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04.8.25

斷斷續續的下了數天雨,驟晴驟雨的天氣總會令人有種不快的心情。自小便聽婆婆說,下雨天是因為很多雨小鬼把一條條雨絲從雨神的澡堂中帶到地上。來無影去無蹤,讓人捉摸不定是這種雨的特性;教人煩躁不安是它們的使命;令人在滂沱大雨中化作湖中鳥是它們的嗜好。「嘩啦嘩啦!」若你留心傾聽,雨聲就像是那些小鬼們在發出一陣陣的嘲笑聲一樣。

我喜歡下雨天的日子,常躲在屋裡的我伏在窗前,雨水一點一滴的拍打窗戶,在玻璃窗上劃下一道道分明又錯綜複雜的痕跡。我喜歡呆呆的望向窗外,途人狼狽地在大雨中左閃右避,有的甚至會像練習水上芭蕾般,不停低頭尋找一淺水處跳上躍下,很不過癮。不幸一腳踏進一個深水溝中,水花濺起把褲管弄得濕漉漉,我就會忍俊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最近愛上了韓國女歌手 Youme 的歌聲,悲愴而惋歎的旋律曲聲悠揚充斥著我那現正空洞洞的房屋,天籟回響不停在牆壁上撞擊至陷入我心靈之中。尤其配合雨中小鬼「嘩啦嘩啦」的巧合伴奏之下,宛如一陣酥麻由心臟中發出,慢慢遍佈全身上下每一吋肌膚。

其實我不只是一個會伏在自家窗前指著路人恥笑的人,我也是會被人配以側目的其中一名雨中過客。我是一個不會帶傘上街的怪人,可能是跟因為我不會主動收看及留意任何天氣預告有關,然而,即使我上街前,天上烏雲密佈,甚至已經下起雨來,不論程度大小,我就是偏不拿傘。可能是一種耍帥,也可能是因為傘子是一樣很麻煩的東西。濕漉漉的傘拿在十分礙手礙腳,放在背包手袋中又怕被弄濕,是一樣你不能拋棄的東西,但又不想保管的東西。所以我決定不帶傘,這樣就可以省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萬一你帶了傘出門,天公又偏不成全你,滿天放晴,你又會怪責天文台的無能預測,又會埋怨自己多指一舉,反而產生出一種無故渴望上天立刻雨起傾盆大雨,她讓自己難得的未雨綢繆可以大派用場。如斯的矛盾,如斯的可憐。

沐浴在雨中的感覺是很舒服的,你可試想想在全天然的澡堂中不用挪移自己的身體去遷就水柱位置,不論你走至任何一個角落,只要頭頂是一片天,你就可以感受淋浴帶來的快感。美中不足就是它並沒有提供冷熱水裝設吧,要是天寒地冷下起陣陣驟雨,的確又是種刻骨剝皮的感覺。

雨中灑在身上,雖然身穿衣服有種不能盡興的遺憾,但是已經夠涼快心頭了,下次當你有機會身在大雨的街道時,你不妨試驗一次,收起一早帶著的傘子,與雨小鬼在漫天風雨之中共同起舞,感受它們冷冷私語的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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