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始家裡開始裝修,我被任命一早醒來接受監工的苦差。因為如此,家中停電了,沒有電等於沒有電腦、沒有冷氣風扇、沒有 HI-FI 音響。悶得發慌的我只好坐在窗前,任由自然夏風吹襲。聽著 MP3 機中轉來陣陣 I STILL LOVE YOU 的旋律,看著在書展新買來的梁望峰小說。
昨晚發了一個夢,又夢見她了。看看月曆,原來我失戀整整一年了,一年的空窗期對我來說應該是一個比較漫長的日子,而我在可見的將來好像也不容易有新戀情的開始。
最近收到了她的新消息,她的新感情發展穩定,年底要到英國會情郎度假一個月。我的回應當然只能表現得十分祝福,突然想起一年前一個她的承諾,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可笑罷了。戀愛使人感到對方哪裡都存在著,但遙距的戀愛模式又令人覺得雙方哪裡都不存在。我打開抽屜,在一本本書壓底之下,拿了那張一年前一張飛往澳洲的機票出來看,我竟然眼眶不由自主的濕潤起來。我當然相信不多不少會包含了因為聽著 I STILL LOVE YOU 的催化作用。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有時候,我會無法再次清晰地記起與她共渡的時光。越是努力的想,對她的回憶越是模糊不清。每一次,總是出奇不意的時候;像走在荃灣地鐵站,準備乘電梯到月台時,她都微微掀起嘴角,露出溫柔微笑的表情;在我腦海中,宛如黑夜劃過的流星,突如其來地掠過又逍逝。
其實我一早就發現自己成為一個第三者,在黃金海岸的沙灘上,你我肩靠肩看海的同時,你默默在沙上用手寫了他的名字。第三者的定義是,在三個人的關係中最感覺不自然的人,而我一早就感到這種不自然了。一年前因為另一個「他」,我決定選擇了離開,現在他跟她的甜蜜幸福引證了我當天所做的是對。一年後的今天,我依然孑然一身,在獨自享受沒有伴侶的喜與悲。一個月前走在雲南的街頭公路中,我想起這個地方是她五年前也來過的地方,可能我腳踏的泥巴路當年也曾烙有她當年的腳印,而我遇上的友善村民也可能有在五年前遇上過她。
現在我們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再次碰上。也許。感覺上的見面形式,比現實的面碰面來得更有感覺。
我終於送別了她,我滿以為要送別一個人是件很需要勇氣的事,其實不然,道別是不需要勇氣的,只要你清楚明白到她離開後生活會比現在好,你就沒有任何留下她的理由。至於不捨呢,捨不得的情緒總會有的。如果你跟一個談笑過、流淚過、擁抱過,或者有什麼事情令你倆觸動過,你就無法抗拒不捨的情緒。但如果用捨不得來作為留下她的理由,也未免太過薄弱了。而且,這不是太自私了嗎?
現在也就是一切歸零了。「零」的狀態是最好的,不是負數也不是正數,我不用為一個人等,也不用為一個人傷心;同樣地,我又不用擔心會有一個人為我而等,不用擔心有一個人為我而傷心。我們會牢牢記著與雙方的愛情,那是六十億分之二的機率,近乎不可能的兩個人愛情故事。是一種可以放入數碼相簿中,等待三十年之後還可跟子孫分享的美麗情愫。
小說看完了, MP3 的電力亦已經殆盡,家中原來已經恢復電力。一切都完結,其實一切都尚未有一刻遏止,我想這就是我對你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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