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三寶 老撾.揭開面紗更神祕



Mekong View
就是這樣子!

我想老撾之所以神祕,有一半原因是香港沒有直飛航班、東南亞旅行團也沒有老撾行程,僅此而已。另一半就很多原因,譬如她還很有原始感 (75%面積為 unmanaged vegetation) 、共產背景,還有,Lao一聲,就是一個國家?真令人不知所措。

老撾(或作寮國),Laos,尾後的 s不發音(因為是法國人拼的音,況且老撾語也像廣州話,沒有 s時尾音),粵音就是打撈的撈(第一聲)。我們去了兩個地方:首都永珍和 Luang Prabang。饞嘴的朋友們請注意永珍不是在越南的,雖然九龍城的永珍越南菜館薄有名氣。(順化豬手檬的順化就是在越南。)
 

Luang Prabang

Wat
五十步一座廟

Street View
算繁忙的大街

從河內飛到 Luang Prabang,在這小小的機場申請落地簽證的過程感覺良好。關員的英文又好、又友善,還能說兩嘴 xie xie。出了機場,同樣安安靜靜,沒有一般機場的混亂。問路借電話,每一個人都很幫忙,感覺跟越南很不同。所以,我對老撾的第一印象,完全冇得頂。

Luang Prabang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城,UNESCO文化遺產,與世無爭。沒有巴士沒有火車沒有的士,反正沒有這個需要。幾條大街、幾十所寺廟、街邊小食、河畔的食肆、客棧、不過份熱鬧的巿集、老外開的咖啡店,講完!

我住在打開窗就是湄公河的 River Lodge,老闆沉著安靜。Luang Prabang,原始的寧謐,舒服到死,沒有男人,都浪漫。

嫌太憩,Luang Prabang是個出發點。探大笨象、看瀑布、行山、kayaking,很多時事情可以做,只是我們時間不夠。

我們沿湄公河逆流而上,在艇上食了兩小時的風,變了雪條,連前座對低溫沒有感覺的洋人們都開始把自己裹起來。黑莓終於失去聯絡後,到達 Pak Ou Cave,那個山洞無厘頭有一千個大大小小不同形態的佛像。雖然我對佛教藝術一無所知也興趣不大,但仍然看得入神。除此,還看了一條村,但卻是那種為了遊客扮織布的,不好看。

回程時看見前座的洋人在聽 iPod,從來不能隨身聽的我也請了 iPhone出來湊湊熱鬧。沒機會在河內的紅河聽一峰的紅河村(後來 google一下才知道此紅河確實不同彼紅河),在湄公河上聽聽也無妨,慢慢喜歡了這首歌。雖然我始終不明白為甚麼唸小學的時候要唱紅河村這樣沉重、令人難過的歌。
 

BeerLao
BeerLao

食大牌檔自助餐
Street Food

永珍

Lao-Thai Friendship Bridge
有朋友真是好
有這麼多禮物收

永珍有個法文名 Vientiane,好像一個女孩子的名字,中文名字阿珍也很女性,只是有點娘;後來有個 man些的名字叫做萬象。Lonely Planet稱之為 the most laid-back capital in the world。確實,她看來就是小鎮一個,一點兒沒有首都的威勢。作為一個小鎮,她的安全感比不上 Luang Prabang,但也不算壞。我們住在一間傳統寮屋改建的旅店 Thongbay Guesthouse,有園林有魚池,除了配合主題地超級 laid-back、只愛掃地和餵魚其他甚麼都管不來的法國 monsieur,真是沒有甚麼不好。

去旅行,有時是應該隨意一下。永珍一街都是中文字已經很神奇,我們在大街兌 Kip(老撾貨幣)時,還遇上這個能操國、粵語的大叔。大叔相信是這爿上網燒碟打電話公仔麵找換都有提供的店子的老闆,好醒。麥小姐問他有甚麼好吃,他口頭指示(是這個城巿太小抑或識字率不高?人人都不看地圖)了一間很多本地人都光顧的店子。後來我們發現這正是 Lonely Planet 的推介。麥小姐更憑她饞嘴的本能隨便點中了最有特色的食物。店員不諳英語,但同樣很有溝通的誠意和本事。

我還是喜歡在不說英語的環境旅行,因為你總會發現身體語言其實很 powerful,然後加上 Lonely Planet 救命 Phrasebook,夠晒。我寧願他們不要太受外界的文化污染。
 

