘇蘊蕕不但沒有哭，反而罵一個高她兩級的

方洋彥，自此他們成為好朋友，常有罵有笑。

「姐，雅兒姐，妳們不要哭了好嗎？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何我不明白妳們在

說甚麼，現在有誰可以告訴我嗎？」蘇藹萑抓著頭道。

「小萑，你們都到來客廳，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荷荏霜從房

間內拿出一個雕花木箱，而木箱是上鎖。

「為何有兩個鎖頭？」蘇藹萑道。

「鑰匙在哪？」昭旻天知道真相很快便會一清二楚，但為何只見她拿著一支

鑰匙，另外支鑰匙在哪？

荷荏霜先把手上的小喬木「蕕」的小花型鑰匙放在左手掌心，匙慢慢上升，

「咦？好像鑰匙上面有字呀﹗」方洋彥覺得很神奇先是匙上升，後更出現文

字，他們看後目瞪口呆，小萑的眼睛睜得很大，不感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另一支鑰匙在小蕕的左手上。」荷荏霜看著蘇蘊蕕。

「媽，妳是說楓葉吊咀？」蘇蘊蕕慢慢地打開左手，楓葉吊咀竟發光，然後

更往上升，它像有磁力的插進匙孔內。

「媽，我不懂魔法，為何會這樣？」小蕕不明白吊咀會升起，但她則感覺到

身體像有種熱流，由身體各部份慢慢地輸到左手掌心。

「小蕕，妳想得沒錯。」荷荏霜在小蕕的表情上，讀出她在想甚麼，因為她

第一次用魔法也是這樣。

「這鑰匙上寫著『魔咒不幸，隨風解除。』」方洋彥不明內裏意思。

「很快便有答案。荷荏霜用魔法把鑰匙插進匙孔內，隨即木箱緩緩揭開，四

周發放耀眼光芒，令他們睜不開眼睛。

最先將開眼的汪雅兒道﹕「木箱內有兩本書和一個小盒子。」

汪雅兒嘗試拿起來看，但有一股力量把她彈開，就在她就要跌倒前，方洋彥

立即上前扶著她，而他亦感覺到那種力量的威力。

2004-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