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 京 公 主 》
八. 殘 酷 的 字 眼
晚 上 ， 公 主 一 直 在 宿 舍 。 她 望 出 窗 外 ， 沒 有 繁 星 。 北 京 市 像 香 港 一 樣 ， 有 太 多 的 街 燈 ， 星 星 發 不 出 光 亮 。
電 話 孤 零 的 擱 在 案 頭 ， 一 直 沒 有 響 過 。
夜 半 十 二 時 ， 公 主 失 望 了 。
「 我 要 睡 了 。 」 她 說 。
可 是 ， 第 二 天 她 還 是 拖 了 一 雙 熊 貓 眼 。
「 你 又 失 眠 了 。 」 我 說 。
「 他 失 約 了 。 」 她 苦 笑 道 。
「 可 能 他 昨 晚 有 事 情 要 做 ， 今 天 就 會 打 給 你 。 」
「 他 真 的 喜 歡 我 嗎 ？ 」 她 像 問 我 ， 也 像 問 自 己 。 「 如 果 他 真 的 喜 歡 我 ， 又 為 何 失 約 呢 ？ 」
我 不 由 得 沉 默 了 。 很 多 事 情 都 是 我 的 臆 測 ， 我 覺 得 對 不 起 她 。
意 外 地 ， 電 話 鈴 聲 卻 在 這 時 響 起 了 。
「 是 你 的 。 」 我 說 ， 然 後 推 了 推 發 呆 的 公 主 。
公 主 很 緊 張 。 她 拿 起 電 話 筒 ， 接 通 了 。
那 邊 傳 來 仲 衡 的 聲 音 。 「 很 對 不 起 ， 昨 晚 忙 著 一 些 事 情 ， 沒 打 電 話 給 你 。 」
公 主 聽 到 仲 衡 的 聲 音 ， 已 經 軟 化 下 來 。 「 沒 關 後 ， 只 是 我 擔 心 你 有 甚 麼 事 了 。 」
「 真 的 很 對 不 起 。 下 次 我 一 定 不 會 這 樣 的 。 」
「 你 昨 天 晚 上 忙 甚 麼 ？ 」
「 作 業 。 不 停 的 做 ， 累 死 了 ！ 」
「 做 好 了 嗎 ？ 」
「 算 做 好 吧 ！ 」
「 你 好 好 休 息 ， 不 要 累 壞 了 。 」 公 主 關 心 道 。
「 你 不 用 擔 心 ， 我 還 很 精 神 呀 ！ 而 且 很 快 就 回 家 ， 我 可 以 睡 個 夠 。 」
「 吃 飯 的 事 ， 等 你 回 來 再 約 吧 ！ 」
「 很 對 不 起 。 我 們 再 約 吧 ！ 在 你 離 開 北 京 之 前 ， 還 有 四 天 是 吧 ？ 」
「 離 開 」 ， 真 是 一 個 殘 酷 的 字 眼 。
公 主 說 ： 「 嗯 ！ 只 剩 下 四 天 了 。 」
「 今 天 你 們 考 試 吧 ！ 要 努 力 呀 ！ 」
「 謝 謝 ！ 」
縱 然 聽 到 仲 衡 的 鼓 勵 ， 公 主 並 沒 有 快 慰 起 來 。 掛 斷 電 話 ， 又 是 一 臉 沮 喪 。
「 不 要 頹 喪 啊 ！ 他 不 是 終 於 打 電 話 給 你 嗎 ？ 」 我 說 。
「 我 們 快 要 離 開 北 京 了 。 」 她 垂 下 頭 。 「 我 跟 他 是 沒 有 可 能 的 。 」
「 如 果 你 們 互 相 喜 歡 ， 就 甚 麼 也 有 可 能 。 」
「 或 許 我 們 都 猜 錯 了 ， 他 並 沒 有 喜 歡 我 。 」
今 天 的 污 染 挺 嚴 重 ， 天 空 灰 灰 黃 黃 的 ， 難 看 極 了 。
她 望 出 窗 外 ， 很 想 看 透 那 片 不 透 明 的 天 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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