骨與得

Ted

31日,來了兩位港男尹生和小梁,尹生腳未企定就說要出發,oo彭聲,所以終於能跟兩位美男聯絡上,原來是註定的。

出發前知道會有一位美國 NGO的同工阿骨和一位義工阿得會來。我以為同工大概三、四十歲有點資深的樣子吧,然後義工應該是二十出頭的花靚。誰知阿骨才是二十出頭,而阿得是個 71歲高大威猛又 fatherly uncle,有十個兒女,即將有第三十五個孫,很融洽蒙受祝福的大家庭。得叔叔是個專業農夫,在加洲有農場生意,其中五個兒子跟他一起工作(高難度啊)。得叔叔不認為退休就是打高球,第四次來這邊幫手。

骨是一個叫做 Partners Worldwide的小小 NGO Partnership FacilitatorPW致力連繫北美的信徒和有需要的發展中國家(如肯亞、柬埔寨、厄瓜多爾)的在職基督徒組織,提供微額信貸和專業知識幫助他們發展。過幾天從印度來加入這個旅程的超索亞比妮達就是骨的未婚妻。

可惜沒機會在港男抵達的前一天搭上美男,他們給一大群基督徒小商人做了一個培訓。老撾還不是一個歡迎宗教的地方,所以這樣的事情不容易發生。可以怎樣在這裡服侍,PW仍在摸索。
 

篤篤

香港隊出發會見美國隊,是第一次四個人一起搭篤篤。我沒想到搭篤篤都竟然會有一點點火花。麥小姐喜歡走路,她認為所有的距離都是二十分鐘可走完的腳程。尹生見車就想坐,說要留力做正經事。我喜歡走路也不介意坐車,最重要是和諧社會。不過,我很介意篤篤司機把我們當水魚。相對來說,篤篤的車資真是很貴。雖然對我們來說是很少錢,但我不喜歡鼓勵貪念,而且這樣會炒高篤篤車資,令當地人無法負擔。Responsible tourism oh!(試想由尖沙咀到佐敦索價百五元過份不過份?這不是我能不能負擔的問題啊。)我不知道這樣說是不是太誇張,但如果我不相信一個人的力量,那麼,我很多東西都不用相信了。不過,我這種鵪鶉,咕嚕一聲吞了便是了。
 最痛

最痛

Laos Evangelical Church
教會

此行其中一個最大的意外收穫是有機會接觸當地信徒。在永珍的第一個正式會面是跟另一些美國來捐贈輪椅的基督徒一起聽教會大佬的講話。作為中國信徒,當作聽三自教會首領的訓誨就不難理解。大佬是眉精眼企、很吃得開的那種。除了熱烈歡迎之外,他開門見山說大家如果要搞o野,必須經過教會的安排,否則,不會 effective。事實上,過往十年由兩三間教堂到增長到廿七間,人數由廿六到七千(大概只是永珍的數字),他有他的方法(祂也有祂的方法)。

一方面我明白在宗教受政府規範的社會有很多不明來歷又不理國情家規的組織暗暗地百花齊放是會引起尷尬和風險,但另一方面,卻也明白要全聽大佬的指示,不是個個組織受得了……

以上所提及的「教會」就是老撾福音教會,即政府唯一認可的教會,亦即地面教會。有「三自」,就有家庭教會。老撾也有地下教會,不便詳述。地下教會有很多有心人,大多是西人,深愛這個地方,不少是來了很多年和很多次,在尋找上帝為他們在老撾開一條怎樣的路。

我不是刻意騎牆,但我尊重雙方,明白站在其中一個位置都不是容易。難受的只是覺得在一個這麼小的地方、一個政府仍視宗教為 CIA而加以箝制、傳福音還是非法的國家,教會還是不能合一。我不認為合一是要在體制上或組織上發生(太艱難了),但至少彼此尊重愛惜,視對方為弟兄姊妹(上到天家面阻阻又何必呢……)。領聖餐時,尤其感觸。

想起泰澤的 Brother Roger"In my youth I was astonished to see Christians, whose lives are after all rooted in a God of love, using so much energy in justifying their divisions." 誠然。

