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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相隨（三十五） 續上篇-1 2004/7/4 作者：jennifer |
「尹總經理最近怎麼樣了？」姜立中問道。
尹總經理？她柔情似水地看著翔澤，巧笑倩兮地回答：「他很好啊！今晚剛從紐約出差回來。」
「是嗎？」姜立中語帶懷疑地問：「不是說他這兩天進醫院檢查身體嗎？」
「啊！…﹒」
善美回過神來，老天，她真是昏了頭了，姜立中說的是翔澤的大哥尹文俊，她卻滿腦子都是翔澤，答非所問，真是丟死人了。
「啊……對不起，我會錯意了，以為你問的是文榮造船的尹總經理。」
她找了個說辭搪塞過去。
一旁的翔澤卻是笑得樂不可支。
「甄善美…﹒」
「呃…﹒﹒」善美面露難色地看了翔澤一眼，「不行耶，我這星期六有事。」
「什麼事？」
翔澤見善美神色有異，輕聲問她。
善美笑著搖搖頭。
姜立中剛說要約她星期六吃飯。
「David, 我和人有約，真的得走了，明天上午會場見了。」
掛了電話，善美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姜立中和她糾纏了半個多鐘頭了。
「誰呀？」翔澤問道。
「UBS的姜立中。」
「姜立中？……是不是那個帥哥？」
翔澤對姜立中有點印象。
「還好吧！」善美隨口應著。
翔澤看了善美一眼，酸溜溜地說：「噯，他該不是想跟妳約會啊？」
善美抿著唇笑了。
「聽說常有人請妳吃飯啊？」翔澤語氣很酸。
善美笑著說：「人家來公司訪談，到了吃飯時間，總不好意思叫人餓著肚子回去，可是每次付賬，我老是搶不贏他們。喂，你消息很靈通嘛！」
「那是當然。」
善美睨了翔澤一眼，「你該不會是在這裡安排了眼線吧？」
翔澤不置可否地笑了。
「是姜副總告訴你的，對不對？」善美恍然大悟地說。
她每天的行程以及訪談內容都做了報告送給姜正禮。
「我看這些傢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下回這種飯局能免則免吧！」
「我也不喜歡啊！」善美嘟囔著。
「小姐，走了吧？我陪妳去吃點東西。」
她桌上有個空了的草莓優格盒子，想來晚餐一定又是隨便打發了。
「明天早上有一場法人說明會，我想把資料再看一下。」
「夠了夠了，妳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多一分準備總是好的。」
「怎麼不讓李小姐留下來幫妳？」
「人家剛結婚，新婚燕爾的，我不好意思讓她待太晚。」
「她新婚燕爾，妳不好意思留她，那妳就忍心這樣對待我？」翔澤一臉的不平。
善美噗哧一笑，「我是哪裡對不起你了？」
「我呀！」翔澤滿臉委屈地說：「我跟妳小別勝新婚，妳就忍心讓我在這裡苦等妳。」
「好啦，好啦……」善美眼波流轉，笑盈盈站起身來，「我怎麼敢讓尹總經理在這裡等我，」她伸出手臂抱住了翔澤的頸子，笑嘻嘻地說：「小女子在這裡跟你陪個不是囉！」說完，踮起腳尖在翔澤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就只有這樣？一點誠意也沒有！」翔澤心有未甘地說，她的這個吻不到三秒鐘。
「那你要怎樣？」善美噘噘嘴。
「我可以免費教妳。」翔澤壞壞地笑了。
「不用了…﹒﹒」
善美笑著想抽身，卻是來不及了……。
善美說想吹吹風，兩人在Starbucks買了份雞肉捲餅，搭上了汝矣碼頭最後一班遊船，他們常常在下班後搭這班船，坐在船尾座位上，靜靜享受那份屬於兩人世界的甜蜜。
八月盛夏的天氣，夜晚的江風拂在臉上，卻是涼爽宜人。
「我還記得我們頭一次一起搭這船的事。」
「是嗎？」善美笑了。
「那天在船上，妳主動吻了我。」
「我有嗎？」善美歪著腦袋說。
「妳別裝蒜，妳不可能會忘記的。」他輕吻她的額。
「我忘性可大了。」善美笑著將頭鑽進翔澤懷中。
「妳快樂嗎？」翔澤問善美。
「為什麼這麼問？」善美看著翔澤。
「妳離開老師，放棄喜歡的工作，我心裡總覺得對妳過意不去。」
善美工作上軌道了，除了偶而需要加班的日子，她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可他仍然忙碌依舊，經常到外地出差，很多時候善美都是一個人的；雖然父母親常常招呼善美到家裡，可是再怎麼說畢竟隔了一層關係，他知道善美有時難免還是會覺得寂寞的。
「你別瞎操心，我很好的，因為…﹒﹒有你在這裡。」
翔澤感激地拍拍善美的手，他明白她是不要他心裡有負擔。
「會不會懷念以前的工作？」翔澤問。
以善美的專業與能力，在文榮做公共事務的工作，實在是大才小用了。
善美笑了笑，「說不想是騙人的，那份工作很辛苦卻也充滿了挑戰性，每次完成一個案子時心中那份滿足與成就感，往往讓人覺得再辛苦都是值得的，這是現在這份工作裡我感受不到的。」
