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好像已經成為我生命中不能或缺的一部分。 ICQ 中一位老同學突然問我為什麼愛上攝影,說老實話,我不太知道,也許這可以令躲在鏡頭底下的我找到一個單身之後的避風港。又也許是因為其他東西吧。
最近心情就像跌至谷底一樣,像一個熱愛爬山的愛好者在興致勃勃地攀登洛磯山脈時不小心錯步滑入萬尺山谷中,雖然死不去,但在沒有人知曉的情況下等待救援隊伍的出現,可想而知是多麼的無奈痛苦。有人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人類面對死亡其實並不可怕,最可怕是在你快死的時候,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會你的死活問題。」淡淡的生存,淡淡的死去,這就應該是世界上最慘不忍睹的事情了吧。感覺就像你不幸染上世紀絕症一樣,你不想其他人知道,但又很想得到朋友的支持安慰,我現在就是這樣了。
我好像變了,變得更需要別人在我生命中不停地打轉,成為一個萬人迷就說得有點過份,而我亦沒有這個能耐在眾人之中突顯自己,可能是因為自己並沒有什麼魅力;也好像是一個住在深山數十年,最近才因緣際會下第一次走到繁華世界的人,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營營役役使我難以喘息,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我想我會愛上攝影或多或少就是有這個原因,在相片中,沒有人看得見我醜陋的樣貌,換來的是花花世界的精彩景象。他們不會在乎鏡頭背後那個人是否有魅力和實力,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會注視在一張張色彩亮麗的照片之中。現在甚至有陌生人認同了我的相片 ( 但我想這跟認同我是兩碼子的事吧 ) ,我總算為自己的人生找到了一點寄託,也可以將自己的人生價值藉由相片來好好保存。
老同學看過了我的網上相簿後連聲讚賞,左一句什麼專業水準,右一句什麼下次一定會找機會教她。這些慢慢成為了我生活的動力之一,可笑的吧。我突然發覺,原來攝影師都是沉默的一群,很多時去影相見到一個個「師兄師姊」都是獨行俠,背著一個沉沉大大的相機袋,手提一支與手肘差不多長短的三腳架。從背面看過去,他們都是走的慢慢的,而且好像有點吃力的樣子。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架設好所有裝備時,又開始專心等待捕捉下一個按下快門的時機,一整天下來,可能連口都未曾張開過,莫說是用喉嚨發聲了。我想他們萬一張開口來個深呼吸,那足以令萬物天昏地暗的口氣可使方圓 6 呎範圍內的所有動物鳥獸散。
我漸漸感到,攝影令我找到人生,但其實又好像令我更為孤獨。我還記得兩年多前說過一句話:「我十分討厭影相。」說真的,當時我除了被迫一年一度的「班相」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相片,而且更不會有什麼在鏡頭前表露出發自真心的笑容。現在再回想起來,我到現在都好像沒有任何一張相是可以見到我在燦爛地笑。
我想我太嘮叨了,今天的故事就在這裡完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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