耶穌被捕之前,人之將去,為門徒的最後禱告就是願他們合而為一。

容許我很一廂情願地認為,耶穌最痛,是基督身體(教會)的分裂。想到哥林多前書12章,格外難受。

記得的話,請為老撾教會的合一祈禱。不是說香港或其他地方就好到那裡去。彼此記念。特別有一個叫做「施洗」的人,能吃「黑白兩道」,致力使兩方友好。這正是使人和睦的人,願主成為他的力量。
 

崇拜

Church Choir
小朋友獻詩
預祝婦女節

在地下教會崇拜,基本上就是很洋人的崇拜,反正會眾就是很洋人那種。地面教會才有一丁點老撾 feel。只是一丁點,因為那感覺是來自面孔和語言而已,崇拜格式跟我們在香港沒多大分別,甚至唱的歌有八成是你會認識的。或是經典四部和聲金曲、或是過往二、三十年美國的流行詩歌,甚至讚美之泉的《讓讚美飛揚》,只是全部用老撾語唱罷了。這樣可以口翕翕當然很有親切感,但缺乏老撾的調子,總覺得有點文化侵略的味道。想起雲南人跡罕至的偏遠山區,教會那部奇強洗衣粉聖詩集,不都是四部經典。要求本色化,或者苛求了些。
 

Sunday Service
崇拜程序

民族

有一個早上到 CRWRC(改革宗世界援助委員會)坐坐,此行中有不少機會跟 CRWRC的人談談,反正 PW是從 CRWRC分出來的。米高給我們圖解了一些在老撾北部 Phongsaly的工作。與越南和柬埔寨比較,老撾是比較多種族的國家,高地很多人不會說老撾語。那是下了車還得走八至十小時路的地方,偏遠得很。種米不能達致溫飽,有些族村被木材公司誘騙了他們的森林、有些受窘於種鴉片和食鴉片、有些民俗的性關係非常隨便……村村有本難唸的經。加上不同民族有不同特性,譬如據說老撾第二大民族 Hmong就比較像中國人和越南人,醒目和勤奮(愛錢)一些,影響著他們的命運。

政府也有遷徙計劃希望改善人民的生活。我可以想像把農村人(尤其不識字的人)連根拔起是殘忍的,卻沒想到竟然有三成人會在遷徙後死亡,死亡率是正常的四倍。慘哉。記得少不更事的時候被迫讀過一本名著叫做 The Good Earth (1931),人與土地之間那微妙的關係對於我們在石屎森林長大的一代是難以明白的。

那些圖片和他們走的路令我想起巴布亞新畿內亞雲南,都是充滿民族色彩的地方,尤其雲南這個鄰居,也有被鴉片和酗酒弄至民不聊生的村落。鴉片與中國歷史關係微妙。在金三角附近的思茅地區卻有一個地方政府因為看見基督徒比非基督徒生活得好得多而鼓吹轉信基督教,因為信了基督教的人種米不種鴉片,不把錢花在酗酒和祭牲,也不偷也不懶,這正處理了當地所有問題。拉祜族的巫師都被捉去基督教的道理 (Yamamori & Chan, 2000)。不遠的老撾,也可以發生這樣奇事嗎?
 

神祕

Airport
一日六班機
這個國際機場真繁忙

iPhone
總有人負擔得來
費解

幾天下來,匆匆一瞥,老撾表面看來是蠻可人的,安靜、乾淨、寫意、舒服。大品牌也只有三個:Pepsi, Beerlao(號稱全世界最好的啤酒), Dao(咖啡),很簡單。

但總覺得這不是真實的全部。

天下若然那麼太平,為甚麼人均壽命只有 57(女)54(男)──這是一個沒有老人的國家?我們吃的不算貴,但也不便宜,坐一程很短的篤篤動輒要三美元,為甚麼 74.1%的人口每天只有不到兩美元可以生活?貪污在哪裡發生?為甚麼老撾在 180個國家之中的貪污觀感指數排 168,而我在這裡七天一點也感覺不到?

不手軟的政府其實還在忙很多的事情,仍然有基督徒突然人間蒸發的事、濟世扶貧的工作也會因為與基督教的千絲萬縷關係遭遇阻撓或運作多年卻要突然終止。

入夜的永珍,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娼妓和販賣女人的情況仍然嚴重。請記念那些為 Women at Risk工作的朋友。你可以想像要從壞人手中搶回那些生命是多麼困難和危險的事,然後還要幫助那些死過翻生的女孩子學習找些生計。那是令人容易灰心喪志的持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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