「如果有機會，妳會考慮再回去嗎？」
「應該不會…﹒﹒」
「為什麼？」
「我想多留點時間給心愛的人。」
「那個幸運的人是我嗎？」
善美笑著將頭靠回翔澤肩上，她不想留下跟爸爸同樣的遺憾，她要珍惜著生命裡摯愛的人，至於自己心中小小的遺憾就只能放下了，人是不能太貪心的。
翔澤心頭一熱，差點將口袋裡的東西給掏了出來，終究還是忍住了。
「對了，我還沒恭喜你中國建設銀行的案子成功掛牌。」
早上各大財經媒體都報導了案子成功上市的消息。翔澤這回就是為了這案子出國的。
「謝謝。」翔澤咧著嘴笑了。
「今年你的業績在公司一定又是名列前茅，獎金多到數不完。」
翔澤笑了笑，獎金多少他並不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創造公司與客戶的雙贏局面。
「我這次在紐約碰到慕迪信評公司的 Richard，他跟我問起妳呢！」
Richard 知道善美在文榮工作，扼腕不已；Richard自然不曉得善美到文榮工作的原委。
「他說要挖角你到他們漢城分公司工作，他們很需要像妳這樣的人才。」
「是嗎？」
上次臨時反悔，她到現在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妳如果有興趣，真的可以認真考慮考慮，這個工作的性質跟妳的興趣與所學比較接近，工作時間也比較可以掌控。文榮這幾年企業文化雖然慢慢在改變，但是某些舊有的觀念一時之間還是改不了，我怕會埋沒了妳的才華…﹒﹒」
「你指的是你奶奶的事嗎？」
翔澤尷尬的笑了。
上次翔澤帶她回家見奶奶，尹老太太一聽她在文榮負責公共事務，當場便編派起翔澤的父親來，她責怪尹正浩不該讓善美做這種拋頭露面的事，弄得氣氛很難堪，翔澤當場差點和奶奶抬起槓來。
「我是真心希望妳考慮考慮，我不希望妳為了我，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與興趣，你不是跟我媽說，一個人的夢想，無論如何都要去嘗試一下，否則會有遺憾。」
善美定定地看著翔澤，他的建議是她始料所未及的。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我進文榮呢？」
「我以為這份工作適合妳，當然…﹒﹒一方面也是出於我的私心，我希望妳儘快回到漢城，回到我身邊來…﹒﹒」
「那麼，你現在又是為什麼要我到別的地方工作？」
「我希望妳快樂，我喜歡看到妳提起工作時眼裡閃著光芒的模樣。」
「你不怕我會為了工作而冷落你？」
「我知道妳不會的！」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尹翔澤，你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
她感動地看著他，他的體貼與心意讓她紅了眼眶。都說愛情是霸道與自私的，她在他身上卻只看到無私與包容。
「我只是個愛妳的男人。」翔澤俯吻著善美的唇，「答應我，認真考慮看看，爸爸那裡妳不用擔心，我會跟他說的。」
「好，我答應你會好好考慮。」
「喔，我…﹒﹒還有一件事，想跟妳商量…﹒」
「你不會是要叫我回東京吧？」善美緊張地說。
他先是要她回去做喜歡的事，這會兒該不會是要她回家吧！
「妳想到哪裡去了？」翔澤笑著摟住了她。
「我打算年底辭了現在的工作。」
「什麼？」善美睜大眼，吃驚地看著翔澤。
「中國建設銀行的案子圓滿結束，我也算對公司有了交代。」
「有人要挖角你嗎？」
「不是…﹒﹒」翔澤搖搖頭，我打算回到文榮集團。」
「是…﹒是真的嗎？」
「大哥的身體情況妳是知道的，爸爸年紀大了，身邊需要有人幫他…﹒﹒」翔澤淡淡說道。
回文榮曾經是他最不願意走的路，現在迫於情勢，卻不得不如此了。大哥自從年初爆發肝病後，長時間處於休養狀態，現在雖然還掛著文榮總經理的職銜，但很多事都沒辦法處理了，他不忍心看著父親一把年紀還鎮日為了公司的事操勞煩心。
「伯父一定會很高興的。」善美欣慰地看著翔澤。
翔澤的父親一直期盼翔澤能回到文榮，在碰了幾次釘子後，尹正浩再也拉不下臉跟兒子提這事；卻是幾次旁敲側擊暗示她勸翔澤回文榮來，她怕翔澤為難，一直沒提。
翔澤送善美回到住處，已經快十一點了。
善美居住的大樓，隔著他住處大約十分鐘車程；他原先替她在他現在住的這棟大廈裡找了間房，方便照料她，善美卻是執意不肯。
「我的薪水哪裡住得起這裡？」善美說。
「房租的事妳不用擔心…﹒﹒」他早盤算好替她負擔房租的。
「我才不要……，再說這裡離車站又遠。」
他一頭熱，忘了替她顧慮交通問題了，他三天兩頭出差，沒法天天接送她，天晚了讓她單身搭計程車，他也放心不下。只得讓她租了現下這個地方，好在順路，只要他人在漢城，每天總是送她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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