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公主

十. 我很喜歡你

公主接不了那個電話，全因為我，我真的很內疚。

她安慰我說：「不是你的問題啊！如果他要給我電話，他甚麼時候也可以打來。」

「或許他真的掛了，只是你因為我而趕不及接．．．」

「算了吧！他可能根本沒有打過來，不要再自責了。」

「公主．．．」

當時我多希望，仲衡真的有打過電話來。我更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縱然他們即將分離。

公主忍耐了一天，仲衡沒有打來。

第二天，公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不安。午後，她就掛電話到仲衡的宿舍去。仲衡來接，他上午剛從家中回來了。

公主問：「為何你不掛電話給我？」

仲衡很抱歉：「對不起，我．．．」

「是你自己說要打給我的，為甚麼還是沒有打來？」公主再也忍不住怒氣，她一直希望仲衡真的打過來，只是她來不及接。怎知道他真的沒打來。

一陣沉默。

公主被怒氣衝昏了頭，續說：「為何你每次也是這樣？應允了的事卻做不到？你．．．你知道昨晚發生甚麼事嗎？傑斯受傷了！你是嚮導，你竟沒有打來！」

「真的嗎？她沒事吧？現在情況怎麼樣？」仲衡緊張地問。

「她敷藥出院了，現在休息。」

「幸好．．．」

「．．．如果受傷的是我，你又不打電話來，那怎辦呢？」公主有點激動。「你．．．你一點都不緊張．．．你．．．你甚麼也不知道。」

「你不要氣惱！我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嗎？你每次都說對不起！」公主氣仲衡不守信諾，也氣自己喜歡這個不守信諾的人。「你是不是很不喜歡跟我們在一起，所以故意避開我們？或只是你不喜歡我，所以故意不打電話來？」

「不是呀！」仲衡焦急地說：「我很喜歡你呀！」

再一次沉默，空氣猶如凝固了一樣。

公主愕然了。她不知道仲衡的說話是一句迫出來的敷衍，還是另有所指，她也不敢去證實。她把玩著電話線，並聽見自己這樣說：「今天晚上的送別會，你來嗎？」

「我來。」仲衡答。他沒有再為剛才的話做附加的解釋。

「那今晚見吧！」公主放緩聲線，她突然覺得很累。

「時間過得真快，明天你們就走了。」仲衡也有點無奈。

「不要再說了，太傷感了！」公主心裡很想嗚咽，但她太堅強了，哭不出來。

「那今晚再見吧！」

「再見．．．．．．」放下電話，公主慢慢地抬起頭來，用疲累的眼光望著我。

我爬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來，準備用我有限的辭令去安慰她。

然後她說：「他說他喜歡我．．．」

「那不是很好嗎？」我真的意想不到。

「那是一句令人更猜不透的說話。」她迷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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